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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间追溯至,另一个世界的三年前。确切来说,追溯至我死前的那一个世界。

二月初春的时节,我订了一张去往日本的机票,想要去看看那边究竟是怎样的。用了将近大半个月的时间收拾行李,学习一些在国外的生存技能以及注意事项。

很快就到了登机的日子,父母将我送到了机场。望向天空——今天是一个晴天。太阳高至于天空之中,几片白云漂浮不定,远处的建筑物和树木若隐若现。暴露在阳光下的飞机显得格外耀眼且又清晰,这样的天气带给了我惬意舒适的感觉。

驻足于登机处,转身向身后照顾了我十几年的父母相拥。他们此刻的心情一定很不舍的吧,想到这,我叹了一口气,我松开抱住他们的双臂,提起行李箱,向后退了几步,朝他们摆了摆手,大喊道,“就送到这吧。”

与父母告别后(也是对安逸了十几年的自己告别后),我脚步匆忙的狂奔到飞机的阶梯,随后快步登上了前往日本成田机场的飞机。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将要在我的视线内消失的那座城市,回想着过去的十几年,心中满是感慨。

将要告别过去的我,仍有一丝的不舍。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心中的情感有些复杂——激动以及不安反复交替着。

飞机上与我同坐的是一个年龄将近四十岁,身材有些“油腻”的中年大叔。他留着些胡茬,朝我咧嘴笑了笑,随后从手提包中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后,不停的按着电脑的键盘,像是在工作。

我用左手支撑着额头,侧身望向飞机窗外快速划过的白云,心中有些安稳,机舱内也安静的出奇。在这样的环境下,一阵倦意袭来。在打了一个哈切之后,我告诉自己只是小憩一会儿,随即缓缓的闭上了困意十足的双眼。

睡梦之中的我,不知何时就被完全沉沦于一个似真似幻的世界。

我,

梦中的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置身于一片只有几颗树的森林,好像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胸口之间仿佛涌动着一股气体,使得我呼吸甚至都有一些困难,窒息感油然而生。我环绕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空地,浅灰色的土地上生长着几颗松木。我抬头望向天空,碧空之上漂浮着几片白色的云朵,云层的后面遮挡住的似乎是太阳,透过云层之间散发出浅亮的光芒。

突然有一层薄薄的白雾弥漫开来,我的视线渐渐地被那些白雾遮挡。眼前仍是一片空地,只不过是模糊了一些。

我迈开了脚步,再次尝试着走出这里,因为这里压抑得让人恐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前方的视野随着我奔跑的速度的变化而开始发生改变,我仅凭云层之间那散射出的点点光亮来辨识方向,因为此时的我身边早已被那层令我恐惧的白雾所包围。前方只能看得见点点绿色,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前方的世界像是广袤无垠,我想拨开迷雾去真正的望向它。

这场梦已经反复做过好几次,梦境的场景相同,但却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季节以及气候。有时是春天,有时却又是夏季,有时甚至还飘起了雪花。但每一次来到这个梦境之时,心脏像是被指尖轻触的感觉,隐隐作痛,就连我自己也不知为何有这样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觉。那一团盖过我眼眸的白雾,像是许多小分子般,紧紧包围住我的全身,却又使得我倍感温暖。

我想逃离这场梦境,却总觉得,这里是世界的另一端,蓦然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要揭开这里的秘密。

这场梦--直到今天才终于出现了另一个人。

恍然的视线之中,发现正前方像是有一个人的身影。她留着长发,穿得单薄,就这么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着。我不禁加快了前行的脚步,想要去确认这一观点,可眼前的薄雾愈加变得多了起来,天空之中云层之间的光亮渐渐地暗了下来,渐渐的变成了光束状,心中对于这个世界的芥蒂和不解催促着我的脚步。

……

“喂,小伙子,醒醒!”

有人在拍着我的左肩,梦境的景色瞬间被一片黑暗所代替,眼前的那个少女的背影以及那个世界也随之消失。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油腻大叔的面庞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嗯?到站了吗?”我看了看表,在熟睡之中,竟已过去了好多个小时。望向窗外,飞机已经平稳落地。云层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机场里的白色空地。

大叔和上了笔记本电脑——像是工作了许多个小时,眼神有些涣散。我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拿过手提箱,跨上了帆布包,待中年大叔离开靠背之后,紧接着离开了座位,在机舱之中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角的泪水,脚步踉跄的下了飞机。

