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跑来的奕琀,那是表情严肃,神情慌张。
而且,从前文中也不难猜出,这奕琀,正是奕甲的姐姐。
那这奕琀此番模样的跑来,所谓的,是奕甲吗?
不!奕琀她径直跑向了中招倒地的处安,就连眼神,也是没有看过自己亲弟弟一眼。
其行为,倒是有些让人大跌眼镜。
难道天下间,还有这样当姐姐的吗?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顾了。
只见奕琀她蹲在处安身边,手忙脚乱的将其扶起,口中连连呼唤着处安的名字。
索性是处安有着强壮的体魄,以及神奇的抗击打能力,再加上奕甲再出招前,就已经收了大部分的力量。
所以,处安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但这一顿痛,肯定是少不了的。
而且处安这越是痛,心里面对奕甲的怨,就越是深。
很快,处安为此,又怒了性子,红了眼睛,欲要上前与奕甲较量一番。
但奕琀始终是将处安紧紧的挽入怀中,并不断呼唤着处安的名字。
很奇怪,刚刚唐婷死命拽着处安,都拽他不住。
如今,被奕甲这么轻轻一挽,竟是神奇的冷静下来,眼中那因愤怒而红起的眼睛,也是逐渐的淡化了下来。
此时,奕琀的举止,和处安的反应,倒是引起了多人的注意。
尤其是身为弟弟的奕甲,更是对自己姐姐的行为,很不理解。
这成处安明明是人族的孽障,他的族人,残忍的杀害了自己的亲人,也同样杀害了姐姐的亲人。
那自己的姐姐,干嘛还要对处安这么好?
奕甲在心中疑惑的这么想着,口中便对自己姐姐喊道“姐!你快过来!他是成处安,他是人族的孽障,是畜生!你快点儿过来啊!姐。!”
奕甲喊着,便是冲着自己的姐姐跑了过去。
因为奕甲害怕身为‘畜生’的成处安,会对自己的姐姐,做出畜生的行为。
可是还没等奕甲跑到奕琀身边呐!奕琀就瞬间瞪向了奕甲,让其停下了脚步。
在此过程中奕琀对于处安名字的呼唤,始终是没有停下来过,对自己的弟弟,也仅仅只是使了一个眼神。
而且看奕甲这副乖弟弟的表情,平时应该是很听自己姐姐的话,要不然他才不会面对的‘生死之敌’,而不上去弄死对方呐!
同样,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当奕琀喊到“住手”后,奕甲会及时收手。
不过话说回来,处安他当时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
要知道,处安与奕琀在这之前,是无瓜无葛,今日也是他俩第一次见面,其中的道道,倒是引起了旁人的深思与猜测。
究竟是奕琀充满魔力的呼唤,使处安恢复了平静,还是其温香软玉的身体,让处安陷入到冷静。
其结果,咱暂且不明。
不过,当奕甲看到自己的姐姐,对自己的‘仇人’这么好时,他能不难受吗?他能不胡思乱想吗?
至此,奕甲想到了处安在山河社稷图里,救下自己的一幕,认定了是处安蛊惑了自己的姐姐。
所以,不甘的奕甲,再次对着奕琀喊道“姐,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人族,他们人族都是天生的贼子。
难道你忘记了,他们残忍的,杀害了我们的亲人吗?你千万不要去相信他的蛊惑,让我来宰了他。”
说罢,奕甲就准备再次对处安动手。
奕琀为此,也无奈了起来,小脸微颦,颇为大声地喊道“你给我住手,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对他动手。”
奕甲虽为此话停了下来,但看表情,却是颇为不满,义正言辞般的回道“我当然知道他是谁了,他是人族孽障,该死的孽障。
他生来就是给我们偿仇的。”
奕甲的话中满是敌意,手上也随之出现了威胁处安的动作。
“住手!我让你住手,你听到没有?”奕琀喊着,但看自己弟弟的脸上还尽是愤怒,所以奕琀又道“我这个当姐姐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奕甲垂头丧气,极为不甘的回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就给我带那,老老实实的呆着。”
可就是在奕琀停止对处安的呼唤,与奕甲说话的这三言两语间,处安的身体,猛然的僵了一僵。
其表情,气息,于刚才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那股凶戾的杀气,再次涌现了出来。
就见处安拿着长剑指着奕甲喊道“为什么要说我是天生的贼子,你才是好吗?我杀了你。”
处安喊着,就要从奕琀怀中挣脱出来,与这讨厌的奕甲,大战个三百回合。
可是却被奕琀眼疾手快的给拉了住。
“没事的!处安。没事儿的!我就在你身边,一切都会没事儿的!”
