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八年夏禧姝
剧情。“啧,那冷宫陶俪本事儿可大着呢。前番冒名顶功之事方得了惩,现今竟又学了那波斯舞女的狐媚之术,晋了婉仪。当真好本事!”二人聊天。
昭嫔
春秋短夏冬长,眼前尚有数九寒冬时的风光,现在却已经入夏了,那个桃红柳绿的春一瞬即逝,再不见枝头繁花,除却绿叶,也仅有蝉鸣作伴了。
外头声声闹得人烦,把晨间支开的窗合上,又是把门紧紧关住了,才是留的两分清净。这厢已是把小十七哄睡下了,屋里剩了安岚说说趣事儿,谈到冷宫那位也是扯开笑,这路也是比我精彩的多,上上下下的,过个春比前两年那个冬还神奇。
心里头想的不该“神奇”二字,却是占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范畴,后没再多想,听到有关萧氏的两句话,便是拿上竹伞团扇,过去延禧了。
禧八子
这个夏天,本来蝉鸣炎热便是够惹得人心烦的,不成想还有人是要生事,一出大戏唱得比萧氏儿时去庄子上避暑时听过的蛙鸣还要热闹。
安柠拿了冰过来,可屋里还是止不住的燥热,便指了两个小宫女过来扇扇子,又让安柠去端了些水果过来,安柠在旁边剥好了一个递过来,说一句那陶俪的事情,接过了,后是眉尖一挑,讥讽一句“她都进了冷宫了,还能这么闹腾,脸皮也不要了,学那下九流的舞妓,折腾着晋了位份又如何,还不是出不了冷宫,位份越高,才越是引人发笑的。”
又接过一个安柠递过来的果子,便有宫娥进来,说是昭嫔来了,便是指了安玉“昭嫔来了,你去迎她进来。”
昭嫔
安岚撑着伞挡去阳光,我躲在阴凉地里,再有团扇摇风,自是比站在太阳底下阴凉。借了扇子掩去半面,细细打量所谓的金碧辉煌。
都说皇城好,荣华富贵少不了,可究竟是“荣”字重要,还是“舒”字重要?若论从前,我当选后者,若是现在,似乎是前者更能引人注目。
里头来人相迎,我已是熟门熟路,入内独一声“萧姊”,方才似是听见两句陶俪的事情,扬两分笑,“萧姊又是在听故事么?”
对于陶俪,我倒是一回也没去那冷宫走过,不过如今过去,好似比先前去有意思的多,心里头盘算着要是哪日得闲,过去“探望”一二也无妨,不过到底是和和气气还是剑拔弩张,就是说不清楚了。
禧八子
安玉引着人进来,便是起身,屈膝同她见礼“见过昭嫔。”尔后又引了她只一旁坐下,才是回了自己位置坐下,示意奉茶,又指了两个宫娥去给她扇风“禧姝的冰块少了些,还得指了她们扇风才能免一些燥热。”
又才转了话题过来,指了安柠“方才是安柠过来说了一耳朵那陶俪的事情,倒也不算是个故事,就当是个笑话听了,也缓缓我这烦躁的心情。”
故作姿态,面上是明明白白的不屑“啧,那冷宫陶俪本事儿可大着呢。前番冒名顶功之事方得了惩,现今竟又学了那波斯舞女的狐媚之术,晋了婉仪。当真好本事!”
又敛了一下神色,偏头看她“我瞧着她是急着想出冷宫,这是面子里子都打算一齐丢了的。先是做那冒名顶替的小人行径,后是做那自甘堕落的下贱行径,说出去,谁敢信她也勉强算个官家出身?”
昭嫔
我搀她一把,再去她指的地儿坐下,摆手表示不用:“我不畏热的。”再晃悠两下手里团扇,“再说我也用扇子备着呐,不必叫她们多花力气,而且殿里头多两个人亦是要分去两份清凉,所以夏日屋里头人多最不划算。”再添,“若是萧姊缺冰块儿,回去我叫人送些来罢。”
再论到陶俪的事情,想了想:“她这下也是全了自己愿望,不过——”顿了顿,“我看这样得来都宠不会高,甚至这婉仪的位置都未必保持的了多久,不出几月时候总要掉下来的。”
听着人说,添一句:“要是真传到宫外去,也不知陶老爷如何想。”笑笑,“指不定在想闺女有本事,一举再至婉仪呢。”而又想了想,“这陶俪家室,比我还高些,怎就会做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呢。”
禧八子
“说得也是这么个理。”应和一句,便是摆手让那些拿扇子的小宫娥都退下了,又再同她玩笑一句“她们这一出去,殿中确实还要凉快一些呢。只这冰块,我到还是用不上你的,毕竟禧姝里该有的份例还是少不了的。”
又在同她说着那陶俪的事情“她这是全了自己的愿望,却是要毁了旁人的,当真是一番好算计。不过你说她这位置坐得不久,倒也算个实话,我却还是想着,她该就是在她那个位置上,才算是丢人呢,爬得再高,出不了冷宫又有什么用呢?”
后是听她说着那宫外陶老爷,心中便有了几个算计,出口却是先贬低她两句“你是正经出身的,她那陶字可不是父母给的,怎能说得她家室高出你去?”
然后才是和盘托出方才所想“不过,你方才有句话,倒也是说得不差,陶老爷府第也是不低,好不容易送了人进后宫,却是做得这些个丢人现眼的事情,陶老爷不定是怎么想呢,还有那陶夫人,若是知礼的门户,怕是得气出病来的,只是可惜,宫里消息倒是不好传出去的。”话也一向说得几分含糊,让她自己思量。
昭嫔
我就听着她的两句儿话笑笑,到底是不是我也说不准,许是心理作用,许是真的,总之我至今不留太多人在殿内,是不习惯,也是不想不愿,但同占凉添热这事儿该是无关的。
“如今是一跃而上成了婉仪,但……”真的这么重要吗?或者说,受着众人耻笑也要去搏那位分真的值得吗?或许对她来说是值得的,对我——也许是的,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想着总爱乱七八糟想上一堆,再想想那陶氏与我何干了,就是听见后几句话,添了两句:“陶俪冠了陶家的名儿,指不定是盼着双赢的一天。”再顿顿,“谁又会真的去纠结陶俪真正出身,看的不就是她那个正六品的家室,孰是孰非,也该是陶家人担着,总之是他们定的人,真酿造出恶果也合该自己吃了。”宫内嫔妃不好出宫,可负责采买的宫人却是好出去的,只要有银钱,传个消息出去也不是件儿困难的。“流言蜚语的,得受一阵子呐。”
禧八子
她欲言又止未说完的话,萧氏是没有去想的,只是接着她后面的话,继续说上两句,心中的盘算越发分明“双赢那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怕到头来是成了两败俱伤,让旁人占的便宜。”
后话听着是舒心的“她既然承了陶氏的姓,以后便是同陶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正六的品阶,在天子脚下可算不得有多高的。”
流言蜚语,口诛笔伐,文字言语的伤害在某些时候并不差于刀枪剑戟的,况且萧氏做事,从来都是多几分狠辣的“恶果是自己种的,自然得自己受着。流言蜚语,陶夫人恐怕是听了心里难受的,一时想不开恐就得病于床榻。陶俪同陶夫人如何也该有一份母女情谊,母亲的身子不好了,如何也不该瞒着做女儿的不是?总得成全她一番孝道才行。”
对于陶氏之事,便先说了这几句,后又扯了其它的闲话两句,才让安柠送了她出禧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