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泛长漪,轻触雨礁。柔情杏丝,缠绵酥软。烟波浩渺,袅袅空云。梦溪碧潭,孤舟游江。鹤发蓑衣,心静止水,玄墨如画,福上安祥。
诗如此写罢:
远山含黛意朦胧,江河锦绣温人好。
灯残瓦楼暮雨歇,孤城陋巷晚风晓。
枫林脓燃明伏寂,蛟蛇腾涌暗惊扰。
蝶叶狂舞龙在野,一茶二扇三烟袅。
只见船上客搁笔泣之:“诗可谓是随心了,然人却已心死。想吾秦渊承继父兄之业,戎马一生,北却异族,屡退曹贼,终是邺城败于曹子敬!”
说到那个曹子敬时,那人的眼神不再是浑浊迷离,而是那种睥睨天下的神色,只是一闪而逝。
“父亲,大哥,无双愧矣。”
船上客语罢便从船上纵身往下跳。
扑通
湖面泛起层层鳞浪,而后又是归于平静,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秦无双还依稀可辨身后船夫急促的叫喊声,黑色的前方,此时是如此的光明。
三个月后,建宁前线镇西将军大帐内。
“上将军,北使来报,秦渊已死。”
“哦?详情如何。”
询问之人名唤陈基,乃西大营副将。着赤云甲,仪表堂堂,双目柔慈若春风和煦,眉墨须赤,鼻子挺直,唇口方正,静若冰龙坐霜天,动若骁虎震山林。
此时大帐内站着四人,除却通报的那员偏将和西大营副将陈基以外,其余二人皆方朝将领。
偏将拱手道:“听闻乃一船夫寻来的尸体,那船夫将尸体运至邺城北门校尉处时。校尉问其情形,因其口不择言,又突兀暴起伤人,城下士卒已将其格杀,幸得士卒辨识出那具尸体,乃秦渊。”
“天下竟有此奇事乎?”陈基看向身后的俩位将领,笑道:“想那秦渊与镇西将军也是颇有渊源,如今莽死,镇西将军想必得悲痛数日了。”
“将军,我等是不是应将此事瞒过镇西将军。”其中一位将领说到,那将领名唤曹涉,着月落残云甲,头戴五火烈焰朝天盔,气宇轩昂。天庭饱满,下颏稍长,神散精光,腰若古树合抱粗,胸若巨石惊八荒
“若是依公子计策行事,将军恐怕会以谎报军情将我等格杀。”说话的正是居于陈基左侧的将领,那将领国字脸,相貌平平,着赤云甲,头戴束发紫金冠。眼若砂砾,眉若稀草,心无傲气,铮铮傲骨,似荧火耀日月,星光斗苍穹。
曹涉想了一会,道:“冯将军当以为如何?方今镇西将军前线拒敌,乃三军统帅,战场瞬息万变,若误良机,我等岂不皆罪人耶?”
