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觉得自己没有活出个人样来,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但是有些人,他们没有权利选择,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没有这样的权利!
不必再提“平等”这个词,因为毫无意义!
活了三十多年,我依然是那个从出生就开始唯唯诺诺的女孩,尽管如今我已不是女孩。
我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孩子的母亲。一年又一年的人生旅途,都不能改变我的懦弱,可见,娘胎里已种下命运的根须是何等的根深蒂固。
在现实面前,我时常抱怨。为什么承受心理负担的人只是我,而不是别人?
为什么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必须去承受这么多痛苦?
我感受到了命运的不公平!为什么受伤的偏偏是我?为什么不受欢迎的偏偏是我?为什么智商低的是我?为什么情商低的还是我?
我对命运发出了很多斥责般的询问,可是它并没有回答我,一个字都不曾回答!
它虽然不会回答我,但是我依然会在一次又一次承受过不能承受之重之后发问。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中我,不是别人?
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平?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却又不赋予我体验快乐的能力!
我的母亲,她的原生家庭里有5个孩子,到婆家之后,她也生了5个孩子。
母亲骄傲的告诉我,她感觉自己很伟大!
我问:为什么伟大?
她说:“因为我生了5个孩子!”
这么多孩子,他们都幸福吗?
如果我问出这样的问题,母亲一定会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一定会特别气愤,以为自己的伟大遭到了质疑。
她如果稍微有点学问的话,就一定能想到那个常用的词汇,叫做“不懂感恩!”
我没有权利抱怨家庭,因为那些不幸并非由它决定。
生命是无价的,正是因为它的无价,所以金钱无法衡量它的可贵!
我热爱生命,因为对明天始终抱有希望。未来可期,是一句多么美好精湛的诗。
如果有人问我:假如有魔法使你重新回到出生的年代,你会欣喜若狂吗?
我会首先向他确认:我拥有的资源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吗?
倘若完全一样。
那么,真的不必了。
对过往的人生,我不曾真正的留恋。
即使,那时候的我如此年轻。
有时候,年轻并不代表资本,也可能代表着无知!
小时候的我就不够聪明,亦如长大之后的我。事实证明,读书才是真理,如果不曾读书,我可能直到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
读书可以作为一种信仰,一切希望都蕴含其中。有时候,它可以胜过一切雄壮的力量!
感谢这个世界上有“书”这么神圣的东西,否则,我恐怕早已在黑暗中粉身碎骨。
我的父亲不曾懂我,我的母亲不曾懂我,我的兄弟姐妹也不曾懂我,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曾真正的懂我!
我?一个纠结的人,一个对未来诚惶诚恐的人。
我生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农村家庭,我不曾因身为农民的孩子而悲哀,我只为自己生为一个不堪的人而悲哀。
我的不堪,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道的明的,所以我必须花费很多的时间,付出很大的耐心去讲自己的故事。
我的故事只讲给懂的人听,第一个听故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回望我所走过的路,看似平坦,实则步步艰难致命。
请原谅我不得不这样去夸大其词,尽管我不认为自己真的有夸大其词。
就像是,有些痛苦是外显的,路过的人都能看到。有些痛苦是内隐的,别人看不到,只能听我说,而我往往是不愿意说的。
因为我知道,说了没有用。说了,只会增加别人对我的鄙夷。
就像是一个人有口臭,当他意识到自己有却坚决不说出口,等到很久之后他好了,别人也不再记得他曾经口臭。
他也可以永远不承认有这回事。
反之,如果他宣扬出去,便相当于被贴上了标签,一个有口臭的人。
所以,对于我的难言之隐,我总是会避而不谈。谈了,就会落人口舌,给人留下把柄。
还有另外的一种情况,再举个例子。晚饭前,我陪孩子玩车车,坐在车子上,我使身体迅速的前进,再迅速的后退。
当我停下来发现自己头晕了,就像晕车的感觉。
坐在吃晚饭的桌子边,对面是我的母亲。
我想要开口对母亲说:“哎呀,刚刚玩小车,头晕了。”
但是,在大脑里过了一遍之后,我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因为,我猜到了结局。
母亲一定会忧心忡忡的抱怨我,还会马上联想到,接下来在上床睡觉之前孩子都得归她管。她感觉好累好烦啊!
所以,我咽回去了。
有些话,说了不如不说,只是周边空气越来越安静了,似乎人情越来越冷漠了,连沟通和交流都省了。
这本书因为是记录我真实的生活,所以我会力尽所能好好的讲自己的故事。
我会从头开始,这个头便是我最早的记忆开始。
小时候我经常哭,学校就在我们村上。离我家很近。父母跟教我的老师都很熟。
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被老师教育了一句。我是不甘示弱的,我回击他的方式是哭,没完没了的哭。
我哭了很久很久,没有一个同学来安慰我,我不知道她们当时都在干什么,总之就是没人来理我。
那时候,就足以证明,我的人缘非常差。以至于到后来,我还是没有一个朋友。
大概5岁的时候,我趁母亲睡着,偷偷的吃她的奶。
母亲醒了,把我臭骂了一顿,她愤怒的喊叫:“你都多大了,还吃奶!”
这像一句羞辱的话,让我记到现在,让我感觉到愧疚。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犯了不该犯的错。
那应该是记忆中,母亲第一次对我凶。直到几十年之后,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接着,记忆仿佛跳跃了一般,开启了我的童年。
我的童年是一场孤独的修行,我默默的行走在它寂静的支线上,距离热闹的人群越来越远。
我与她们仿佛隔着一座山,她们不会穿越过来,我也永远学不会攀岩。
那是我孤独生命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