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堂案之下
正跪着那,面露苦色的老妈子,紧张不已的小红,与那一脸茫然,脸色仿佛吃了屎一般的马盛
“呜呜呜~~我的儿,你怎么就让为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
悲愤的哭喊声回响整个公堂,是死者的双亲,其母正痛哭流涕着...
其父连忙搀扶其仿佛无力瘫倒的妻子,也是一脸怒然“这件事,必须给我们的盛儿一个交代!!”
“该死,真是倒霉!”马盛跪在其一旁,躲避着对方怒然悲愤的眼神,心中暗骂一声
他好好的待在家里,突然锅从天上来,本就因为郡庭的事情,损失较大,现在又要赔钱了
他真想指着对方的头大骂一句,你家儿子大晚上的花钱找乐子,死了又能怪的了谁?!
随后马盛又瞪目瞥向后头的老妈子
仿佛在说:你又是哪里找的头牌?出了事都不跟我汇报,竟还闹到官府这来了!!
案桌之上,听着凄惨的哭喊,知衙也是头疼的很,不由死摁了下鼻梁
“既然事情已至此,本官会尽快去搜捕那名子媚的女子,并且尽快查清此事,还...还你们的公子一个公道的!”
“另外,马盛你必须赔偿夏家的损失,你的清楼本官也必须查封!”
“什么?!”马盛愣了,关了清楼他要损失多少,顿时慌然喊道
“大人!赔偿点损失我接受,可清楼无错啊!”
“还说没有错!!都怪你们的清楼!才让我家的盛儿,死于非命我跟你们拼了!!”细手仿佛扑起的母老虎,其母怒然挠向马盛
“你要干什么!”
马盛慌了,知衙也急忙喊道“拦住她!”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马盛脸上被挠出血痕,其母依旧不依不挠,连其丈夫也大打出手攻向马盛,发泄着怒气
知衙一把瘫了下去,心中欲哭无泪
“夜大人啊~您为何把这烂摊子,留了下来啊!”
———————————————————
而此时,北边主城门,那高高耸立的城墙之上,夜绝却望着城内的风景,眼神复杂,其后还站着黄展与一众下属
“美好的城景,可不能被他们给破坏了...那就让我来送他们一封邀请函!”
高风微拂,青柳承阳,旋青双震
夜绝双目一凝,气势不断的拔起,灵旋缠绕其身,如青脉自成,风旋自动
黄展口咽一声,吃张着嘴,全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此等修为,莫非是先天...
大人如此才俊年岁,便能做到内力外放,浑厚到外视可晰,入目映流,堪称惊世!
然黄展不知,此并不是内力,而是比之更加纯净的灵气!
夜绝微闭双眼,金丹自转,内纹闪出耀眼之光,灵识扩展一里,二里,五里,还在扩散~~
他的鬓角吹过汗滴,凝目微颤,现在他的修为极限便只能如此了
夜绝眼中青芒闪过,那两头畜生的目标是他,那何须隐藏,它他就站在这里,用自身爆发的灵力,将他们给引出来!
此城不是那群畜生可以撒野的地方,他背后便是平原城下
要战,城外打!
灵力的波动,不断强烈,终于一处废墟,院处的虎狼,抬起朝一处望去,裂嘴一笑
“寒童,他在找我们!”
一虎头帽遮头银发,裳衣紧穿的小娃寒童,冷眼的踏步从一旁的废房处走出
“不必理会...此地灵力还有残余,修练完,再出发!”
虎狼一听,只能无奈,又撑地躺了下去
一袭火焰栖燃而起,狐媚三尾腾地而起,姿态妖娆妩媚,容火不侵
“没想到如此平匮的荒地,竟也有如此浓厚的灵力残存,虎狼看来你没找错地!”狐媚遮笑柔声
“哼!”虎狼鄙夷,他昨天可是嗅了好久,才找到的这里,定然不会找错
这里就是当日他在郡庭感知到那股灵能!