来到成田机场,我掏出了手机,上面显示着许多条的未读消息。我点开一看,都是父母发送过来的。内容无非就是:“到了那儿要注意安全”“做什么事都要谨慎些”。

我快步走出了机场,来到东京的一条不知名的街头。只身一人伫立在街头一旁的人行道上,有些茫然的左右张望着,挂在脸上的笑脸逐渐变得僵硬起来。今天说不上是一个极好的天气,怎么说呢,天气阴沉沉的,有些压抑,就像是谁在办葬礼丧事一般,抑郁的让人感到一丝的窒息。

我低头望了望戴在左手的浅黑色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这里与国内的时差为几个小时,倘若是在国内,应该还算是在清晨,父母应该刚刚起床吧,我这样想着,但随即又浅笑了片刻。

我用空闲的手拿过放置在路面上的行李箱,随即提了一提手把,又几步向前走去。置身与十字路口的中央处,天灰蒙蒙的,四面的高楼环绕,各色的车辆带着风从我的身边略过,人们行色匆匆,竖着油头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一边不停的看着时间一边快步向前走去,应该是要去上班的吧,我不禁这样想到。

东京的二月底,仍还残存着上一年底的微微寒气。我从行李箱里取出了一件大衣,披在了身上。“真的有些冷呢。”我搓了搓手,站在街道上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的正前方有一家名‘時空間滞在所’的面食店。

我看着招牌上的乌冬面示例图,不禁咽了一口唾沫。飞机飞行的几个小时,从昨晚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胃空空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我提着行李箱,一阵冷风拂过,天空的太阳已经渐渐的被几层白云所遮挡,空气中的温度骤降。

我双臂交叉着,哈了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决定了!”随后迈开了脚步,径直朝那家面食店走去。

距我只有数百米远的面食店,不久便到达了店门前。

驻足于店前,里面的服务员看到我后,笑容可掬的连连说了几句:“欢迎光临!”

我搔了搔头发,朝她咧嘴笑了笑,难拒盛情的弯腰进入了店内。

来到店内,我四处端倪着。

这家面食店内差不多有一百平米大小的空间。餐桌餐椅整齐划一的排列着。店内的客人并不多,一个个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坐在靠窗的位置,将行李箱放在地面上,把视线移向了窗外,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天空上掠过了一群飞鸟,而我,正像落单的那一只。

不过多久,乌冬面就被端放在了我的桌上。

“虽说现在是初春,但这天气还是那么冷,真是奇怪啊。”邻桌的一对日本夫妇闲谈着。

看见我在看他们,便向我打了一个招呼:“少年,你好啊!”

我愣了片刻,张望了一下四周,然后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是在叫我吗?”

“嗯。少年,是离家出走吗?”他们指了指被我放在地面上的行李箱,目光随即移向了我。

我连忙摆了摆手,随后语气极快的回答道,“不是不是,我从中国来,是来东京留学的。”

“哦…原来如此。那很了不起啊!”他们朝我比了一个手势。

“谢谢!”突然被夸奖了,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搔了搔后颈,随即赶紧往嘴里塞乌冬面,心里想着“日本人真是热情。”

出了那家面食店,此时街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雨中,各种汽车的灯光都显得格外的明亮。我拿出了一把雨伞,加快脚步去往学校。

穿过几条十字路口,在细雨以及微光的更替下,终于看到了学校的牌匾。

我在学校的牌匾前猛吸了几口气,随即快步的走入了学校。

x市明德大学的地形划分为三个区域。东南面是教学楼,西北面是宿舍区,西南面则是办公楼。不论是教学楼、宿舍楼,还是办公楼,其外层全部都是用简洁的白色油漆漆刷而成,整个校园环境看起来十分怡人。通过一栋教学楼下方的过道,后面则是一圈约有2000米的操场跑道。跑道一旁用浅绿色的假草围绕点缀。操场的占地面积约有1000平方米。

在操场的右侧是一通长廊,漆红色的长廊上分用藤蔓铺盖着,这更像是正在热恋中人们的秘密基地。再后方又是一片种植着植被的林荫道。

春意盎然,正逢年少,一片晴空。

我找到了这所学校的校长,咨询我入学的事情。

校长所在的房间里里是一个只有三叠空间大小的地方,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办公桌,右侧摆放着一些资料。

我走上前,对正坐在椅子上低头办公的校长说道:

“您好,我是东圭北昼,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

他闻声抬起头来。

随即,我从帆布包里拿出了新生简介,递给了他。

他接过,上下推动着眼镜,一边看着桌上的新生简介一边说道,“我们学校四月初开始招收入学生,你可以先去熟悉一下学校的周边建筑,或者,先在东京玩两个月。不过没关系,虽然还没有到开学的时候,你可以先去我们的宿舍。”

“这样啊…”

“我可以先让你的室友——佐藤次郎带你去熟悉一下。”

“感激不尽!”

