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就注意到了,这个房间是总统套房,价格不菲,加上男人气质非凡,地上散落的衣服都是来自知名设计师之手,她知道男人身份不一般,说不定是哪个大家族的继承人,说娶她也只是想让他明事理,不要把今天的事情乱说。
男人没有说话,坚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他一脸坚定的说:“好,我娶你,你想什么时候领证。”
……
只不过是随意说说,他竟然当真了?祝希艾生在祝家,从小衣食无忧,但也见识了人心的冷漠,她毕生的愿望,只想找个平凡人过正常人的日子。
祝希艾没有回答,神情间有些落寞。
以为是她还没有想好,瞥见地上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裙子,季承言拿出手机按了一串数字。
“给我送一套衣服到房间,顺便买一套女装一起送过来。”
温迪听到老板的要求有些吃惊,待在老板身边这么多年,想接近老板的女人数不胜数,但从来没有见老板跟哪个女人有过很亲密的关系。虽然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得到老板的青睐,但她知道什么是该问什么是不该问。
“好的,女装要什么尺码?”
电话里传来温迪的声音,沉默了几秒钟,男人拿起火机准备点烟,火焰还没碰到烟草就被他无情的灭掉,他沉声说道,“S码。”
祝希艾没有听到电话对面说什么,但男人说的话都清清楚楚的传入到她的耳朵,脸色不禁有些发烫,男人说的确实是她的尺码。
不久后房间门被敲响,来人正是季承言的助理温迪。
把属于季承言的那套衣服递给他后,温迪拿过一个粉色的袋子,“这是您交代买的女装。”
看了一眼温迪拿的袋子,上面的牌子是他常穿的一家,布料非常舒适。
“放在床上,你衣服不能穿了,先将就这一套,以后有喜欢的我再给你买。”
温迪知道老板后面的那句话是对里面的人说的,走进去把衣服放在床边。
祝希艾把头蒙在被子里的,温迪并不知道床上的人是谁。
换好衣服后,季承言拿出一张名片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他看着被子上的凸起,“什么时候想好随时找我。”
见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季承言带着温迪离开。
回到车上,温迪一直默默关注着老板,只见他一上车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没有什么交代,温迪忍不住问道,“老板,那个女人那边需要我做什么打点吗?”
寂静……犹如死一样的寂静。
季承言依旧靠在座椅上,双目紧闭,似是没听到温迪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揉着发疼的眉心,睁开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眸,冷然开口,“我今天的酒有问题,给我查,我要看看是谁在背后给我使绊子。”
随着季承言的出声,温迪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有些低冷,她点头应是,没过几秒,季承言再次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顺便查一下那个女人的背景,记住,如果她来公司找我,直接带她到我办公室。”
那件事以来,季承言将全部重心都放在事业上,期间他从未碰过女人,却不想今天被人摆了一道,待他查出来,定不会善罢甘休。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祝希艾才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尝试着抬了一下胳膊,浑身的酸痛让她发出一声冷嘶,这个混蛋竟然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心里还在咒骂着季承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忍着疼痛从床上坐起来,在包里翻出手机,看到是家里的电话,祝希艾犹豫的按下接听键,“喂……”
“祝希艾,你人呢,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张淑珍的语气不太好,她刚才接到周总的电话说在夜总会没有等到祝希艾,要取消对祝家的资助。她本想着把祝希艾送到周总的床上,好换取投资让祝家度过这次危机,没想到竟出了这种意外。
祝希艾自然是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的,解释说迷路了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后祝希艾慌忙的拿起袋子里的衣服走进洗手间,当她透过镜子看到脖子上紫红的痕迹时,恨不得把季承言抓回来千刀万剐。从小妈妈就不太喜欢她,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跟陌生人发生了关系,指不定把她骂成什么样。
从包里拿粉饼在脖子上涂了厚厚的一层,又把头发放下来搭在脖子两边挡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不来,情况紧急,她只企图能蒙混过关。
离开时看到那张名片,想也没想,顺手拿起就丢进了垃圾桶。
她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不会逃避,但打心底里不希望以后跟那个男人还会有什么瓜葛。
回到家的时候,果然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顿骂。
“祝希艾你是怎么回事,本想给你接风,谁知道你人直接就玩消失,你还把我们这个家放在眼里吗?”
张淑珍骂得毫不留情,看她激动的样子显然是气得不轻。
“就是,为了你我们等了那么久,真是浪费妈妈的一片苦心。”
祝秒珊从小就不喜欢她这个姐姐,在她没回来之前祝家就只有她一个宝贝女儿,生怕祝希艾回来会分夺爸妈的爱,于是趁机站在张淑珍的旁边添油加醋。
今天的事情是自己理亏,祝希艾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她们数落。
“你怎么不说话,我们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是吗?”
祝秒珊说着上前扯祝希艾的手臂,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那些吻痕,像是遇到瘟神一样,她立刻跳到很远的地方,朝张淑珍喊道,“妈,祝希艾偷男人去了,你看她脖子。”
听到祝秒珊的话,坐在一旁的祝建元皱着眉头呵斥,“祝希艾是你姐姐,你竟然不顾礼仪,还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祝秒珊被父亲吼,眼眶含泪,委屈巴巴的走到张淑珍旁边,时不时朝祝希艾投去厌恶的表情,如果不是她回来,祝建元怎么可能会对她这么凶。
“你凶妙珊干什么,你倒是问问她,大半夜的联系不上,不知道爬到哪个野男人的床上去了。”
一提到这个事张淑珍就来气,里里外外都打点好了,人周总也在那等着了,结果她倒好,跑到别的男人床上去了。
祝建元径直走到祝希艾旁边,一把拨开挡在脖子前的手,醒目的吻痕映入他的眼帘。
“爸,我……”
祝希艾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说她被一个陌生人给睡了吧?
看她欲言又止,张淑珍上前质问,“你好歹是祝家的大小姐,怎么一点都不知羞耻,是不是在国外待久了思想都跟着变了?”
祝希艾在母亲这里没少听这种薄的话,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在她这儿,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尽管已经千锤百炼,心里难免还是会受伤。
收起眼底的落寞,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祝希艾自嘲的说道:“在您的眼里,我可不就是这样的嘛,反正我打小就不入您的眼,我是您生的,您都说我不知羞耻我还能说什么。”
“你……”
张淑珍被这一番话气得不轻,她本想把真相说出来,为什么她讨厌祝希艾,但瞥见祝建元警告的目光,又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满脸厌恶的瞪着祝希艾。
有时候祝希艾也纳闷,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妈妈,为什么祝秒珊就能得到妈妈的疼爱,她得到的永远只是嫌弃和白眼。
小时候她也很惹人爱,所有人都夸她乖巧,只有妈妈不屑的说她是逢场作戏。时间久了后,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做也得不到妈妈的疼爱,索性把自己封闭起来,后来张淑珍骂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她也只是笑笑。
“爸妈,你们这么着急的让我回国,有什么事吗?”
祝希艾转移话题,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被她这么一问,祝建元和张淑珍对看了一眼,默契的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