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跟上他，跟上他，跟上他，跟上他……
不能失败，不能失败……
……
要死了……
还差，还差最后一件事……
一定要完成……
这是“零”的最后一点意识。
……
叶玄都的命运，其实，在花都见到他的那一刻，一百年内，就是确定了的。
所有妄图从时间上改变他的命运的人，都会受到强力的阻碍，改变越多，阻碍越大。
正如那个著名的香蕉皮机制一样，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去阻止改变的发生，或者，将改变了的东西，引导向同一个结局。
不过，这不是绝对的事情，而是由灵气运用导致的结果。
整个世界，其实并不是以这种方式运行。
花都的法术，只要实力足够强大，也是可以打破的。
这就是“零”的希望了。
“零”是一个死士。从小，便和其它十个死士一起，被各种改造，洗脑，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性别。
不过，最终，它们成了主人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这次任务，就是它们最后的任务了。
在叶玄都开始修炼的那段时间里，它们就开始不断地利用各种手段，增加叶玄都的负面情绪。
在叶玄都离开师傅后，山林与他的关系减弱，它们也终于有机会将叶玄都间接的逼上死路。
由于这个界面，还是有着三个可以干涉时空的人，在主人的计谋下，他们为它们承担了许多。花都的法术得以破解。
最终，它们有两个同伴活了下来。
在千兽森林里，它们开始不断催眠叶玄都，不断激发他心中的邪恶。而花都顺其自然的处事方式，又保障了它们不会正面与之交锋。
最终，它们成功了。
主人的布局终于进入到关键环节，不干涉世俗的花都，进入了主人的算计中。
但现在，只有它一个人了。
一个人伤痕累累。
不过现在，它也只有一个任务了，一个可以让它成功的为主人献上一切的任务。
它要给叶玄都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连接位面的，不是时空，而是概念。或者说，时空也是一种概念，由时空这种“概念信息”连续连接起来的集合，就是一个位面。
现在，花都和叶玄都便是在穿越去其它界面。而它，要跟上他们的步伐。
这是一门大学问，在人类文明早期，强者的不断压迫下，无数人尝试出来的道路。
甚至，可以说，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能用正常的逻辑，语言，去描述这个过程。
这几乎是一个灵气自发作用的结果，引导大量的灵气，强行做到了几乎不可能的，没有理论依据的东西。
这是一种更高于时空的法术，几乎是所有法术中的个例。
不过，现如今，它已经被推广。
但其中还是很多危险。
这一次，“零”是幸运的。这次穿越的信息中，包含了构成时间的充要条件，还包含了深度、思维，这些“概念信息”。当然，也包含有灵气。
时空，是灵气的载体，但不是唯一的载体。而在信息中，这一切又无法研究，这是人类无法踏足的领域。但不依存于时空的灵气，不是一般人能够运用的。
“零”只能用它所有的灵气在信息中不断深入。
还好，这次的信息，没有否定它用意识控制灵气的能力。它还是有着一丝希望赶上花都。
花都实在太强，即使它已经在压榨自身，它也没有办法快速追上他。
“组成自身的信息正在解体”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
“要死了吗？”“零”想到。
“还差，还差最后一件事……
一定要完成……”
哪怕有着时间这个信息，在这里，量化时间也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没有对比，甚至是思考的速度也是有所区别的。
对于位面而言，这里的时间没有意义，对于这里而言，有意义的只有深入的速度，“零”意识溃散的速度，而不是时间。只是，速度在人的想法中是建立在时间上罢了。
这就是这里古怪的规则，这就是人类未知之地。
至于实力还未达到一定程度的叶玄都，若不是花都将他的信息同自己的绑定起来，并固定了下来，那么，他或许就会变成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但在这里，即使他不能够思考，接受这一切，便是莫大的机缘。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叶玄都需要花很多时间去消化，理解。
在这里，唯一的特例便是灵气。
在所有的信息里，只有灵气是特殊的，灵气包含的，似乎是更高级的信息，灵气的性质，无论在哪个位面，哪种信息里都是不会改变的。
也正因如此，才会有人能开创出这个法术来。
至于没有“哪种”这个信息，没有人遇到过，或者，早就有人遇到了，但理解不了。
可以说，如果把界面比作一本小说，这里就好像是小说被思考前存在的地方，一个本不会存在的地方。
“零”的信息要消失了，即使它不理解为什么。但此时，一道信息传来，它本身的概念，又健全了起来。
一阶逻辑完备，二阶逻辑完备……
“零”又接着追了下去，它并没有思考，刚刚那是什么情况――这是没有意义的。
“零”是和花都同时到达了另一个位面的。
在到达这里的时候，叶玄都也恢复了信息加工的能力。
这是一个适合人类的位面。
巧合的是，叶玄都刚刚恢复意识，看到的，便是“零”。
浑身干枯的“零”的面貌，叶玄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是他师傅的面孔。
不过，这次，叶玄都崩溃了。
“嘿哈哈哈哈哈哈……”“零”诡异地笑着，身上的一切开始腐烂，变成了噩梦中的模样。
它完成了使命。
花都将叶玄都的情绪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把眼前的这具死尸化为乌有。
按照他的处事原则，他不会阻止这一切。他只想做一个旁观者，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就是了。
除非遇到步步为营的帝天。
但他可以确定，这次，帝天没有出手，这一切，都与帝天无关。
不管怎么说，这四个月内，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叶玄都在这短短的四个月内，就经历了无数修炼者哪怕一生都不会遇到的事情，而且，还不止一件，他的神志已经崩溃。
“现在，我倒是明白为什么他们当初制造你时，考虑过去除感情了。”花都默默想到。
“不过你的其它九个兄弟姐妹，似乎也在水深火热之中啊。”花都的眼中，不知藏着多少东西。
于是，这一天，桃源来了一个常驻客，一个疯子，经常把这地方糟蹋的不成样子。
有一天，花都起床，看了看满地的狼藉，摇了摇头，带着叶玄都去到了更远的地方。
桃花林从此消失在了世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