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军途中,不能随时布阵,但是停下来歇息的时候,毫无疑问周围早已被大祭司布下了防御大阵,不过虽然有大阵护持,妇好还是会带领着女卫,在周遭巡视一遍才回来歇息。
原本三四日才会停下来扎寨,可经过一天的血气外溢,所有人脸上都有着明显的疲惫。
“看你好像很喜欢这东西,算作给你的感谢之物,到了朝歌,美酒好肉管够,灵血我也能给你弄上一鼎。”
“多谢邘侯。”
左秋还想解释一下,可是想到两日前,不知此酒厉害的自己,还在一尊一尊的不停的喝着,最后竟然在妇好的营帐中昏睡了一晚,还是闭上了嘴,况且,这酒也确实是个好东西。
妇好喂完了驳,也准备去静坐修炼了,左秋拱手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帐外。
巨狼趴在地上,身上翻涌的血气从未停下,只是睁开眼瞧了一眼左秋,随后就继续自顾自的修炼去了。
左秋冥冥中与巨狼的联系,又强烈了几分,不过看着它如此认真,左秋还是决定过些时候再和它谈,到时它肯定能够流利的说话了,左秋也能趁着这些时候,好好的再摸索一会。
帐内地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兽皮,左秋往上一坐感觉人都要陷进去了,打开了酒坛,往嘴中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袭来,就好像在烈日下的炙烤之后,跳入了冰冷的水中。
这酒虽好,就是易醉,哪怕是以他如今的身躯也扛不住酒意,原本以左秋的性子,是万万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到如此境地,可既然两日前已经破例,那今日的左秋就没有再继续坚持了,只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如果会发生什么事,两日前早已经发生了,不会再等到今日,况且帐外还有巨狼在,它的直觉也是很强大的,若是有人心怀敌意而来,巨狼必定会有所察觉,以如今左秋对巨狼的感知,也能立刻惊醒。
如此说服着自己,左秋端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慢慢的,左秋的头脑开始变得即清醒又昏沉,左秋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喜欢这种感觉了。
不久之后,左秋再次醉倒,睡梦中,他好像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卸下,如此度过了一晚。
第二日,一行人再次出发,左秋没有感受到如同张世伯所说,醉酒之后的头痛欲裂,反倒是身子更加轻快了。
虽然,就凭酒中一点点微弱的强身效果,肯定是无法有这个效果,一切都是左秋内心的感受。
过了一会,奴隶们开始过来收拾着左秋的东西,不过左秋还是将一件衣裳以及用小铁瓶装起来的果核,自己从新找了个布袋背在了身上。
大祭司好像一夜没睡,左秋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车上的大祭司,身前有一座大鼎,鼎上花纹流转,他取出了一滴血液,用血气包裹着灌进了一只野牛的喉咙中。
野牛拼力的挣扎着,过了一会就蹬直了腿,再无声息,身子里散发着一股让左秋到死也不会忘却的气息。
“没理由啊,为何它就不行,再怎么也不至于连一滴血液都承受不住。”
大祭司一把将野牛抛到了远处,没敢让人试着吃掉,生怕万一人也死了。
几名士卒身旁还有几只野牛,只要用血气一阻拦,它也就跑不掉了,妇好与鸮也在车驾上,可是他们同样瞧不出什么,这本就不是他们所擅长的。
大祭司抬起了手,又是一只野牛飞到了他的面前,这一次,大祭司将一滴血液分散至水中,舀了一尊水给野牛服下。
最开始时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可是过了不久,正当大祭司面露喜色,准备接着将混了血的水,倒给野牛服用时,野牛再次疯狂的挣扎,却被血气牢牢的钉在原地,不过一小会就已经完全死去。
大祭司颇有些烦躁的将野牛扔了出去,他搞不清楚为何会这样,明明巨狼也同样喝了左秋的血,还是如此巨大的份量,哪怕是因为巨狼是灵兽,也不至于相差如此悬殊,偏偏不管他如何费尽心思,都瞧不出左秋血液的异常之处。
大祭司原本信心满满,神神秘秘的将妇好以及鸮找来,说要让他们亲眼见识,他是如何让邘国,让整个大商,再次强大几番的,语气之得意,样貌之嚣张,让鸮看的极其不爽。