几分钟后,一个名叫“佐藤次郎”的男生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你好,是新生吗?我叫佐藤次郎,是你的舍友。”

“你好,我叫东圭北昼,来自中国,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我上下打量着他,身穿着这所学校的校服,个子与我差不多高,戴着一副圆形无镜片的黑色眼镜,盖过眉梢的长发毫无顾忌的拨到发际线之后,自信满满的微微嘴角上扬,青春的朝气瞬间弥漫开来。

“那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你的宿舍。”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指着身后,随即转身要走,将我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哦,嗯,嗯。”我拿过行李箱,随即跟上了他的脚步。

我们一起走出了校长办公室,此时雨已经停了。

很快,在佐藤次郎的带引下,我们到达了男生宿舍。

我站在宿舍的门口向内张望,发现这里的宿舍和中国的有些不同。随后我进了宿舍。

佐藤次郎用手指着我正前方的床说:“这个是你的床位。”然后又指着床前的书桌说:“这个是你的书桌,以后你可以用它来复习功课。”

“谢谢前辈。如果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于是,东京生活正式开始了。

早上七点起床,在宿舍的阳台上往外望去,街道上的人们熙熙攘攘。与中国不同的是,那里的人们更是喜欢步行。

我喜欢起早,为的就是能够迎接这清晨东京的新鲜空气。

有时早上近六点一刻起床,拨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晨晓寒气,从榻榻米上坐起,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眸,紧接着便是,几步来到纸门前,拉开纸门后一步跨入洗浴室,照着眼前挂着的镜子开始洗漱。一套工作下来花了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踏着拖鞋踉跄的转身离开,踏着步子在浅显夜色的房间内寻找着路迹——我没有开灯,是因为我很享受被黑暗包围的感觉,不是这算不算是一种怪癖。

来到大约有几米宽的阳台前,我拉开围在隔间上的浅蓝色窗帘,眼前东京清晨的街景瞬间在我的眼前一览无余。在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整片天空呈深蓝色,就像深海,幽深却又望穿不得,看上去黑蒙蒙的。

街道上安静的像是被沉溺在了另一个世界之中,唯有较远处传来杂货店拉开卷闸门准备营业而传入耳中忽远忽近的撕拉撕拉的声音。街道上偶尔还会有一两辆拉货的车,尾灯在阴沉的环境下而发出有些刺眼的红色光芒。我似乎还听到了有轮船将要行驶时而发出的轰鸣声——这应该是我的错觉。

于是,我开始尝试努力的融入这个陌生的地方。几乎每天早上都会在阳台上观望那么几分钟。是在想一些事情,还是在仅仅只是为了感受春风轻拂过我身体的瞬间。自己竟然都全然不知。而后,我会去一家在町旁一家面汤店吃早饭。这是我当初为了方便才随便找了一家较近的店铺,不过老板的手艺也不错,据说是十几年的老店了。

在融入东京生活的那些天,我几乎每天都穿梭在各条町上去,各种店铺又或者去拜访各种朋友,然而却总是因为与他人几句生词的无法理解,而一时接不上话,会因异样的眼神而无地自容的自发感到有些窘迫。在坐电车时,会看到很多的小学生穿着制服短裤,于是就会又发出,难道他们不怕冷吗的奇怪疑问。看到被孤立的学生,我也时常会感到有些沮丧,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从前的那个自己。

总有那么一两天的气候阴晴不定,在当我下电车准备回家时,大雨没有任何预料的突然倾泻而出,此时的我又正巧没带雨伞,就只好加快脚步,可却免不了被淋成落汤鸡。在新宿站下车去等候室时,我捧着一杯从饮料机中取出的,冒着热气的热拿铁,透过聚满雨点的玻璃窗,一边注视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一边跺着脚,在心里焦急地盼望着,雨何时才能停?在等候室的时候,总会看到那么一两个少女,在她们的话语之中,我总是隐约能听得到,她们在谈论着某一个人。从她们泛红的脸以及捂着嘴笑的动作之中,可以隐隐约约听到“远滕君”以及“你觉得他怎么样”之类的话,不知为何我总是会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心中却感到异常的兴奋。我总是会依照固定的几条路线来回奔走,不过却总也也能消磨掉一整天的时光。每次回到家中总是将近10点,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那么几件事,就连给自己准备的晚饭也总是一成不变。不过就是“泡面、煮饭、增味汤”这几样,有时兴许还会多那么一两碟像样的饭菜。

