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某个废弃的仓库里,蛛网相连交叉,在破败的木梁房顶上覆成一片。
破败的木板房顶因为风吹日晒而出现许多斑驳相交的裂痕,缕缕阳光透着那些裂痕投射到地面上,将堆积得很厚的尘士染上一层明亮的色彩。
几根枯黄的残木像是从废弃的的器具上拆下来的,上面还残留着几根锈迹斑斑的粗铁钉,残木横七竖八的摆得很杂乱,上面覆着厚厚的灰尘。
仓库的大门是铁的,现在早已被风雨侵蚀成空心的铁片,并着错乱的洞洞,即使门是关着的,风从破洞里面透过来,吹起里面的灰尘,扬了满满一屋子。
仓库外面是一个大型的垃圾场,不过也是被人遗忘的,很久以前的时候,偶尔还有些清洁工人来此整理一下,运走一些可以回收的垃圾,处理掉没用的垃圾,但已经好久了,这里再没有人迹踏足过。
垃圾堆得像小山一般,色彩各异,种类繁多,有的已以开始糜烂,散发着恶臭,随着风一阵一阵的传到远方,很远开外就可以闻到。
几株生命力顽强的叫不出名字的草本植物傲立在垃圾堆的顶端,随风轻摇,因为它们是吸收中垃圾中的养分生长的,所以它们本该绿色的叶子却是黄色的,茎也变成了与垃圾里流出来的臭水一般的黑色,但却生得十分的茁壮。
在这么周围很远一带都渺无人烟的地方,突然响起了一阵汽笛声,伴随着汽车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渐渐的清晰。
那是一辆黑色的加长法拉利,车窗紧闭,车身锃亮锃亮的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向这个被人遗忘的仓库驰来,在车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的被车速带动扬起的灰尘。
呆车子停上仓库门口的时候,黑色车身上已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灰尘,那辆法拉利便像是珍珠蒙尘,瞬间失色了色彩,不再锃亮,带些与仓库一般的灰败颓丧气息。
司机一停好车就马上下车,来到后座,弯腰打开车门,随着一只光亮的皮鞋的着地,皮某地的主人弯腰钻出车外。
那是一个头发有些散乱的男人,混身透着阴冷凌厉的气息,他身着一身黑色的衣裤,领带有些歪斜的挂在脖子上,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总让感觉有些如刀削般的犀利,因为戴了墨镜,看不太清他的眼神,但靠近他的人都会觉得,他的眸子一定是如冰霜一般清冷的。
他一只手随意的插进裤子的口袋里,踏着地面上厚厚的灰尘像那破败的铁门走去。
跟随那个头发散乱的男人下车的还有六个身高体健的男子,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西装,一齐打开后车门下车,动作干脆利落,一般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六个男人绝对都是练过拳脚功夫的,步子都比平常人有力。
迈着整齐的步子,那六个男人三个一排,跟在最先下车的男人身后,一起向大门走去。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那司机加快脚步,走在最前面,在门口站定,四下看了一下,便捡起脚下的一根弃木,对准整个一锈团的铁锁,用力的锤了下去。
在弃木断成两截的同时,“哐当”一声那个大铁锁也应声而落,那两块被铁锁桎梏已久的铁门便“呀”的一声打开,向两边墙上撞去,发出破败而沉闷的声响,与此同时,那破铁门上的铁锈便像落花时节的花瓣,纷纷扬扬坠了一地。
“洪董,请!”司机一脚踹开那搁在路中央的杂乱的弃木,霎时,灰尘便腾的飞扬起来,落在机的身上,也落在那个头发散乱的男人及他身后的几个人身上。
若无其事的弹弹衣服上的灰尘,那个被叫洪董的人斜着眼睛四扫了一下破落的仓库,便转过头,“小弈什么时候来?”
“洪董,请稍等,相信方少爷很快便会到。”六个高大男人中的一个说道,声音清冷,不带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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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晗到底去哪里了?”方老先生拉着脸,神色严肃,眼中透着凌厉的精光。
“小少爷他……他……”嗫嚅着不敢说话,跟随了方老先生近三十年的秘书David低着头,不敢看这位年逾古稀却依然干练健朗的东家。
“David,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气!”斜着眼睛看了有些不安的David一眼,方老先生冷冷的道,即使他心中此时担心方晗担心到心急如焚,但他面上仍然镇定自若,丝毫不显得忧心忡忡。
他是前两天就发现了方晗的异样,因为上次婚礼的事,方晗把他自己关在别墅里好几天都没去看他,昨天方晗终于踏出房门,并且来看他了,却追问着一些以前已经过去的事——问有关于他爸爸的事,也问了些有关于他二叔的事。
这些事方晗从来不管,就像他对方家庞大的家业从不关心一样,但昨天突然问起,方老先生心中便起疑,今天赶过方晗家,却见他人根本不在家里,而且联系不上。
David不但负责着方老先生日常生活与工作安排及所有行程,也清楚着方晗在中国的一举一动,即使他身在外国的时候,他依然能很快的知道方晗的一切,并向方老先生汇报。
如今,在方老先生凌厉的目光下,他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句话,方老先生心中更疑云密布了。
“小少爷应该是与二少爷联系上了。”半晌,就在方老先生快要发作的时候,David才低低的吐了一句。
“什么?那逆子居然联系上小晗了?”方老先生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老眼之中精光更甚,犀利摄人。
“不是二少爷找小少爷的,是小少爷先查到二少爷的。”David如实道了出来。
“小晗找那逆子做什么?”方老先生有些花白的眉皱得更厉害了,镇定的语气也变得有些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