寒童望着周围的废墟之样,地面一片黑焦炭石,他也想不通,此地发生了什么...只是感知着夜绝的灵识波动,冷冷道
“再过半刻,就出发!让那人族知道,挑畔三名化形兽王的下场!”
此言一出,虎狼狐媚齐齐仰天,双目闪过绿光
……………
半响过后,夜绝不耐烦的心,也唯有收回灵力,皱起眉间
竟没有来...
城下一片繁荣之景,却暗藏危机,让夜绝不由握紧了拳头,心中愤愤“那群畜生,到底想玩什么!”
收回灵力的半刻,夜绝却突然仿佛察觉到什么,猛然转身,望向城外
黄展也是一愣,随即转头顺着望去,眯起眼神,顿时心神一惊!
城外远处,平原之地,密密麻麻之众的萧瑟甲衣,兵马骑行,正朝这里缓缓靠近
仔细数数,恐有万数!!
“大人!”黄展意识到不对劲,立马喊道
夜绝眯起眼神,此为北城门,正好对应着夷陵处,难不成是那平昌王?!
可任其夜绝望去,却只见为首一骑,与马匹之上的铁面具,但夜绝知道,这么兵马到此,定不是什么好事!
然就在这一刻,夜绝顿时慌然一愣,回望远处皇宫,急喊道
“黄展你立马火速赶往皇宫!拿上这块令牌,把此事告诉陛下!”
“是!那大人呢?!”黄展拱手接过绝杀令,脸色严肃且认真
“我去救太子!”
黄展吃愣,夜绝却来不及解释,竟直接下坠城门,空踏起风而去!!
“走!”黄展挥手,他相信大人所言定不会有假,那他必须尽快前往皇宫!速急的朝城楼之梯跑去...
半空之中,夜绝踏风而行,面色冷峻,究竟是谁竟敢动他的人!
对于城下人的惊呼之声,烈马飞踏,黄展带着一众下属,马不停蹄的朝皇宫急去!
却不知,那一刹那,街市之中,黄展与高兴,两马相对而行,却碰了个寂寞
...........
...........
半刻前,金銮殿
肃静的气氛,让所有大臣抬不起头,此等严峻之事的争吵,更是因司子文的突然消失,而愈演愈烈
朱德元早已被押在大殿之中,被迫双膝跪地,忍气吞声...
样样证物,更是被巧舌如簧的一众大臣,说得滔滔不绝,言之成理
“陛下,此黄纸中记载详细,朱德元与宫行太监高兴串通一气,意图在宫中除杀司子文,已报私仇!”
“附议!臣思夜一宿,此朱德元与高兴串通密谋陷害吴起与司子文,很可能在中秋想暗杀的并非是太子殿下,而是那吴起之子吴越!意图一箭双雕!”
此话一出,众臣面面相觑,细思极恐起来,恐怕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然下一刻,此臣又拱手道“后因计划失败,两人怕事情暴露,才选择了隐瞒!直到朱德元意外从自己儿子口中,得知了司子文帮太子出宫一事,进行了一番周密的计划,才找了司子文当这个替死鬼!”
此话一出,有些大臣点了点头,似乎认同几分,这样的猜想
可朱德元却听的咬牙切齿,猛然视向那人
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全是瞎扯!高兴与他串通?那个娘娘腔也配!什么黄纸,都是假的!
就这么一张伪证,就想定他的罪!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愤怒的朱德元,拼命的想扭动身子,却还是被两名侍卫,死死的给摁了下去
“老实点!”护卫冷言
女帝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听着
真相什么的她早就知道了,原本这早朝是想赦了司子文的罪,可如今这人却不见了,倒留下这个家伙...
她瞥向朱德元的肥躯,目光一凝
被人设计陷害,陷入这番天地,倒也是蠢得可以!
可如今,她又该怎么定这朱德元的罪呢?此人毕竟还披着朱氏的皮...
现在平昌王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她都怀疑,是平昌王在宫里的暗子,陷害了朱德元,又将司子文给带走了
若说司子文是因为科举的私仇,而被陷害,那朱德元便是被用来迁怒朱氏的棋子...
