褚明月听到女人的话后，抽噎着从褚星华的怀中抬起头，满是失望地问道，“姑姑，是真的吗？你也不帮月月吗？月月只想和妈妈在一起，月月不想要爸爸了！他是坏人！”
褚星华心如刀绞，她含泪说道，“月月，你妈妈……不是她，你妈妈是……”
“是谁？”
女人抱着双臂开口，挑衅地看着褚星华，“我不是她妈妈的话，谁是？我当年和褚术在一起四年，结果……”
她目光闪过一丝怨恨，长长的指甲指着钟意，“结果被这个女人横插一脚，抢走了属于我的男人，现在你们又来合起伙，抢我的女儿！”
“她不是你的女儿！”褚星华大声吼道，她的眼中全是血丝，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活活咬死。
“哦？那是谁的？”女人靠近褚星华一步，步步紧逼地问道，“你说，你不是知道吗？”
“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你。”
一个沉稳隐约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褚星华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她回头看去，正好对上沈墨之担心的目光。
“墨之……”
褚星华一脸委屈无助，看得沈墨之心中发酸，他紧走两步来到褚星华身边，伸手抱住她，冷眼看着对面的女人。
“丈夫偷工减料被沈氏革职，你竟然心思歹毒到要对我的侄女下手？”
沈墨之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他毫不拖泥带水地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将人给我带走。”
“不要！姑父！”
褚明月拽住沈墨之的裤子，可怜兮兮地说道，“她真的是我妈妈，你不要将她带走，求求你了姑父！”
沈墨之伸手，止住了身后保镖的举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悲伤的褚明月，开口道，“别哭了。”
三个字，不算强硬但绝称不上温柔，却奇妙地让褚明月止住了眼泪。
他微叹了一口气，抱歉地说道，“这件事都是姑父不好，将公事扯到了你的身上。”
褚明月不信，“她真是我……”
“你为什么认为她是你的妈妈？”沈墨之眼中带了一弯笑意，丝毫不介意褚明月满脸的鼻涕眼泪，用自己昂贵的西装为她擦着泪痕。
“因为……”和褚术一样踏实的感觉，让褚明月心里微定，她双手比划着说道，“她有月月刚出生的照片，还有和爸爸一起拍的照片，而且……而且她对我……非常好。”
褚明月吸了吸鼻子，除了妈妈，谁还会对她这么好？
“哦，就这样吗？”沈墨之伸手将褚明月抱起，对怀里的小女孩说道，“照片这种东西，你想要多少，姑父可以给你多少，甚至连你和姑姑姑父一起的全家福都能弄出许多来。若说对你好的话，姑姑对你不好吗？钟意阿姨对你不好吗？如果她们对你好的时候，说自己是你的母亲，你也信吗？”
一连串的问话，让褚明月脑子发昏，女人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对褚明月喊道，“月月，你不要被蛊惑，他说的都是假的！我真的是你的母亲，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下一秒，她对上了沈墨之毫无生气的眼睛。
那双眼睛如同数九寒冰，让她从脚底板升起一阵寒意。
“我倒是想知道，你和她说过什么。”沈墨之冷笑了一声，目光不善地盯着女人，重复道，“说。”
沈墨之常年处于高位，对于不听话的员工手段极其残忍，女人对上沈墨之，哪里能受得住他的恐吓，顿时僵在原地一个字也不敢说。
在僵持的时候，钟意走到褚明月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月月还记得，我们一起看你小时候照片的时候吗？”
褚明月犹豫地点头，声音很低，“记得。”
钟意笑了笑，鼓励道，“月月真棒。”
她转身，看向女人，“既然你说，你是月月的亲生母亲，那一定知道月月想吃奶的时候，有什么癖好吧？”
女人一愣，随即不屑地说道，“有什么癖好？孩子不都是饿了就哭找奶吃吗？”
“错。”钟意好心地提醒，“月月小时候饿了，从不喊叫，而是会含手指，你再好好想想，她含的是哪根手指？”
褚星华握住了沈墨之的手，她的指尖一片冰凉，沈墨之扭头，加重了握她手的力度。
褚明月紧盯着女人，眼中闪过怀疑，女人着急地连忙说道，“我记得！她最喜欢含的，是拇指！”
她想起来了，小孩子都喜欢含手指，而含的最多的就是拇指。
“错。”
没等她高兴多久，钟意直接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她冷笑了一声，转而看向脸色苍白的褚星华，“星华姐，你作为孩子的姑姑，知道孩子含哪根手指吗？”
“我记得……是左手的……小拇指。”褚星华非常难受，她强忍着哭意，说出了正确答案。
褚明月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姑姑，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情被她当做秘密，只分享给了钟意，爸爸还曾经说过，这么特殊的癖好，不能随意告诉别人，明明她从没和姑姑说过这件事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看，月月。”钟意摸了摸她的头，“连你姑姑都知道的事情，亲生母亲却不知道，怎么可能？”
“她……”褚明月茫然地看着孤零零站在一起的‘母亲’，又看向视她如仇敌的三人，心里天平偏到了钟意三人一旁。
“爸爸会告诉我真相的对吧？爸爸他什么时候回来呀？”褚明月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褚术身上，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他很快就会落地的，只要他一落地，我就给他打电话好吗？我们现在先回家。”
沈墨之耐心地哄着褚明月，抬眼目光凌厉，给身后的人一个眼色，那个女人顿时被抓了起来。
褚明月点头，却在沈墨之保镖动的一刻，拦住了他们，“你们……先让她走……”
保镖们看了沈墨之一眼，沈墨之点头，女人眼见有机会离开，哪里还管褚明月，立即跑了出去。
“去给我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