“哈哈,大祭司,你是让我们来看你如何大发神威,屠杀这些野牛的吗?难道你今后不打算做大祭司,打算去屠牛。”
鸮尽情的耻笑着大祭司,妇好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留情面的勾着嘴角。
大祭司有些脸色有些难看,却又反驳不了,只是勉强的陪着妇好笑着,若不是妇好在此,他一定先揍鸮一顿再说。
“左秋,来来。”
大祭司一下子变了面容,满脸笑意的让左秋上来,左秋跳了上去,只是眼神依然停留在一旁数十头野牛的尸体之上。
“你肯定瞒了我不少东西,你血液中的那股力量,到底是何物,为何连我都完全看不透,感觉比那杆弑神枪还要神秘一些。”
妇好与鸮也不再耻笑大祭司,而是很认真的看着左秋,连他们两人都未曾发觉,野牛到底是如何死的,就那么突然的暴毙,只有死后,才会模糊的感受到一股轻微的气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见左秋面有难色,大祭司有些不满。
“我可是用了一鼎宝血以及亲自帮你抓灵兽的代价,普天之下谁能让我这般相对,而且你的血还被那头狼喝了大半,就算如此,你却连这些也不肯交代,如果是这样,那一鼎血,我可是不准备给你了。”
大祭司完全不要脸皮,居然转眼就打算不作数。
“大祭司,你可是只换了我的血,没交换其他,况且就算被它喝了一大半,剩下的血液,也足有好几壶了吧。”
“左秋,你别听他的,既然已经答应下来的交易,就得做到,他不敢赖你的,大祭司,想要探听别人的秘密,怎能不付出些代价。”
随着妇好开口,大祭司只能是恬着脸,讪讪的笑着。
“我不是与他打趣打趣嘛,左秋小子,放心,以我的为人,一向守诺,断断不会做出什么为人不齿之事。”
“邘侯,我这身上的好东西实在没有了,要不你先和左秋小子做个交换,等到我搞清楚了他血液的秘密,到时去大王那里邀功,得到的好东西分邘侯一半。”
“不必了,大祭司还真是好算计。”
妇好颇有些兴趣的站在一旁,她也同样好奇左秋的秘密,只是做不出什么咄咄相逼的事情来。
大祭司脸上的褶子又皱在了一起,这还什么都没得到呢,自己身上的好东西就要全被左秋给搜刮了去。
不管是如何心疼,大祭司看了左秋一眼,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支藤蔓,这一次却不再是放入藤杖的空间内。
左秋直觉一定是个好东西,不然不会值得大祭司如此贴身收藏。
“大祭司,实在是不必了,左秋心中的秘密,实在是不好对人述说,只能是抱歉了。”
他没打算让自己被神灵附身的消息,说给其余人听,虽说他们不一定会如何,但总要以防万一。不过当自己给古枪取名为弑神枪,妇好不仅没有反对,反倒是赞叹着,这好歹让左秋知道了他们对神灵的态度。
怕的就是万一,被地底骷髅头口中所说的那些仙人知道了,他们可是与神灵为敌的,不然的话,地底的神灵也不至于,花费本就不多的力量将左秋身上的异像遮掩。
“左秋小子别急,先听听我的说辞,瞧你那小心的样,你身上的那一件衣裳一定对你很重要吧,我还记得在远处眺望看见你的第一眼,你身上早已破破烂烂,却还不肯换上这身衣裳。是谁为你缝制的,你亲人,还是女人,应该是女人,一瞧你就不是我商人。”
大祭司嘴中也不停歇,继续说服着左秋。
“就这样背在身上,一旦打斗起来,可是一不小心,就会将它崩碎,你可不至于在生死相搏之时,还有余力护住一件普通的衣裳,我这支藤蔓,可是我从藤杖上摘下,再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将一块空间炼进去。”
“里面的空间只比邘侯和鸮的小一些,我算算,大概可以放十来座如此大的鼎了,只要将你那衣裳放进去,除非你死了,不然可谓是万无一失啊。”
大祭司的心中计算空间大小,好像只会以他手中的鼎来相比。
不过他总能提一些让左秋拒绝不了的条件,他很清楚的知道,左秋需要什么。
“而且,你来商遇到的那些商人,可是我大商的叛徒,虽然是被镇国大器废了血气,但是只要是找到了,那就免不了一死,如何,再加上由我出面,让大商不再寻找他们,任由他们好好的生活。这你总该满意了吧。”
大祭司嘴中随意说和空话,这么多年了,没人会耗费如此大的精力去追杀一些废人。
左秋摸着怀中的衣裳,心中酸涩异常,他的眼前好像又浮现出了那个幼小,倔强的身影,以及她磨起了血泡的稚嫩双手。
“我答应,你先给我,至于后一条就不必了,他们全死了!”
这话让三人也忍不住皱眉,虽然不认同,但他们总归曾经还是商人,其实,如果不是妇好故意纵走了他们,那些人怎么可能逃的出去,不过这事只有妇好一人知晓,连鸮也不曾告诉,反而在当时特意将他支去了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