在这个约有几千万人的城市里,城市是巨大的,错综复杂的,我本以为自己能够很快的迅速记住很多个车站的车名,地方的地名,又或者是街道的街名,可我发现是自己想多了,这里比我意想之中的要大很多。几乎每一次出门游玩的时候,总会在车站迷路又或者是在一个不知名的街头,迷失了方向,很迷茫的看着身边走过的人群,亦或是各种各样形色各异的人们,我总是会撞到他们的肩膀,胳膊亦或是某一处的身体部位,每当撞到他们的时候我总是会下意识的低下头并连连说着“不好意思”和“抱歉”之类的话语,每当这个窘迫的时候感觉就都想要哭出声来。

这种生活持续了将近一个多月,终于到了新生入学的那一天。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在这一个多月的东京生活中,我渐渐的熟悉了东京,渐渐融入了东京,知道了如何和他们交往,对话。现在,我有信心去迎接开学季了。

新生入学的第一天。

我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好后连忙跑向了学校礼堂,去参加新生入学礼。

我穿着学校的校服(是几天前学校给我们这些新生发放的),正在台下紧张的等待着。

“今天很有精神的吗!”佐藤笑颜可掬的指着我身上穿着的衣服,然后在我的身上比划了一下,紧接着笑着说道,“加油哦!说不定还能收获到一些学妹的芳心呢!”

我看着新生们陆陆续续的上了台,有些不知所措的在台下搓了搓手。

“赶紧上去啊!”佐藤次郎在一旁催促着我。

“哦,哦。”我连忙跟在一个新生后面一同从实木的台阶走上了礼堂。

从台上望向台下,二月初春的时节,春意盎然。微风将我的领带吹向一旁,我正了正领带,挺直了脊背。

入学典礼的流程就像是全球统一性的一样,校长先是从校风说起,而后再说到校纪、校规等一系列注意事项,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趁没人注意偷偷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在心里不禁想到了小时候校长在台上开会以及班级内每周五班会的样子,当然老师那些年的教育言语一句未曾入耳。

不知过了多久,入学典礼的流程都过了一遍,已到了尾声。我长呼了一口气,随着新生们一同走了下去。

到了中午,我和同届同学一起去了学校。

有些迟钝的我,因为不熟悉,与国内相比东京的学校有些不同,所以花了许多时间用来寻找班级。

所以,等到我找到了自己的班级后才发现,只有所剩不多的位置供我挑选。然后,自己就自动到了后排。

打开书包,将早已买好的文具拿了出来。

抬起头,微微的向右边看了一眼。

被她的侧颜惊艳到了。

“好像是心动的感觉。”心里暗自的想,“糟糕,心跳的好快。”

我不敢再次向她那边望去。

“同学你好,我叫千叶寻一,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她突然搭讪了一句。

我先是愣了片刻,随后连忙应答到:“哦,哦……你好同学,我叫东圭北昼,也请多多关照。”

我假装无聊的转着手中拿着的白色钢笔,侧身45度背靠座背——这是我照镜子时最好看的角度。我现在一定帅爆了吧?一定特别帅的吧?一定特别帅的吧?

我偷偷的瞄了一眼她,发现她正抬头望着黑板——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我有些泄气,趴在课桌上,搔了搔后颈,心中想的尽是“如何让她对我有好感,如何让她注意到我”。

“对了,今天是夏祭日,要放烟花呢,很美的,要一起去看吗?”沉默了好久,她突然自顾自说了这么一句。

我又打起了精神,抬头张望着身边有说有笑的其它同学,搔了搔鼻尖,心中暗想:应该不是和我说话吧,要真不是,接上就有些尴尬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用甜美的声音说道:“要不要一起去看呢?”

“我…我吗?”我鼓足了勇气,指着自己的脸,咧着嘴笑着问道。

“对哦。”

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最幸福的人,心中暗笑,没想到真的是约我啊。

“到底去不去呢?”她侧过身来,凑近了我这边。

“啊?”我下意识的往后一躺,“嗯…去……去吧。”

“那下午宿舍门口见。”她脸颊微红的笑着说道,随后又正身,低头用她那纤细的手指玩弄着自己的文具。

刚才是不是有些窘迫啊。我长吐了一口气,回想着刚才她凑近看我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心跳好快,胸腔中涌上了火热的感觉,脸颊变得通红。趁她没发现自己心理的情感变化,赶紧用书本挡住了我看她的视线。