但她不得不承认,此手段是高明!
如今这一众弹劾朱德元的大臣中,究竟有没有平昌王的爪牙,女帝也全然不知
但若是那朱氏真敢插一脚!女帝想到这,双目渐渐冷了...
那拔了这一根刺,她定除了那巫山,多长出来的一方草!
女帝久久的不语,让大臣们摸不着头脑,卫尚书拱着手,脸露苦色,不由低头瞥向被押着的朱德元
仿佛叹了一口气,又仿佛纠结万分,直到缓缓踏步,走向殿前
瞬间,所有大臣的目光齐刷而来,
卫冕贵深吸了一口气,慢慢低头,颤着手道“陛下,臣有言,反驳刚才所说的话!“
“说!”
女帝目光微凝,言道
”黄纸任何人都可以伪造,并不能一概而论!宫道之中发现的高兴官衣,与那具烧焦的尸体,又岂能断定为朱相所为?串通之事更是无稽之谈,若此事真为朱相所为,又何必在弹劾司子文功成的时候,派人杀害高兴,来多此一举呢?!”
卫尚书神色镇定的说着,却让朱德元心中大惊,闪起复杂
“大难临头之际,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站出来帮我!”
随后朱德元又咬起牙来,然而自己却因为那能成,选择坑了他
一丝愧疚闪过,朱德元渐渐冷静下来,刚才卫冕贵的话仿佛在向自己透露着什么
烧焦的尸体..那高兴与自己串通...
回想昨夜,那王忠说他牺牲了高兴的性命,用于陷害他
可他们原本的计划,本就是让高兴假死,多一个自由身,作为暗子...方便接下来刺杀太子的行动
等等!!
莫非昨夜那老家伙说的话,也半真半假?!
对!
因为他还要防着那能成,平昌王的手下,所以不能暴露底牌!
好家伙!真够阴险的,朱德元鬓角冒过一丝冷汗
可,这个老家伙的目会是什么呢...
正当朱德元,不解答案之时,一面色不悦的官衣,拱手走出
众大臣望去,似乎也面见迷茫,此人是谁?
“陛下!卫大人此言根属无稽之谈,即便黄纸无可为证据所指,可高兴与朱德元中定有其联系!”
“当日,朱相弹劾司子文将此事揭露了出来,且一口咬定为司子文吴起为之!那下官敢问朱相大人,又是如何将宫道中发生的事情,了解的如此透彻?!”
朱德元一听愣了愣,眼神一眯,此人想说什么...
“大人不自辨吗?杀手是魏国人,此事连刑部都未曾查证,为何大人能一口咬定司学士与魏国串通?您的儿子不会将杀手是魏国人也一并告诉了你吧!莫非大人还能未卜先知,预知后事不成?此事,望大人能给一个答复!”
说完颜泽面色冷峻,拱手朝向,被话语愣神的朱德元
完了...彻底完了!!
卫冕贵惊了,朱德元也彻底慌了...
此事如何解释?他又怎么会知道!
宫道发生的事情,还是那王忠告诉他的...
难道,那王忠又坑了他!!
刑部都未曾确认的事情,朱德元却能确认无误,如何辩解?!
恐怕...也唯有是早已得知了吧
许多大臣不由正眼望向这个年轻人,微皱眉头,却又不由感叹...厉害
女帝勾起嘴角,望着颜泽,果然是夜绝与司子文口中的可塑之才,看来可以断案了!
“朱相,卿对此话可有辩解?!”
朱德元咬着牙,却无话可说...
即便他辩解,又能如何?!他猛的瞥向那颜泽,眼神恶狠狠的
“报!!!”
女帝还未开口言出,一人急报,就这么冲入了殿中!
“什么人!”
下一刻,锋利的刀剑架在了他的脖间,黄展却面不改色的,跪地拱手急唤
“陛下!北门城外出现大量军队,恐有数万!并且似敌非友!!”
