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军马出涪陵到巴郡后,不再沿刘备的进攻路线北上,而是向西经黄石、江阳,直扑成都。
途经巴郡时,巳降刘备的老将严颜,率军衔尾杀出,分明想延缓他们会合刘璋的速度。
刘琮不为所动,只命殿后大将甘宁率二千马兵截住。两人交锋,严颜不敌败走。甘宁摇头叹息:“早知道这老家伙是条泥鳅,刚才就该痛下杀招才是!”这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入川第一功跑进了城内。
终于到达成都的南门。自从破了绵竹后,刘璋这几天就心惊胆战,如坐针毡。听说刘琮来了,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亲自率文武出城迎接。就在城门口直接当着诸位的面,交割印信。也不提要求,就带着儿子妻女,屁颠屁颠的往长沙跑了。就没见过如此砍切的人!把刘琮惊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回过味来。他现在根本没打算要趁机夺取刘璋的兵权!兵力不足,人才不足,摆在当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然而刘璋已被刘备的进攻吓得心碎,唯恐自己的小命不保,对他来了这么一出临阵交权。更不敢从巴郡出蜀,出城往西,经甘肃、云南绕一大圈,然后进武陵到长沙,享他的清福去了。
清点这位公子哥留下的家当,刘琮都想哭。武将:张任、刘溃,吴兰、雷铜,还有四个;文官?唉!只有王累,张裕。而张裕只是个算卦的。要论算卦,诸葛亮好他一百倍!这家伙卦算得不咋地,口德还不好:说话时绝不拐弯,直捅捅的能把人气死。刘备不喜,因此让他回了成都。
再看看投降了刘备的人:什么法正、庞羲,李严、李恢,严颜等一大堆。献城的献城,投关的投关,没城没关的就带着军队投奔。反正就是上赶着去送,生怕晚了一时三刻刘备不要似的。
刘备入蜀带了三万兵,加上涪陵苦战,死了不少。现在居然滚雪球般的变成六万人!占据了蜀中大半江山,只剩下雒城和成都在刘琮手里。兵马嘛,雒城一万,成都两万,加起来恰好是刘备的一半。而且人心惶惶,兵无战心。
就把刘琮带来的兵马算在一起,也就五万。实力上还是差了刘备不少。刘琮看着眼下的残兵败将,从心底往外直冒冷汗:这仗,该怎么打呀?
只有条难以置信的喜信让他聊作安慰,甚至兴喜若狂的:那就是诸葛亮居然死了!死在雒城郊外,落凤坡前。庞统应该死的地方。也是万箭穿心!
这才真的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巾”啊!刘备心如刀割,举军哀悼。发誓要把肇事者的肉熬成汤,骨挫成灰,才肯罢休。
刘琮暗忖:行啊!张任真不是凡品呀!不管谁来,都能打死一个。是不是他刘琮的搅风搅雨,也搞出蝴蝶效应来啦?诸葛亮都能早死?真是不敢想象。
为了对付刘备可能到来的报复,刘琮留黄忠及蜀地旧将吴兰、雷铜守成都,自己则带着甘宁和一万荆州兵马来到雒城。
守将张任、刘溃出城相迎。张任剑眉星目,气宇不凡;刘溃则长得中庸一点,只能算膀阔腰圆,端着一身的力气。刘琮满脸堆笑地把他们夸奖一翻。看得出他们对新主人的第一印象颇为失望,气氛有点尴尬,获得的只有勉强挤出的笑容。
“二位将军,不知现在敌情如何?”刘琮作为新任长官,不得不了解清楚。
张任有气无力地道:“咱们到东门一看就知道啦!”
比起襄阳、荆州,刘琮发现蜀中的城墙都筑得不怎么高,这给防守方带来了不少困难。四人往前走,猪无能吊二郎当跟在后面。这悠闲的姿态引起了张任的注意。
“这位是?”
“啊,我的护卫猪无能。”刘琮笑着介绍。
“一个护卫而已,怎么走得如此无礼?”张任看不惯了。
这家伙形象是差点!记得刚刚投奔他时,跟自己的个头差相仿佛。现在刘琮十六岁啦,已经有一米七。猪无能还是一米五,天天吃不停嘴,却一点都不见长个。四肢粗壮,矮塌塌的真象一个直立的猪。偏偏走路又轻佻得很,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看着确实让人不太舒服。
“哈哈!别看形象不怎么样,手底还是有些功夫的。”刘琮说出来有点自豪。
“是嘛?”刘溃晃了晃宽阔的肩膀,不怎么相信。
“怎么了,想打架吗?”猪无能分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提着裤子就跑过来了。油腻腻的大脸上充满着希翼。
“算了吧!”刘琮提高嗓门,把他的梦想压下去:“急什么,仗有得你打!”
果然,东城门外,刘备大营连成一片,一眼望不到头啊。真怀疑,这老东西是不是把所有的兵,都聚齐过来了。旗帜上都挂着缟素,庄严肃穆,看得人心生紧张。
雒城不大,一下子装了两万兵马,再加上满城百姓,感觉上颇为拥挤。然而看到刘备那嚣张的大营,谁又会再发什么牢骚呢!只期望挤点挤点再挤点,挤点心中才会踏实,睡得才能安稳!
晌午才过,敌营中旗幡招展,鼓号齐鸣。一队队的兵马列阵而出。正中大纛旗下,端坐着一个花白胡子老头,背有点钩,罩一身孝服,自然就是刘备。有十几员将领罗列往两边分开。看样子,这刘备跑到蜀中,气势是提升了不少!
只见他昂起头颅,用那一贯斯哑的声音朝城墙上叫道:“刘琮世侄,两年不见,一向可好啊?”
刘琮对这种虚伪的家伙,一点兴趣都无,只冷冷的回答道:“托您洪福,不敢先死!”
“哈哈哈!”刘备装作没听懂,继续他的话题:“如果你交出杀害诸葛军师的凶手,乖乖的回你的长沙。某就看在刘表兄长的份上,可以继往不咨!”
“哄哄!如果不交呢?”
“哄哄!那就下来陪皇叔我过两招,看你武艺长进了没有?”刘备从鼻孔里发声,嚣张得很。
看看两旁神情紧张的兵士们,刘琮不免有些担心。决定用自己的行动来给全军点燃信心,提高士气。他朝甘宁三位主将道:“你们在上面观阵,待我给这些家伙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