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教室内,我感受到了比阳光更温暖的感觉。难道说,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吗。她就坐在我的身边,真的有一种小鹿乱撞的感觉,与其它女生不同的感觉。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3点。

我还在宿舍中准备今晚的烟火大会。

“今晚的烟火大会,应该带一些什么啊?”我一边在宿舍的衣柜里翻找着适宜的衣服一边向正襟危坐在宿舍单人床上的佐藤问道。

“烟火大会?不用带什么,像平常一样就好了。”他闻声抬起头来,敷衍般的回了这么一句。

我换上了我在东京一家服装店里买的一件和服,随即转身走进洗浴间,站在洗浴间的窗前上下打量着镜中意气风发的自己,然后转过头来望向坐在单人床上手拿一本包着浅蓝色书皮的佐藤,望向他那目不转睛且又连连咽着唾沫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宿舍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去开了门,是千叶小姐。她穿着一套粉色的和服,再次惊艳到了我。

“好美啊!”我不禁感叹道。

“啊,谢谢。”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随即拨了拨盖过眉梢的长发。

我们快步的走出男生宿舍,一是为了给佐藤留下私人空间,二是想要快点去看烟火大会。

走出宿舍楼,我看了一下时间――已是徬晚了,天际边的一轮夕阳正在缓缓的落下,此时的天空呈一片浅红色。

我们一起去了神社。

我们一路上各自的心中还是有一些结缔,相隔不远却如同形同陌路般,一同走在蜿蜒曲折的街头,身边的建筑物都被披上了一层浅红色的光晕,天边的电线杆交错纵横在我的目之所及之处,余热的阳光散射在我的侧脸,我们都互相缄默着,遗憾的是没有像老友般有说有笑,毕竟还是刚刚初识嘛,一路上的我心存芥蒂的反复这样告诉自己。

不就就来到了神社前。

我和千叶走在神社的阶梯上,此刻夜色已经缓缓的映入眼帘,但阶梯两侧的灯光仍在闪烁着照亮我们前行的路。

“快要放烟花了!”一旁的小女孩牵着她的母亲的手说。

我笑了笑,侧过身来,偷偷的瞄了她一眼,但随即又有意的扭过头来,正视前方的路,有意的回避了与她视线的交替。

“这是你第一次在东京看烟花吗?”在夜色之中,千叶寻一的脸开始变得模糊,她突然这样问我。

我闻声转过头来,回了一句:“嗯。”

我像一个刚出世的孩子般四处张望。今天来到神社的人有许多,但大多数都是为了去观望烟火大会,也有少数的人是为了享受徬晚难得的清凉气候。有扎着短辫的初中女生,也有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他们的背影在夜色之中渐渐变得模糊,却听得见欢声笑语。

我们并肩站在白色围栏前,正前方是由于彗星陨落而形成的巨大陨石坑,抬头望向夜空,视野瞬间变得开阔起来。

微风从四面凛冽至我的全身,衣着带有灰色条纹和服的我感受到夏夜里突如而来的清凉,随即将我的头发吹向一旁。

突然,烟花划过了夜空,在天空绽放开来。

突然想到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升空的焰火,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

身边的千叶寻一,脸庞在烟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且又美丽。

烟花,在我们的头顶绽放开来。

“好美!”

在夜空中,烟花绽放的如此美丽。烟花在天空中就像花一样的绽放。

“升空的烟火,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我心里这样的说道。

烟花绽放的那一刻,人们都在惊叹。欣赏它的美丽,更是想挽留当下的美好。

那一刻,整片天空都属于它们,天空的颜色随着它们的映衬而改变。

“北昼君,你喜欢吗?”千叶寻一问道。

“喜欢啊。”我的目光注视着烟花升起的地方,当烟花绽放的那一刻,在心里默默的说:“可我更喜欢你啊。”

抬起头看向烟花,发现它是转瞬即逝的,如同流星,只能观望,却无法挽留。

我将目光转移在了千叶寻一的身上,她将双眼轻闭,双手并拢,默念着什么。

当千叶寻一睁开双眼时,我问她:“你刚才在做什么?”

她回答到:“向神明祈祷。”

“祈祷什么?”

突然,烟火齐放。

烟花升空后产生了巨大的声响,千叶寻一正在说些什么,可被烟花的声响掩盖了。

等到声响过后,我问她:“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千叶寻一回答到:“没什么,只是一些不切合实际的遐想而已。”

“这样啊...”

