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登国七年,拓跋嗣生于云中宫,从小就天资聪颖。道武帝拓跋珪的长子,道武帝得子较晚,在拓跋嗣出生那年,大赦天下。
可是这北魏有个很不人道的规矩,“留子去母。”意思就是呢,如果皇帝立了太子,将来太子是要继承大统的,按照祖制,为防止太子生母家族壮大,外戚当政,理应处死太子的生母。
“我却只希望这孩子能平安长大。”绾夫人叹了口气,“当年明知这祖宗法度不可更改,我还是生下了木末,这原本根于我对这孩子的爱。先生可知,我这条命,一日短于一日,要是为了这孩子,没了也便罢。可是……”绾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夫人有话,但说无妨。”
“国家初立,内忧外患,百废待兴。我深知若木末成为太子,身负的责任。也知我儿,有这样的气魄和胸襟。我出身微寒,娘家对木末没有帮助,可陛下的心思我也明白,这娘家人,不见得都是甘心安稳度日的。若是将来,木末有求于先生,还望先生看在这情分上,救他一命。”绾夫人有些哽咽。
“夫人何出此言!”谷主有些动气,在一个医者的眼中,说这样的话,有些过分。“何以轻言这死生!”
绾夫人用绢帕擦着眼睛,看样子很是伤心。
“老头子我行医一生,膝下弟子无数,也从未闻这样的请求。”谷主站起身,背对着绾夫人,“夫人此行,没想到,却已做好了一命换一命的准备。”
“拖着这口气活到现在,只为了我儿能平安长大。先生不知道,就因为这祖宗法度,有多少孩子无声无息的就消失在了这个世上!先生也不知,这云中宫的枯井里,有多少孩子的冤魂!”绾夫人泣不成声,“可我就是舍不得,舍不得我的孩子,即便是要了我的命!我知道谷主不涉凡尘俗事,可我若走了,我儿该如何……”
半晌,谷主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屋内只有女人微微的啜泣声。
“夫人还是宽心养身吧。”说完,拿起随身的小药匣,离开了雅苑。
第二天一早,千夏就被纤纤叫起床,半晕半醒间被拖到了药圃。
“千夏,今晨要给这块药圃翻土,开始吧!”纤纤递给千夏一把小锄头。
千夏接过锄头,打了个哈欠。
“别让月白师兄看到你这样!”纤纤提醒道,“师兄打人可疼了!”
“纤纤,我不怕疼。”千夏将出头扛在肩上。
“不怕疼,那饿肚子的滋味呢,也不怕?”二人正念叨着,忽然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月师兄早!我们要去翻地啦!”千夏和纤纤都不敢回头,咻的一下就跑去老老实实的翻地了。
就这样,千夏在药师谷的第二天,就“愉快地”在翻地中度过。期间不下无数次的吐槽,有一种“穿越”叫“别人家的穿越”,自然也有一种美梦,叫“别人家的美梦”。
“千夏,我去帮师姐准备饭菜,你去告诉师父啊!”纤纤对千夏摆了摆手,跑远了。
“唉!”千夏叹口气,提着小锄头走到田埂处,换掉被泥土覆盖的鞋子,抖了抖白色的裙子,不明白为什么干活儿还要穿白色的衣服。回想了一下纤纤地图上的位置,寻么着找到老头子住的地方。在梦里这方向感似乎也没有多大长进,在经历过屡次“迷路”后,千夏终于在一个小童子的指引下找到了老头子的住处。
“老人家,吃饭啦!”千夏站在小院子里,自己这一身的狼狈,还是别进去了,要是弄脏了,保不齐这老头子还得让她来打扫干净。
“老人家,吃饭啦!”千夏又喊了一声。
“老人……”家字还没喊出来,千夏就感觉自己的头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老什么人家!谁老人家!”
“老先生,吃饭啦!”千夏转身看见白胡子老头子,后者对她报以一脸的鄙视。
“停!”白胡子老头受不了了,“知道了知道了。”
“那我先去了!”千夏扛着小锄头就要走。
“回来!”
“还有什么事儿吗?”千夏一脸的疑问。
“女孩子家家,也不注意一下,把自己拾掇利索了再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