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层层白云,一架豪华的私人飞机飞抵了洛杉矶某机场。
悬梯放下,慕司诚衣袂翻飞,拉着苏菲快速下了飞机。
而机场之外,早已经有车辆准备着迎接两人。
经过了数十小时的飞行,苏菲这时候已然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她的眼神里,只留下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平安地救出被绑架的苏朔!
一身黑衣的保镖毕恭毕敬地开启了车门,让两人坐进了最高安保等级的防弹车厢。
“三天前,我查到单子茹也入境了美国。”
慕司诚上了车,长腿交叠,一双眼睛带着冷然的光辉看着苏菲。
他决定告诉面前强作镇定的女人,这件事情的真相。
“看到你冷静下来,我很高兴。这件事情其实是苏清河早有预谋的。他安排单子茹来到美国,也是为了作为自己的代理人,方便前去绑架苏朔。”
“什么!”苏菲惊叫起来,震惊于他说出的事实,“你早就知道他要对苏朔动手!”
一时间,苏菲红了眼眶,她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抬手紧紧地揪住了慕司诚的衣襟。
慕司诚怎么可以这么做!
难道他是为了能够稳固大局,眼睁睁地看着苏朔被抓吗?
原先的焦急和忧心顿时转化为了愤怒,她将慕司诚的肩膀按在座椅上,情绪失控。
“为什么不告诉我!让苏朔早一些回国把他保护起来,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前座的保安打开了枪栓,警告道:“请立即放开慕先生!”
慕司诚抬手制止了他的过度反应,目光沉沉,注视着陷入情绪之中的苏菲。
他理解苏菲的失控,也再一次容许了苏菲的无礼。
只不过,他这么做,有更加重要的理由。
唇边绽开一丝危险的笑意,慕司诚紧贴着苏菲的耳畔,低声道:“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喜欢赢者通吃的游戏。”
苏菲的娇躯微微一颤。
“你……你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痛苦地摇着头,看着面前这个深沉难测的男人。
慕司诚俊朗的面容就好像一池深潭,让她看不透,猜不到他真正的想法。
原来,经历了这段时间的合作与相处,她还是不够了解对方!
慕司诚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脊背,好像是安慰,又好像是威胁。
“苏清河在北美没有势力,苏家人除了外贸代理相关的业务,也没有多少海外投资。”
他的语调平稳,好像是身处会议大厅主持会议。
“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苏朔,还能派人绑架他的?”
这个问题犹如一道霹雳,让苏菲的大脑为之一顿。
绑架了苏朔的那几个人动作麻利,显得非常利落专业,显然不可能是临时找来的小混混。
能够暗中在美国联系到这种人,驱使他们为自己服务,苏清河可能还有别的底牌!
因为一心焦急着去解救弟弟,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你是想要调查苏清河的暗中力量?”
这时候,她才发觉,两人的身体还紧紧地靠在一起。
苏菲半身压在慕司诚的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度从对方身体上传来。车前座的司机和保安目不斜视,然而,苏菲却尴尬地僵住了。
狭小的空间,让距离变得难以区分。
慕司诚倒是毫无感觉地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把苏菲往身边带了带,调整了一下坐姿。
“那个视频里还有一条重要的信息——带走苏朔的人左手都绑了一块红色黑边的三角巾!这个标志在本地华人之中很有影响力,它属于一个非常庞大的帮派:洪安会。”
听到这个名字,苏菲的脑海陷入了一段回忆,隐隐约约触碰到了什么。
她的记忆力非常好,甚至能够记得十几年前读过的书的页码。所以“洪安会”这个词语,立刻就打开了一个记忆盒子,让她回到了八岁那年的一天!
那是苏菲噩梦一般的一段日子,母亲秋思突然去世,留下年幼无知的苏朔和她相依为命。而苏清河的脾气越发暴躁,脸色阴霾像是水泥雕塑,对她非打即骂。
有一次,她在书房外的门垫上睡了午觉,听到了苏清河在里面和人交谈。
“这帮孙子,要不是看着洪安会走私的渠道,我才懒得伺候他们!真当世界上没人做了……”
苏清河咬牙切齿的咒骂声从门后传来。
“要不是缺钱,苏氏上市的这一步,也不会这么难!”
一个好像是助理的男人安抚说:“老板,别发愁啊!事情总有解决办法的,洪安的老三说要见一见您。”
“见我?”
“对,和他求求情吧!美国那边没有人脉,我们混不开……”
就在这个时候,悄悄起身走开的苏菲踩到了一块木质地板,发出了响声。
“苏菲,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
苏清河拉开门,发现了蹲坐在门外发抖的小苏菲。
他一把拽起苏菲纤细的胳膊,恼怒地责骂道:“整天傻转,给我滚出去!”
回忆的片段逐渐清晰,苏菲沉吟着,连连点头:“我知道这个名字!”
“哦?苏清河提过吗,你怎么知道?”
慕司诚的目光一闪。
苏菲坚定道:“他出身低微,发财却很突然,一开始我以为,那是倚靠苏梦出身豪门的母亲……原来,他是很早就和黑色势力联合走私了!”
“没错,这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慕司诚的眼睛眯了起来,果然和他所预料的一致。
“呵呵,这种钱都敢赚,苏氏集团的路,很快就要到头了。”
“所以,你是来美国调查他的其他罪证……”
苏菲怀疑地看着慕司诚,再次问道:“那苏朔要怎么办?”
万一苏清河知道了他们两人的行踪,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伤害到苏朔的安全?
“暂时不会。单子茹没有那个胆子,不会把他怎么样。”
“你怎么能确定?”苏菲还是有些游移不定。
“我派人在他的手表里装了定位器。”
慕司诚看向窗外飞驰的树木,淡然地回答,“现在,他就在距离我们几十公里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