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岚县像往日一样卯时便打开了城门。
守门的城卫们个个懒散的打着呵欠倚着墙。
自从征丁加税以来,每日进出城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他们也就轻松了好多。
“嗯,那边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一个城卫看着远处挑着筐子,推着车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群。
“这个就说不准了,不过咱们总算能有点油水了。”
说话间,像是一群乡野之民的队伍走到了城门口停了下来。
“诶诶!排成两列,进城一人三十文,懂不懂规矩!”
只见领头的樵夫样的汉子反手从背的柴禾中抽出一柄柴刀将走到身前的城卫砍翻。
其余的人像是接到了攻击的命令纷纷冲向城门。
城门上寥寥十几名城卫发现下面事有不对,相互呼和着跑下城楼,结果还没到门下就被一锅端。
城门失守后,一名农夫从怀中拿出一面折叠的旗帜挂在了城门上后,远处黑压压的人群震动着地面迅速的向这里推进过来。
城门附近的百姓看到了倒地的城卫,惊慌的迅速跑走。
李云成骑着马看了一眼灰扑扑的城门,还有地上未干的血迹。
带着人冲进了长岚县的县城。
甲胄的撞击声,步伐沉重的交织在一起。
街上的人远远的跑开,还是有人被抓到被迫当了带路党。
“索然无味!”李云成评价道。
“没想到是如此轻易是吗?”文逸疏看着这个跟东静县没什么区别的地方。
“本来还以为会是一场攻城之战,一天打不下来那种,没想到……”
“可是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不是每一个城都是如此城务荒废。”
起码,现实真的要比小说平淡太多了,虽然更多的时候是比小说更扯淡。
等李云成坐在府衙里吃了一顿饭后,整个长岚县县城已经被神威军掌控了。
不同于东静县时单打独斗,这次对接手长岚县各项事务以及安排李云成完全能够挑出人来做事了。
不用再担心手下的那群少有识字的大头兵们没人能拿出手来。
“你是长岚县的县令?”
只见一个头上秃了一片穿着官服满身尘土身上带伤的中年人抓着自己的假发抖抖索索的看着主位的青年郎君。
“下官只是暂代而已,不知将军所为何来?”
还没等李云成回复,旁边的士卒就又给了秃头县令一拳,直把他打的捂着肚子“哎呦哎呦”个不停。
“搞清楚,是我问你如实回答!”
这种下马威加狠人人设是李云成手下那群人讨论出来的,说是这样才会让不了解他的人感到害怕,更能害怕,更能比较配合。
而这个秃头县令就是第一次尝试。
李云成掰了掰手指,躲在秃头县令身前:“想好了吗?该怎么说?”
“下官确为长岚县县令。”
“听说你抢了别人的位置,还霸占了人家夫人?”
秃头县令不由得怀疑这个贼人是不是跟原县令现主簿认识,还是根本就是他怀恨在心引狼入室。
“我我,我一时糊涂,拿银两买了官位,又对路县令做了威逼压迫还强行抢走他的夫人,我畜生不如!”
李云成感兴趣道:“你花了多少银两买这个官位的?”
秃头县令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照实来说:“十万两白银!”
李云成不由得大笑:“能赚回来吗?”
秃头县令委屈的说:“亏了!我本来觉得现在官位好买才买通的人帮忙运作,没想到整个长岚县都没有十万两,本钱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是卖布的。”
“现在你有一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怎么做了?”
李云成转身坐回了椅子。
秃头县令不由得跪着探身:“还请将军明示!”
“拿钱买命,就看你出的钱够不够买你这条命了,毕竟留着你也没用是吧!”
秃头县令顿时说话有些结巴:“将军,不是,不是我,不,不想出钱,实在是,买这个县令,就把家底掏出来了,现在,家里除了布坊,根本没多少现银了。”
“哦!”
李云成把茶水倒在桌子上,茶水顺着桌沿稀稀拉拉的往下流着。
李云成伸出手指在桌上写写画画,没再言语。
茶水滴落的声音,还有手指划拉的声音,再加上没有一个人说话,秃头县令满脸是汗,汗水流在了眼里不由得挤住眼用袖子擦了下。
约莫是写了一句话后,李云成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扔在了桌上盖住了水渍。
“把他拉下去吧!没用了!”
装作完全不在意的一摆手。
“将军,将军!我,我虽然没有那么多现银了,可我还有布坊,还有宅院,还有姬妾,您看能不能抵我一条命!”
这次秃头县令是真的涕泪而下。
躲过秃头县令抓过来的手后,李云成抽出一把剑放在他的脖子上。
“你觉得你那些东西现在值十万两?”
“还有古董,我家还有不少的古董字画,其中还有王曦则的真迹。”
王曦则?是哪位?完蛋!完全不认识,他的真迹到底值多少钱?
“我拿了你的家业,你会不会怀恨在心来报复我啊!”
秃头县令又怕又恨,心里忍不住想到“我会不会恨你,你不知道吗?若是有朝一日……”
嘴上却很快的认怂:“岂敢岂敢,我就是一条土里的虫子,怎么有胆子对您有任何的不敬之心呢!您若是不放心就留我一条小命,派人看着我,但凡我有什么不轨之举,就杀了我!”
先保住命再说,拖住一时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亏大了啊!不当这个县令哪来的这般飞来横祸!
秃头县令不停的懊悔,在心里将自己骂了千八百遍。
“让你官迷,让你官迷,还没捞到钱就要败光祖业了!”
李云成收回剑,随手一扔就把剑还回剑鞘。
很是潇洒!
“那你就带着我的人去帮我拿回我的东西吧!”
恶霸扮演完后,李云成对着秃头县令和善的一笑,谁知吓得本来腿跪麻的秃头县令又倒了回去。
不由得内心揪痛,“那哪是你的东西,是我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