奕琀说的话很轻,也很温柔,但她就是能把处安从恼怒中,给拉出来。
此时,处安还在奕琀的怀中,喃喃自语道“这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我来背?
明明是你们先在山河社稷图里算计我的。
也明明是你们想要伤害唐婷的,那你们为什么都要把错,算在我的身上?”
处安这样像发癔症一样的话,不单是像说给奕甲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为自己心中那个暴怒的自己,找一个可以开脱的理由。
而奕琀也像是在安慰着处安,不断对着怀中的处安,轻声讲道“没事的,处安!没事儿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也会好起来的!”
没了多会,处安就因奕琀温柔,且充满魔性的声音,昏昏欲睡了起来。
这时,唐婷也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处安的身边。
先前,唐婷也收到了不小的伤害,虽说被处安挡去了大半的内劲,但也导致了她无法马上来到处安的身边。
现在,唐婷来到了处安的身边,她又是身为一名医者,看到处安身上的伤。
一眼便知道处安所受到的伤害有多重,转而又听到奕琀不断诉说着没事,再加上奕琀又是奕甲的姐姐。唐婷她能不气吗?
所以唐婷带着一股,近乎是咆哮的声音,对奕琀喊道“他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儿,你们姐弟,俩到底想对处安干什么?”
唐婷说着,就要从奕琀的怀中夺回处安。
可是,却被奕琀给拦了住。
只见,奕琀她轻轻地对唐婷摇着头,口中依旧对处安说着同样的话。
可能是奕琀,也看到了唐婷眼中的疑惑与不满,转而又看到了唐婷手臂上的伤势。
所以,奕琀就像拍小孩儿睡觉一样,边拍,边摇着处安。
随后,奕琀就这样对唐婷说道“放心,我对处安没有恶意,我也永远不会对他有恶意。
而且,我从他刚才的话中,也能听出来。他很关心你,所以说,我把这个给你。”
奕琀说着,就对唐婷伸出手掌,手掌之上有一颗翠绿的玉丸。
但当奕甲看到这颗玉丸后,立马就大喊起了“姐姐不要,这个玉丸你就只剩下一颗了。”
看奕甲的反应,大有上来抢夺的意思。
可被奕琀给白了一眼后,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生着闷气。
由此可见,这玉丸对于奕甲他们的重要性。
不过唐婷在看到这颗玉丸后,并不知道这玉丸是何物,但出于本能的反应,还是将它给推回了回去。
“你放心,我知道处安他很喜欢你。所以说,我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你,而且你也是名医者,这玉丸你一验便知。”
听着这话,唐婷半信半疑的玉丸给接了过来。
只见这玉丸,圆如果枣,通体碧绿透亮,亦有一股芳香,传入唐婷的鼻子。
大体看上去,并不像什么秽物,所以唐婷就用舌尖轻的轻舔了一舔。
只觉浓性十足的药性,涌入了嘴中,棉而不尽,浓而不刚,乃是十足的好东西。
唐婷便问“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竟是这般神奇。”
奕琀微微一笑,回“这是我先前所说的恩公,是他赠与我的。”
听到此处,唐婷也不多做含糊了。想来这玉丸,是奕琀正儿八经得来的。其药性,自己也验过了,所以,唐婷立马就要给受伤颇重的处安服下。
可在此时,奕琀又将唐婷给拦了住。
“这药,是我拿来给你吃的,处安他无需这种东西,他会自己恢复的。于他食下,也无用途。”
这唐婷就纳闷了,处安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怎么可能会自己好起来,这不纯属扯淡吗?