“非也,公子所言不无道理,但于镇西将军却大有不同。”陈基笑道:“镇西将军恩怨分明,众所周知,当年白马横渡,孤军猛进,也并未以私废公。执掌大军也常有长者之风,严谨之能。若因一故人之死就想让镇西将军颓圮,实属乱言而已。”
“是某多言了。”曹涉道:“将军,还有一事上报:今晨斥候来报,敌军大规模集结在先锋营西部,有死战之象。”
“为何才言”陈基看向沙盘,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冯登,汝即刻率一部兵马往先锋营西南部集结,迂回至敌后,将敌军拦腰折断。”
“喏。”
“曹涉”
“末将在”
“汝即刻率一部兵马向先锋营西北部集结,与先锋营形成掎角之势,若敌军急攻,则需避战,牵制住敌军即可。”
“喏。”
二将领命告退,率所部赶往前锋营。
此时,南蛮王魔奇及其麾下十二洞主皆集结于先锋营南部,由第三洞主银环八结、第七洞主万之抗与第十二洞主董油安的部众分别攻击先锋营西面,南面,东面。
值巳时,万之抗所部先于其他俩部已攻入营内,只遭到了零星的抵抗,方军向北逃窜。
“&&……%¥¥”
一员南蛮骑士,手握铁斧,近至一员大将身前,报告了前方军情。那员大将便是南蛮第七洞主万之抗,万之抗蓬松头发,着虎皮,双目狼视。身后四员南蛮战士扛着的正是他惯使的长锤。
万之抗大吼道:“#……&*()*……%¥”
南蛮骑士传令而去,此时银环八结部与董油安部皆分别凿穿西门、东门,先锋营除却北门以外全落入南蛮人手中。
此时三员南蛮小将围在了万之抗的身边,一人手持双斧,另俩人皆提一杆骨头枪。三人朝万之抗说了些蛮语,而后三人领着万之抗麾下朝先锋营北门而去。万之抗押阵在后,将银环八结和董油安的部队都阻在了身后。
银环八结和董油安的部队都处于俩难的境地,进又不能,退又会被自家洞主以逃兵罪名杀头。
正在俩支南蛮军堵塞在先锋营大营附近的时候,晴空浮现出了一片片火点。
如果从高处看的话,可知先锋营是一座易攻难守的营盘,营盘被山势环在脚下。
山头上乍现火星,顺风而下,转瞬间成了一条扼杀南蛮军的火龙,嘶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北门,东门,西门,涌现出三支方朝军队,南门,成了南蛮蛮子最后的退路。
银环八结是南蛮少有的读过书的人,见势不妙,打马就走,不想被麾下惊马撞上。
银环八结一阵眩晕,游神间想宰杀了那亲兵,惊神未定之际,眼前一黑,一阵阵无影脚就踏在了银环八结身上。
银环八结的亲兵想要救回他,朝那些散兵吼道:“....&……%¥”
但无济于事,那些亲兵也很快就淹没在了混乱的浪潮里。
“吾乃方朝镇西将军曹成,谁敢与吾一战?”
只见一员大将骑马掠过所有北门出阵的骑兵,一马当先,执枪一刺,一提,一员南蛮小将首当其冲被曹成用枪直接举了起来,血流涌出,顺着杆滴在了地上。那员南蛮小将还未死透,双手紧握枪杆。
俩员围在曹成身旁的南蛮小将,瞪红了双眼,不管不顾,平枪就刺。曹成双手拿枪,一拧枪,使了个月弧,那尸体直直被砸在了一员南蛮小将的身上。南蛮小将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在地,曹成紧接着又侧身躲过一枪,提枪一拨,弹飞了另一员南蛮小将的骨头枪。
曹成又提枪一回拉,枪尖划破南蛮小将的喉咙,血液喷洒而出。
曹成坐下战马跃起,马一阵嘶鸣,曹成大吼道:“国之羽翼,如林之盛。”
硝烟下的柳叶绵竹铠,一杆不甘落寞沾染鲜红的长枪,头戴青金獬盖鹰嘴盔的曹成却有些许落寞,红袍征战将军志,白发讨逆君王意。
营外传来明亮的号角声,士卒整齐的嘶吼:“国之羽翼,如林之盛;奉旨讨逆,誓死破敌。”
“国之羽翼,如林之盛;奉旨讨逆,誓死破敌。”
“国之羽翼,如林之盛;奉旨讨逆,誓死破敌。”
万之抗的部队被吓的往后逃窜,但是曹成却发现有一个突兀黑点逆行而来。
那铁塔大汉使一柄长锤,将所有拦路的蛮子锤飞,把南蛮军吓的让出了一条道逃命。
“那人应是第七洞主万之抗,待某取下那厮首级献予将军。”此时一员方朝将领掠过曹成,直奔万之抗而来。
那将领驾马疾驰,一脸不屑道:“死在本将军手上,乃汝之荣光。”
曹成也未等他献首归来,直命令骑兵冲锋。
万之抗轻蔑地将长锤抗在肩头,双腿一夹马腹。
方朝将领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提枪,大吼道:“游击将军孔参在此,兀那厮,拿命来!”
不想一个照面,万之抗单手一个摆锤就砸飞了游击将军孔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