不久,烟花都被燃放完了,烟火大会进入到了尾声。

天色已晚,我和千叶寻一互相道了别,于是就准备回宿舍。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的气息,望向天空,发现东京原来有像银河般的星空。对于长居在这里的人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景色,可对于我来说,满天恒星是难得一见的。

回到宿舍时已经很晚了,学校早已经熄灯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夜色中前行。因为在国内都是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所以已经习惯了黑暗。

夜色中,我发现操场上有一个东西在发着微弱的光亮。我向着光亮那边走过去。

“是一个戒指啊。”

我拿着戒指回到了宿舍。

室友们都睡着了,我在被子里,拿出了手电筒,打开了开关键,向那枚戒指照去。

那枚戒指依旧在闪着微弱的光亮。

我拨动着戒指,发现戒环上刻着字。

“深冬”

“深冬?什么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戒指的主人的名字?”我心里想着。

“不过,这戒指的外观还挺好看的,会不会很值钱啊?”在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下,我竟以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行为,将戒指顺手戴上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仔细端倪着它。

约莫过了几分钟,我发现这好像就是一枚很普通很普通的钻戒,想要将它从手指上取下,却忽然发现,它好像被吸附在我的手上一样,怎么取也取!不!下!来!

手电筒的明亮的光照射在我的脸庞以及那枚戒指上,由于深夜的缘故,光亮更加的刺眼。

“什么情况?!”

我紧接着反复尝试着把戒指取下来,可是我发现,根本取不掉。

我的额头上出满了冷汗,倒吸了一口冷气。正当我想要起身开灯,发现那枚戒指居然发出了有些诡异的浅蓝色的光芒。我确信,这不是幻觉,在黑暗的衬托之中,那枚戒指上面所散射的蓝色光亮显得更加明亮。

因为好奇,我又蜷缩在了被子中,摁下了手电筒的开关键,将手电筒的光关闭,想要更明显的观察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上的光泽异常的明亮。在夜色之中,我清晰的观察到,戒指正中心的钻石之中,在蓝色的光泽之内,好像还有雪花的图案。

我本想好好的继续端倪“奇怪”的戒指,却突然一阵倦意袭来,身体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稀薄。此刻我不停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第二天清晨。

昨晚睡的很沉,以至于差点在被窝中被闷死。

佐藤次郎推搡着我的后背,用不可思议的口气重复着:“下...下雪了!”

我睡眼朦胧的将头从被子中伸出。打了个哈切,揉着眼睛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下雪了啊!”他将手指向窗外,我的目光也由此随之移向了窗外。

窗子上有些水,上面还被覆盖了一层寒气。我透过玻璃窗,望向窗外,仔细一看,发现窗外正飘落着一片一片的雪花。窗外的世界像是变成了白色,雪花堆积在屋顶以及地面,感觉像是下了许久。冷风从房间内的各个角落吹进来,由于是春天,宿舍内根本就没有准备暖气和暖铺,这使得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什么情况?四月下雪?”

“太神奇了!这可以说是非自然气候了吧!”佐藤次郎大叫道,随即拿出手机连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我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枚戒指上。再次尝试将它取下,可是还是取不掉。

“难道是因为它?”我自言自语到。

佐藤次郎说:“什么?”

“哦,没什么。”如果现在和他说,是因为一枚戒指改变了天气,应该会被当成胡讪而被取笑的吧。关于戒指上的文字以及异常气候,也可能只是巧合罢了。

许多的学生都来到了操场上,并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身边的一切。

换上了一件棉衣,将大衣披在在外面,搓了搓手,来到了操场上。操场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开阔的地带,四面的浅红色教学楼环绕包围着积满雪了的操场。望向极为开阔的天空,现在的时间约为早上九点一刻,天空呈一片白色,散发出极亮的光芒,却只是泛一片白色,像是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又像是下了一整夜的大雪,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的清晰,空旷的天空之中时不时会掠过一群飞鸟。低头望向地面,再抬起头四处张望,发现操场跑道上已积满了一层薄薄的雪,林荫道的树荫上也已被盖上了一层雪。正前方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学生正围聚在一起,相互用不可思议的神情和语气来眉飞色舞的修饰着自己对于‘非自然气候’的看法和猜忌。

“这世界好疯狂。”我自言自语道。

偶然邂逅了千叶寻一。

“好奇怪”她说。

“什么?”我问到。

“天气啊,你不觉得新奇吗?”

突然,我注意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有着和我一样的戒指。

“那个,你是哪里来的?”我问她。

“什么?”

