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顾竹满脸不高兴,可她还是答应了将五个人先带到她那。
警车转出红旗村,绕过西山别墅,朝着爨庄行驶。
“你们家这么远吗?”筱绡问道。
顾竹不耐烦地说:“我凭什么招待你啊?给你个呆的地方就不错了。那警察可是说过了,你还有后续调查呢。”
筱绡惊慌起来:“顾竹你什么意思啊?你不会是要把我们囚禁起来吧?”
“是啊,我都准备好了细麻绳,小钳子,到那之后,我先把你关地下室,让你不吃不喝不睡带上三天,然后在你神经最脆弱的时候,先把你的十个手指甲剥掉。”顾竹凶狠地说。
“啊啊,啊啊,救命啊?!”筱绡大概一早晨真的被吓傻了,狠狠地揪住张涵舟。
张涵舟轻轻拍了拍筱绡的手,朝着他点点头,示意他安静。
筱绡这才稍微好一点,猛然想起什么,怒怼道:“这可是警车,你在这就敢威胁我?”
很快就到地方了。
这是一个农家小院。院子很大,围墙上挂着几个大大的南瓜。
有一对面相忠厚的老夫妻正站在院门口,见到警车连忙迎了上来,看样子有点战战兢兢的。
顾竹第一个跳下车,对迎上来的老太太说:“花妈,屋子收拾好了吗?”
老太太连忙低着头行礼,说:“竹小姐,早就收拾好了,就等您来了。厢房五小间。竹小姐,您还是住上房吧,上房高大宽敞,住起来更舒服。”
顾竹斥道:“叫你怎么安排你就怎么来好了,废什么话?”
老头也上前来给顾竹行礼:“竹小姐,没有行礼吗?”
“没有,马叔,你领着这三个男生直接去房间,我和可久先去上房看看。”顾竹说着,跨了可久的胳膊就走。
可久看了看张涵舟,几个人都下车了,张涵舟正被罗天一和筱绡一左一右抱住了胳膊。可久沉着脸跟着顾竹进院了。
警车呼啸而去,车上,两个小警员说着话:
“这小丫头的派头十足啊!”
“嗯,听说是顾氏集团的大小姐,是失宠那一房的。别看她妈没了,她小小年纪早在江湖上有了名号,外号‘李姥姥’。”
“哧,怎么小丫头叫个什么‘李姥姥’?”
“小丫头?你可别小瞧人家,那是老江湖了!”
小院和祝驼岭花大娘家差不多,院子有两层,第一层是大大的蔬菜园子,后面那一层是住宅区,比蔬菜园高出一米多,中间是五间高大的新房,东西两侧连接着厢房。
张涵舟一直在冷眼观察花妈,她和花大娘一样,都是慈眉善目那一卦的,眉眼还真有点像,不过头发全白了,耳朵上却有两个很漂亮的红晶点,应该是红耳坠,趁出几分不服老的心态来。
花大侍候两个姑娘先去了上房。
一进上房,可久就有点发晕,几步一格几步一挡,好好的房子到处都设立了格栅,弄得像个迷宫一样。可久只好紧紧跟着顾竹。
两人最后终于来到一间房,房子不宽,四壁都是水泥灰。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幅黑白的女子照片。那女子的眉眼很像顾竹。
挨着墙是一个香案,案上摆着香炉碗,里面还燃着三支香,旁边是水果等供品。
可久见此,刚要退出,顾竹说:“这是我妈妈,你小时候应该见过的。”
可久不好再退,顾竹在桌前的蒲团上跪下,礼拜。她便也跟着顾竹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下,拜了三拜。
顾竹拜完起身,也没说啥,拉着可久出了上房。
马叔把三个男生分配到东厢房里去,筱绡根本就不进自己的房间,一直紧紧跟着张涵舟,一边走一边吭叽,一会儿说说恐惧,一会儿说说怀疑,一会儿又说说沮丧,整个一赖不着子。
罗天一的情绪也不高,本来一早醒来就满心疑惑,现在又被拉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也幸亏有张涵舟在身边,才不至于感到那么焦虑。因此,他也寸步不离地跟着张涵舟。
三个人就都进了最南面的房间。房间里很古雅,靠东面墙是一张月洞门罩式架子床,靠南面,是一扇窗,窗前是一座罗汉榻,榻上有个小方桌,桌上,是马叔刚送来的茶水。
几个人纷纷坐在小榻上。
张涵舟的神情一如既往,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顾竹怎么会是李姥姥?罗天一和筱绡已经找到了李姥姥的真正身份——秦姨,那么顾竹和秦姨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巫术附体还是什么?有到底是谁在组建五人团?
马叔为几个人安排了房间,就悄悄退下了。
筱绡见马叔走了,马上拉着张涵舟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涵舟问筱绡:“你跟我说实话,你会不会巫术?除了带天一入我的梦,你还会做什么?”
筱绡一脸沮丧:“我还会什么呀?”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在你的梦里,我好像感觉对你特别熟悉,就像我们两个前生一直在一起,这算是巫术吗?”
张涵舟想了想,没回答,又问罗天一:“天一,你的巫术真的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吗?”
罗天一郑重地点头:“我不骗你。但我现在怀疑是梦里那个李姥姥,我没有母亲,我把张姨当成了母亲一样的存在,她介绍秦姨来,我就很尊重秦姨。对了,那个秦姨就是爨庄的。”
张涵舟点点头,说:“筱绡,天一,我这话只说一遍,你们俩现在说的这些话,我会当实话。我想正式跟你俩组团,你们愿意吗?”
即使张涵舟只是在梦蛊里见识了筱绡和罗天一的本事,他还是很信任他们。
罗天一马上说:“我当然愿意。”
筱绡说:“是要替我洗清冤屈吗?那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你不是说你除了做梦,就什么都不会了吗?我们能做什么呢?总不能去梦里洗清嫌疑吧,我刚才偷着跟了花妈几步路,我看那老太太也就是个凡人,没什么特殊本事。”
张涵舟心说,你肉眼凡胎才看不见人家的高明呢,不过他口上说:“那好,记住了,这里很危险,但这里可能又有机会,你俩要随时配合我,成不?”
罗天一点头,筱绡也表示非常愿意。
就在这时,筱绡忽然把手指放在了嘴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罗天一悄悄凑近靠东面的墙壁。贴近床的墙壁里,发出“咚”、“巴拉”两声轻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