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张道衡眉毛拧在一起，“别跟着乱，没点正事儿。”
薛枫做个鬼脸儿，她内心窃喜，到现在心都噗噗的跳。昨天的这个时候，她还在大广场上吹西北风，两手空空的等着天上掉下两片儿胃药或者感冒药，如今却换到了舒服的屋子里，有了个事事帮衬她的人。
“有什么正事儿呀你~”
张道衡还真有正事儿，“正事儿”刘成在后头等着呢，灌了一耳朵李婶儿的厥词，好不容易等着个和张道衡搭话的机会。
“张哥，咱唠唠出城的事儿？”
“你老喊这么见外，咱俩到底谁大？”
刘成报了年纪，张道衡：“你看，还得我喊你哥呢。”
刘成这人不仅口才好，思路也很清晰，条分缕析说的简单明了，张道衡捋了一圈儿：“我差不多听明白了，大部分还是要找那几个’头子’是吧？”
刘成点点头：“就是这么回事儿，单干的也不是没有，可都是小打小闹，一次弄不多少东西，还经常回不来，有倒霉遇到活尸的，也有...”
他扭头看了看门外，像是怕人偷听似的：“也有被人截下来的。”
张道衡：“他们有枪？”
刘成一愣：“那倒没有，可人家收拾落单儿的也用不着那个啊，好多人呢...”
“那就好办。”张道衡精神一振，“那个刘老大跟你什么关系？”
“跟了他几次，这人挺靠得住，东西分多分少不说，至少不会吞了你的。你看港片儿里，坏人一般交易成功了就把手下都卖了，少一个人就少分一份儿钱。”
汤静和薛枫戳在一旁当摆设旁听，听到这里汤静忍不住道：“真有那么干哒？”
刘成：“道听途说，这种事儿真干了也是悄悄的，不会拿出来乱讲。”
张道衡若有所思：“得防着这一手，还是找个知根知底儿的好。”
刘成：“你是有情报，知道附近哪儿能弄到货？”
张道衡点点头，刘成兴奋道：“这种情况一般得多分你一份儿，那我这就去约刘老大谈谈？”
“先不忙...”张道衡按下几乎要蹦起来的刘成，“很多事儿我没想清楚...比如怎么分账，之前想七三，听你说的，，，那六四也成。”
“七三？你等等...”刘成听的直发愣：“还六四，六四不是比七三还苛刻？你一个人儿，就想拿四成？”
张道衡摇摇头：“我要拿六成，给他们四成。”
刘成彻底傻了眼，回了一阵儿神：“张...老弟，不是我不信你，这个要求实在...”
薛枫都愣了，从昨天见面到现在，俩人还太多机会单独说话，她印象里张道衡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小伙子，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硬气了？
只有汤静没作声，她知道张道衡给的条件已经很留有余地，要几个搬运工而已，搬运工够得上四成？
张道衡：“不用他们出太多力，主要是帮着搬搬东西，遇到活尸我一般都能解决。”
刘成磕磕巴巴问道：“你...你怎么解决？”
张道衡：“我有点儿能打的。”
万事和谐的太平年景儿，能打？年纪稍小点儿的对这个词可能都有点陌生。刘成年轻时古惑仔风行，算是赶上个尾巴，可那是十几年前了，那会儿他还上中学呢，
刘成碍于面子不好意思驳，能打，打得过活尸？
张道衡看看四周，也没个砖头什么的让他表演下徒手劈砖之类的功夫，只好说：“反正不急，咱们从长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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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刘成媳妇看自家男人烙饼似的翻来翻去，贴着他道：“亲爱的，怎么啦？”
“哎~”刘成翻过身来叹了口气，小声说：“记得我和你说新认识那个大腿吧，可能吹了。”
“和人闹拜了？”
“那倒没有，但是可能看走了眼，他同我讲出城找东西的事儿，居然提出和刘老大他们六四开，他拿六，你说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女人道：“怕不是个傻子，还以为你这一下子交了好运，谁知道...”
“你说他不会真叫我去和刘老大谈吧？”刘成翻过身子，“来了就说我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样好么...以后见面多尴尬...”
“什么时候了，还管尴尬不尴尬？就这么定了，明儿一早我就躲出去。”
另一边，董雨朦的房间。
李婶儿给闺女掖了掖被子，看闺女肩膀动了一下，知道她没睡，悄声道：“闺女，是妈不好，妈妈给你道歉啦。”
看女儿没动静，李婶儿又道：“你就是怪妈妈，我也不说啥，谁让妈没本事呢。”
“过去给你挑有车有房的，现在给你挑有门路活下去的，都是希望你过点儿好生活。你爸说卖，那也没说错，找门当户对的，不就是找两边儿家境对等的么？现在咱都成了难民，又希望你攀个高枝...”
董雨朦转过来：“妈你别说啦，我懂。”
李婶儿道：“妈妈以后再也不逼你了，咱们...不招惹他了。”
难民区的房间晚上基本不亮灯，今夜窗外的月光不甚明亮，脸红了身边的人也看不见，黑暗让女生的胆子大了点儿，声若蚊丝的道：“其实他人挺好的。”
她说着把盖在被子下的衣服抽过来，从兜里翻出张道衡给他的奥利奥，顺着被窝递给妈妈：“他几天给我的。”
李婶儿惊喜道：“死丫头片子，白天怎么不说？你看才见面就给你东西，这不是对你有点儿意思？”
“有什么呀...人家说了，能力有限，爱莫能助什么的...”
“他就那么一说，女追男隔层纱，当年我和你爸...”
“和我爸怎么啦？”
“不说你爸，就说你，妈都给你打听了，那个白棉袄的小姑娘，是她高中同学，俩人昨天才见到的，咱其实就慢了一步。”
李婶儿攥着饼干：“那小姑娘妈留意了，身段儿比你冒尖儿，身材模样都不如你，别看他们占了先手，咱们后来追上，一样能...”
“妈~你又胡说八道。”董雨朦拿被子把头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