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培养...呼~嘿嘿~呼......”林织烟依旧说着梦话,可惜声音太小,听得不太真切,要是她大点声的话我就能记下来再敲诈她一笔草莓了,哎......
悄悄走回自己的床边,轻轻坐下,转头望向窗外,仍是黑漆漆的。
最近来医院的频率虽然越来越少,不过为什么理由越来越奇怪了?而且,
为什么要让她来看着我呢……妈妈脑子短路了吗?真是......
嗯...我怎么了?为什么能想把‘有人在我旁边是必须的’这种事情看的那么理所当然......
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吗......
真是个废物。
嗯……怎么说好呢?劝她回家?考虑到护士可能会奇怪怎么没人在旁边并告诉爸妈的情况,这种方法pass掉。
那么......只好拿点东西来补偿她了。嗯……草莓是不可能的,我还有什么呢……
哦,我什么都没有。
这么一想我果然是废物,只是附着在父母身上可悲的寄生虫,果然我还是去死好了……也不行,他们会难过,所以还得缓一缓。
所以我到底送她什么好呢……
正当我纠结的时候,天色渐渐变亮了一点,思考时的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那么,到底送她什么好呢……
我冥思苦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送给她的东西,这还导致我的头又疼了起来。
“唔......”左手捂着脑袋,现在就感觉像是电脑主板短路的感觉一样,痛苦的信息在我的大脑中徘徊,甚至有点下一秒头就要爆炸的意思,痛苦令我的表情狰狞起来,我没有习惯痛苦吗……
使劲晃了晃脑袋,可这又成了耳鸣的导火索,‘嗡嗡’地响着,那刺痛神经的感觉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一点模糊的画面,有一个女人在雨里轻舞,可下一刻她突然向后倒去......再什么也没有了。
她......是谁?后来怎么了?为什么我会想起这个人?我认识她吗?
“唔......”好痛苦,好难受,呀......
下一刻,反胃的感觉突然从肚子里向上流窜,不顾吵醒林织烟的可能和脑内的轰鸣,捂着嘴巴快步跑到卫生间里。
“哇......唔,哇......咳,咳,哇......”啊......真是,怎么没考虑到可能会呕吐的可能性啊……
用水漱了漱口,看着镜子里脸色难看的自己,无奈地笑了下。
怎么这么不堪啊……
“诗画,没事吧?怎么了?你等一下啊,我去叫护士!”林织烟果然醒了,在门外敲了敲门又慌张地说。
“不用,我已经好了。”我赶忙打开了门,真是,人家还在睡觉呢让人家休息一会再为人们服务吧。
林织烟一脸慌张地看着我,我对她笑了笑,“没事,就是反胃了而已。”
林织烟看了看我的脸,担心道:“你这怎么看都有事啊,我还是去叫护士来给你看看吧。”
我摇了摇头,“真不用,我现在好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还头疼,刚刚那一吐反倒轻松多了。”
“那......我扶你回床上躺着。”
“别......哎......麻烦你了。”
我刚拒绝,她就不由分说地搀住我的手臂,慢慢扶着我往回走。
“诗画,我是来照顾你的,所以......我不会让你拒绝。”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来照顾我?”
“因为我......因为叔叔阿姨他们说要回去看你爷爷奶奶,你看,你小姨又离的太远,为了我的形象,我就义无反顾地站出来咯,你可别想多,我可没觉得麻烦,这是为了我自己。”
“......嗯。”
林织烟小心翼翼地把我扶到床上,然后从不知道哪里的地方拿来了一把椅子,坐下后问我:“诗画,想吃点什么东西?”
“草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行!你刚刚吐完,草莓那么凉,你可不能吃,知道吗?”
“......好吧。”
“嗯……这样吧,我去买点粥。”
“嗯。”
林织烟刚起身,门突然就被打开,一个人提着东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边跑还边喊:“咸鱼!没事吧!我来看你了!”可不正是王滔天嘛。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王滔天?你怎么来了?”
王滔天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看着我松了口气,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说:“我昨天晚上打你电话你没接,寻思是你睡着了,今天早上我又打了一遍,你又没接,我怕你出什么事,给鑫叔叔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你住院了,这不,给你捎了点东西吃。”然后看了一眼林织烟,揶揄道:“我们林大校花在这照顾咸鱼,不怕被误会吗?”
林织烟‘哼’了一声,然后说:“本小姐照顾诗画,关他们什么事儿?”
王滔天一挑眉,“诗画?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啊。”
“关,关你什么事啊?本小姐爱叫什么叫什么,对不对诗画?”
我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别闹了,林织烟是为了保持她在我爸妈面前的形象才来照顾我的,至于我你们想叫什么叫什么,我随意。”
“真的吗诗画?那我叫你亲~爱~的,好不好嘛?”
“王滔天!去死啦!”
林织烟抄起旁边的水杯就脸色通红地对模仿她声音的王滔天扔去。喂喂,那是我的水杯啊......
王滔天灵性一闪,水杯‘砰’的一声掉到地上。
林织烟喊道:“王滔天!有本事你别躲呀,本小姐扔不死你!”
王滔天哈哈大笑,道:“怎么了吗?我喊咸鱼亲爱的怎么了?又不是你说的?难道你真的......”
“王滔天!你给老娘去死!”
“你俩够了……”
一间病房里,两个人彼此怒目而视,而中间,却隔着一个头缠绕着绷带不断按摩攒竹穴的少年,如果仔细看的话,那个少年正在苦笑。
原来,我并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