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这个名字让风清颜差点半天回不过神来,她看着那个男人笑魇如花。
直到他慢慢在她面前消失了,她才一下子从地上冲起来,伸手去抓他。
“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可惜她扑了个空,什么也没抓到,男人的气息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清颜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临渊。
只是他怎么又好像不认识她呢?
不到片刻,这个虚境开始崩塌,在彻底破碎之前,风清颜想起来了,这里的临渊他只是一个意识,并非本体。
通过画面判断,这个意识是千年前留下来的,他有自己的思考和行为。
所以,他不认识她。
可是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半生族和魂族就当真是有关系了。
虚境破碎,风清颜回到了半生冢坟墓的石碑前,虽然她脸上多了张面具,但一直守在边上的魔兽还是认出了她。
它似乎很开心,很是雀跃。
风清颜轻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涩,抬手摸了摸它的头:“如你所愿。”
从戴上面具后,风清颜再次知道了一些事,比如她如今可以操控这个地方,除了法器被人夺走了没有找回,她就是为数不多能操控这里的人。
也代表,她一个意念,就可以随意进出这里,甚至于带魔兽一起出去。
“其实我大概知道法器在谁身上了。”她微微笑了笑,神情了然。
魔兽瞬间一精神,眸光闪了闪。
“我马上要走了,你要跟我一起出去吗?”风清颜随口问了它一句。
然后,魔兽又纠结了,它待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从来没有出去过,有时候它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还没等它回答,风清颜的手心就凝聚出了一抹力量,落在了魔兽的身上。
淡淡的白光笼罩着它,使它全身都开始发生了变化,就好像是褪掉了一层皮,它光滑的毛发渐渐露了出来。
白光再次一阵闪烁,有些刺目,风清颜眨了下眼,再去看时,就看到自己面前那只丑陋的魔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有着通体雪白毛发的老虎。
老虎身上的毛发还有些灰色条纹,四肢健壮有力,体型高大,脊背上的一双翅膀依旧是雪白的,振翅之时,很是威风,与平常见到的虎也有所不同。
它额头上的灰黑色毛发组成了一个像“王”字一样的图案,一双眼睛是幽蓝色的,头顶是两只可爱的耳朵。
这才是魔兽的真正形体,像是白虎一般高大威猛、漂亮,之前它们中了他人的咒术,才变成了那副丑模样。
风清颜修为高深,尤擅各种法术,在知道这件事后,就想出了解决之法。
大白虎低头,看着自己再次变成白虎模样,眼中闪着亮光,它一直在那跳来跳去,漂亮的大眼睛想要多看一眼自己的身后,哪怕看不到却依旧开心。
这才是它真正的模样,哪怕过去了几百年的时间,它也不曾忘却过。
小的时候它就曾幻想,自己长大之后一定要像父亲一样威风凛凛,而现在它大了,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小奶虎了。
“你不一起的话我就走了。”风清颜面带微笑,再次摸了摸它的头,大白虎的毛发很光滑,摸起来很舒服。
下一次再来这里,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能会很久很久吧。
“我,出去,打坏人。”大白虎扬了扬它的前爪,神情似乎很是气愤。
一想起曾经的那些事,它就无法平静自己的内心,想要去收拾那些坏人。
难得它有这样的志气,风清颜只觉得可爱,她应下声:“好,不过你以后都要乖乖听我的话,不准闯祸啊。”
“我乖。”大白虎用自己的额头蹭着她的手心,那乖巧的样子快萌化了。
对于白虎来说,拥有大月族血脉的风清颜就是它的族人,也是几百年来唯一出现的族人,所以对于她,它会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毫不怀疑地相信她。
在它眼里,族人是不会害它的。
“那行。”风清颜的唇角再次勾了勾,微微反手一转,施了个法术。
她的指尖飞出一抹白光罩在白虎身上,刹那,白虎的身躯迅速缩小,然后化作一道灵光钻入了她右手的衣袖中。
“乖乖待着,不许出来。”
她抬了抬手,冲着衣袖里变小的白虎交待了两句,顺便隐藏了它的气息,这样只要它不出来,就不会被发现。
接着,她抬手,将戴在脸上的琉璃面具拿了下来,指腹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想到了男人脸上戴着的金色面具。
有些疲倦地叹息了一声,她将手垂下,同时将琉璃面具收了起来。
随后捏了个诀,她的身形直接在这里消失,好似从没有出现过。
风清颜出来时是清晨时分,她看了看天光,大概明白已经过去一夜了。
她此刻是在一处平地上,附近并没有陌如玉和慕中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去哪儿了,想到陌如玉早前说他和殷盟主认识,那他们应该是进村了。
再四处随意地看了看,她就继续往前走,先找到那位殷盟主才是正事。
——
风清颜出来的同一时刻,身在归宁村中的殷盟主察觉到了异动,他急忙召出水镜查看情况,当看到她安然无恙时也是不由眉头一皱,越想越不对劲。
她是怎么出来的?
他打算再观望一会儿,看这丫头有什么本事,结果他看到那个正在往前走的女子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往上看了一眼,正是水镜观看的角度。
殷盟主一下就看到了她那双眼,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可是从中透出的平静无澜,却让人难以猜透她的心思。
也不知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殷盟主正这么想着,却忽的看到水镜中的女子唇角轻勾,诡异之感油然而生。
风清颜垂在衣袖下的右手微微动了动,在无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她指尖一抹无形的力量弹射而出,没入空中。
殷盟主还没想明白她那诡异的笑是怎么回事,耳边只听得“砰”的一下,手中的水镜应声而碎,直接消失。
他吓得脸一白,不由往后踉跄地退了两步,心底隐隐深感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