“什么!”
大臣们都惊了!整个大殿瞬间慌言四起,蜚语乱殿
“肃静!!”
女帝肃言,回响整个大殿!
大臣们静了,个个低头,拱手不语
女帝视向那黄展,认了出来,皱眉,立马道
“与你一道的夜绝,他人呢?!”
黄展回神喘气,连忙抱拳道“夜大人,去救太子殿下了!”
“什么!”女帝捶过龙椅,第一次发出怒言
轰然一声,把朱德元吓得猛然回神,双目猛缩
仿佛还没从惊愣和恐惧中回神
怎么会这么快!晚了...一切都晚了!
平昌王的叛军,已经来了!
接下来他的下场,会怎么样!!
朱德元彻底慌了,连忙大喊起来
“陛下!是王忠!一切都是王忠安排的!王忠干的!陷害微臣,陷害司子文的都是他!!一定是他,他打算杀了太子!!”
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胡言乱语到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说了些什么...
王忠此人之名一出,更是惊到了众臣
那可是司礼监的太监总管,可是上一代的老臣!
可若,朱德元说的是真的...那王忠的胆子,恐怕也太大了吧!!
颜泽也是眉头一皱,先不说这朱德元与王忠如何处理...
那平昌王的叛军已来,又该如何应对?!
女帝起身了,风华绝代的身影却带着一股飒气,肃然之声震殿!
“传朕旨意!集全城之兵!入北城门!此军为敌非友!千钧时刻,此乃兵败城倒之际!速速备马,朕要会会那敌军之将!!”
大臣们急咽一口气,颤手自定,异口言出
“臣等遵旨!”
.........
.........
郢都城外,萧瑟秋风,万兵铁骑,数里行军,兵踏城下
一骑铁面,视不清容貌,却直露一双勾心斗破之眼,并直直冷笑
“多少年了?本王又回到了这里!”
高耸的城墙,却无人站岗,封闭的城门,城下空寂无良
然此城墙之下,却正是,平昌王的万军!
“攻破这城门!本王就可以在此称皇了!哈哈哈!!”
平昌王高举双手,慷慨激昂,一时间万军高呼!
“吼吼吼----!!!”
“轰隆隆~~”
巨响的咯吱之声,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闭合的城门,竟在缓缓半推向外,仿佛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嗯?...”
平昌王双眼眯起,却眼见一人一马,驾骑而来
“吁~小的高兴,见过大人!”高兴下马拱手跪地
“是你开的城门?...”
平昌王看着对方娘娘腔的指尖,仿佛恍然
“王总管让我替他,向大人问好!这便是他,送给大人您的第一份礼物!”
“哦?怎么做到的?!”平昌王铁面之下,肃言
“绝杀令!大人的军队就算大摇大摆的走进城内,也会被认作归城之军,而被百姓夹道相迎的!“
“是吗?...”平昌王的话语让人听不出喜色,可他身后的三人之行中,却传出两声冷笑
“是的大人!而且王总管,还给您准备了第二份大礼!”
平昌王没有询问,反倒打了个手势,高兴慌然的自笑起来,还以为是叫他起身
“是太子的头颅!我们的人已经去刺杀太子了!相信很快,就能将这份礼物,献给大人!”
然下一刻,迎接他的,却是一道剑光闪过,高兴瞪着眼睛,脸色疑惑又慌愣
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脖子,瞬间血痕中涌喷鲜血,他的目光朝右下滑去,分离的头颅落地,尸体后倒,仿佛喷现涌泉
他死了...
甚至不甘的目光下,都未看清是谁动的手
平昌王驾马前来,马蹄下踩过对方的残驱,冷眼瞥过一旁的头颅
“现在才想起恭维本王,当年又为何选择了我那无用的皇兄!”
锵声起,剑出鞘!平昌王高举佩剑,吼然!
“今日!本王是来夺回本该属于朕的皇城!拦路之人,杀!!”
“吼吼吼!!!”一呼百应,群兵震起
“所有人!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