“那枚戒指。”我说。

“我说了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在烟火大会结束后回家的路上捡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它突然就被戴在我的手上取不下来了。”

“我也有一枚。”我伸出带着戒指的左手,随即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呃...”缄默了片刻之后,我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在空气中哈出了一口白气,再次搓了搓手,扯了扯衣角上面被滴落凝聚着的小水滴,鼓足了勇气之后对一旁的千叶说,“我发现,好像是因为这戒指才让天气改变的。”

“啊?”她有些诧异的拨了拨围着长发的发带,随即正视我的脸。“你刚才是说?”

我知道这个说法可能有些不太符合实际,但还是一副认真的表情用更加浅显的语言重复了一遍,“我是说,这枚戒指,它可以改变天气啊。”说完后我轻咳了几声,用手低着下巴,为了掩盖自己那早已微微泛红的脸颊。

“我的那枚戒指上刻着“深冬”这两个字。”我说道。

“在哪里?”

“在指环的侧面”我说。

她看了一看“没想到真的有字”。

我又拨动了一下我的那枚戒指,发现指环上刻的字发生了改变。

“盛夏?”

突然,窗外的雪戛然而止,世界变得燥热起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戒指!”

“原来,这个戒指真的可以改变气候。”

再次拨动,发现文字由盛夏变为了秋分,再次拨动就会变为初春。我发现,这并不是一般的戒指。

“不但可以改变季节,还可以改变天气啊,太神奇了!”我不敢相信的说道。

窗外的气候因我们而变化无常,而这一切,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是为什么。

“了不起。”她说。

我们可以居然可以操控天气了。这是神明的安排吗?无从知晓。

“我们不如就好好的使用这种能力吧。”我说。

她突然沉默不语。

“怎么了?”我问她。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世界好疯狂,连天气也是如此。”

窗外的雪已停止,因为戒指,又回到了盛夏时的那种燥热。

这次的天气已占据东京的头版头条。

“明德学院部分区域下起了大雪,维持时间为半天。部分区域的天气变化无常。”

头条新闻上大致就是这样的内容。

市区的广播里播报也是这样的内容。

“部分区域?”我在心里小声的嘀咕。

我发现,戒指只能影响带戒指的人的小部分区域,而不是改变全世界的天气。

不过,就算只是能改变小部分的区域,也是很了不起的。

我和千叶寻一决定要好好的利用戒指的能力。

放学后,我和千叶寻一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东京租的房子和千叶寻一的家在一条必经之路上)

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改变气候?我们能用它来干什么呢?”我问。

千叶寻一说:“帮助有需要的人吧。”

不知不觉中,我与千叶寻一已经熟络了。但我对于她还是有着心动的感觉。

“想去我家里看看吗?”千叶寻一突然问我。

“啊?”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家里没人,要去看看吗?”

“走吧”千叶寻一突然拽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去往她家。

东京市区常见的房子,两层楼,和左右两边的房子连在一起。

“请进”千叶寻一招待着我。

我在心里费解为什么她要我去她的家,我们还没有熟能够光顾对方的家的那种程度。

“千叶寻一?”我小声的叫她。

“想吃点东西吗?”她问我。

“你会做饭?”

“虽然大菜不会,但是像速食面之类的还是会做的。”随即她从冰箱里拿出了所用的食材。

“我帮你吧!”我和她一起去了厨房。

我帮着千叶寻一打着下手。

先将乌冬面放入锅中,千叶寻一又将配料(瘦肉、胡萝卜丝、韭黄段、青椒丝、香菇丝之类的食材)一起放入锅中。

加水翻炒,翻炒,再翻炒。

“快好喽!”千叶寻一说。

然后她将蛋清整个扑在了面上。

“这是独门秘笈哦。”她笑着说。

然后,两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就做好了。

我和她坐在桌前。

“我要开动了。”

一口面进入嘴中,感觉温暖包围了自己。“这真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乌冬面了”我发出感叹。

吃完面后,我将面汤也喝了个精光,随后转身走进厨房内,拧开了水龙头,听着流水哗啦哗啦的流在空碗上,我一边用左手洗着碗,一边抬起头,望向厨房左壁的小窗,看着傍晚的夕阳无所顾忌的散射在厨壁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感受着阳光的余热。

片刻之后,我将洗好的碗放在槽里,然后几步走出厨房,站在连接厨房与正厅的转身间前,对正毫无顾忌躺在沙发上悠闲地拨动着遥控器,看着电视节目的千叶寻一说了一句:“谢谢款待,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啊”她闻声侧身趴在沙发上正视我的脸庞,歪了歪头,‘不再留一会儿吗’

我咧着嘴笑了笑,有些尴尬的搔了搔头,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脱口而出了一句,还是不了,我先走了...随即手忙脚乱的换好了鞋,紧接着推开了房门。