可现实却告诉唐婷,处安真的在一点一点的恢复过来。
其塌陷的胸膛,正在慢慢地隆起,虽然这隆起的速度很慢,但却能用肉眼清清楚楚的看到。
你要说现在的唐婷不蒙逼,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唐婷就对奕琀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看处安以前受伤的时候,从未出现过这种自愈的现象?”
奕琀摇头回道“这其中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处安在这种状态下,确实会有着神奇的自愈能力。”
唐婷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点,又问“这种状态?是什么状态?”
唐婷左瞧右看的,并未发现处安,与先前有什么不一样。
为此,唐婷心中大感疑惑,迫切的想要知道,奕琀知道的东西。
可是奕琀却笑而不语,只是自顾自地摇晃着已经熟睡过去的处安。
片刻过后,奕琀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又对唐婷吩咐道“对了唐婷!今日的事情,千万不要说给第二个人听。否则处安会有生命危险。包括处安,在事后你也不要告诉他,知道吗?”
唐婷半猜半就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就好,那你快点把玉丸给吃下去吧!要不然处安醒来,看到你受伤了,他会伤心的。”
到了这里,唐婷才算是对奕琀,有了这么一点点的信任。
毕竟看奕琀对处安好像没什么恶意,反而是像在保护着处安。
不过唐婷也是因此,对奕琀吃了这么一点点的小醋。
但此刻也不好发作起来,只能将它埋在心里,反正日后再找处安算账,也不迟。
现如今比较紧急的,是处安胸口和手臂上的伤,不放心的唐婷,还是将玉丸给掰成了两半,一半自己吃下,一半分给处安。
而在唐婷将玉丸给吃下过后,浓厚的药力,在体力自动化开,穿梭在其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之中。
随着一口浊气吐出,唐婷竟发现肩膀上的伤,已然褪去,就连身体也感到了轻松很多。
“这玉丸果真是神奇!不但可以疗伤,还可以洗精伐髓。你那恩公,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会有连我们唐门都没有的妙药。”
奕琀照样是笑而不语,任唐婷如何猜测,也是猜不透这奕琀心中的算盘。
约摸着一炷香的时间,处安起了轻微的鼾声,奕琀也不在呼唤着处安的名字了,而是叫起了自己的弟弟。
“奕甲!唐婷身为女子,娇弱无力,你去帮她把处安给送回去。”
听到姐姐这样吩咐着,奕甲不可思议的指着处安,道“姐!你让我去送他?他可是人族的孽障啊!我不去。”
伴随着奕甲的语落,奕琀再度瞪了奕甲一眼。
这奕甲也是没得办法,谁让自己的姐姐在自己面前,有着这么大的威信呐!
所以,奕甲只好满脸不服地,将处安给背上了身。在唐婷的护送,与奕琀的注视下,行向了和平学院。
而在奕甲他们走了没多久,奕琀就对着远处的一棵大树,行了一女子之礼,隔空讲道
“多谢苏院长,与蚩殁将军的不插手之恩,但小女恳求二位,不要将今日之事张扬出去。否则魔族、和平学院,乃至是全天下,将会再次陷入混乱。”
奕琀说完,也不在此多做逗留,兀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小院内。
而在奕琀所行礼的那棵树下,果真是站着苏真与蚩殁二人,只是他们一直没被人发现而已。
此时,苏真就对蚩殁问道“蚩殁教师,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蚩殁摇头回道“看不明白!你有何见解?”
苏真也是为此,深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看不明白!可是我见先前奕琀呼唤处安的名字,并不像是在简单地呼唤着处安,而是像在叫魂。”
蚩殁回“这点我也看出来了。可是我用尽了我所有的灵识,也没发现处安的魂魄,有脱体的现象。那奕琀又是在叫谁的魂?”
说到此处,老谋深算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陷入到了深思。
随后,苏真提议到“刚才,奕琀拿出来的那颗玉丸,我仔细用灵识查看过。并不像是凡物,想来那奕琀的恩公,也定是为大能者。
而这奕琀又像是知道了一些什么。而且她既然都这么对我们说啦!那今日的事情……。”
蚩殁对此附和道“放心!我早就留心处安多久,他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告诉旁人。”
苏真露出一个深笑,回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