于是,我离开了千叶寻一的家。

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街边的人已经不多了,只有那些晚归的人还在忙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

快步回到了在东京市区租的房子。因为是一个学生,所以挑了一个房价不贵的房子租了下来。

因为入住的时间不长,所以对周边的环境和人群都不太熟悉。

一个人在漆黑的房间里,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

一整天过去,已经很是劳累了,躺在了床上,不久就睡去了。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世界被神明支配着,气候变化无常。身边的人都离自己远去,唯独那枚戒指和千叶寻一。梦中的千叶寻一穿着那件参加烟火大会的和服,戴着那枚戒指,就在我的前方,我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住,看着她渐渐的消失,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梦里的我极力想要脱逃出来,在梦中挣扎着,却没有一个人回应。绝望之际,我被惊醒了。

第二天。

太阳照常升起,没有拨动戒指,盛夏仍旧还是盛夏,不过比往年更加的炎热。

今天是新生入学的第一周,全校师生都被集合在了操场上。

天空是蔚蓝色的,太阳斜射在我们的侧面,斜射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斜射在教学楼的侧面,也给教学楼的一面打上了阴影。

低头望向地面,自己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再抬头望向远处的林荫道,树枝仿佛想要抓住阳光,拼命的向上生长。

今天的天气十分的舒适。

学生们都穿着校服,这不经让我觉得仿佛又回到中学时代。

左手边的是千叶寻一。她挺直着脊背,一阵春风拂过,将她的长发吹的有些凌乱,她用左手拨了拨盖住额头的头发,在氤氲的阳光下,我能更清楚的看见她的脸庞。

她的脖颈处还有一颗痣啊。我注视着她,心中默默的想道。“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不久,我摇了摇头,随即将视线又转移到校长那里,反复告诉自己要控制自己的情感,不然这样可能会被贴上一个“变态”的标签吧。

正当校长要讲话的时候,天色竟突然暗了下来,天空中盘旋着积雨云,像条黑龙般的压了下来。

“是要下雨了吗?”同学们纷纷议论到。

我有些疑惑的望向阴晴不定的天空。

不出所料,雨开始渐渐的下了起来。

“夏天的雨总是突然袭来。”千叶寻一突然这么说。

有些学生幸灾乐祸道:“看来会议没办法再进行下去喽。”

台上的校长连忙对着话筒轻咳了几声,摆了摆手后倏然提高了音调,道,既然下雨了,那就去学校的礼堂继续举行会议吧。

随即带着学生们正要前往学校礼堂。

随着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大,气温也逐渐变低,寒风夹杂着雨水凛冽而至,我渐渐地发现这并不是什么自然气候。

“那是什么?”同学们纷纷的抬头向天空望去。

“那是...冰雹吗?”

突然,积雨云中纷纷落下了颗粒状的物体。

“真的是冰雹!”

“难道,是因为千叶寻一拨动了那枚戒指。”我侧身望向她,注视着她那波澜不惊的神情,心里暗暗的想着。

她突然沉默不语。

“是你干的吗?”我压低着声音问她。

千叶寻一没有直接回答,她用手扯着衣角,嘴里好像是在小声嘀咕着什么。看她的嘴形,好像是在说着,‘绝不能...绝不能去礼堂。’

那枚被掩盖在千叶寻一上衣衣角后发着浅蓝色幽光的戒指显得愈加刺眼。

冰雹越下越大,因为奇怪的气候,校长不得不让学生们先回去。

离开学校的那一刻,学校的礼堂突然坍塌。

“怎么会这样?”我问道。

“学校礼堂的陈设太过老旧,已经没有从前那般牢固,所以坍塌了。”千叶寻一和我说。

“所以,你救了大家?”

“在操场上看到下雨的那一刻,心中突然十分不安,下意识的拨动了那枚戒指,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看了看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紧接着说了一句,‘我的这枚戒指,现在好像暂时不能将天气变为晴天。’

看来原来只有冰雹这一非自然气候是戒指的能力所为。听她说“现在好像暂时不能将天气变为晴天”,也就是说“雨”是东京今日今时的自然气候。我不禁突然想起上一次使用戒指的时间,随即突然开启了头脑风暴。我微微歪了歪头,在心里暗暗想到:“那么,难道说使用戒指的能力还有时间限制,或者换句话说就像是游戏技能中的CD冷却?”

倘若没有突然下起巨冰,若是学校的师生们真的因为下雨而了学校礼堂举行会议,那么结果将不堪设想。

“是那枚戒指!”

我十分激动的说:“它难道是神明派来指引我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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