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猫翻上了杨沐的双腿。
“早。”
“喵。”一双明亮的眸子仿佛发出了光,射向它的主人。
“怎么了?”
“喵……”
“没办法,上学不让带猫,所以前三章都没有你的出现。”
杨沐与猫的日常请安。
今天是周四,离周末还有两天。同许多人一样,越临近放假的时间,杨沐就越兴奋。
下了公交车,顺着大道要走一百多米,人行道与机动车道之间隔不远就种下一棵树,排成了一列,地面上散落着为数不多的枯叶。
这一段路,杨沐通常都是慢慢走,仰望着天空。如果天气好的话,有时能看见天上的繁星。当然,这个城市的雾霾还是比较严重的。
今天的他无心赏景,却觉得环境有一些沉闷,压抑在他的心上,有点不适。
班级人齐后,先跑五圈操场,再逐个班级进教室,回去之后已是大汗淋漓。这时静坐下来用心学习,难免是很困难的。
杨沐回来就趴在了桌子上,许多女生开始歪歪了起来。
“刚跑完五圈还得让我们静下来学,太难了!”曾舒畅感叹道。
“还有三年,够你习惯了。”杨沐的日常怼人。
数语英一般分布在上午,上完这些课已经没有精力了,所以第四节课的趣味度能够决定学生们的午睡时长。
幸运的是,第四节课是道德与法治。
“所有同学做好政治课准备!”
这一大嗓门让杨沐的心跳骤时加快了不少,胸仿佛更闷了。他知道,课程不能耽误,所以就没敢报给老师。但他也知道,可能会引起的后果,赌一把。
前半节课,杨沐沉浸在课程之中,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不适。望了望表,离下课只有十分钟。
来不及反应的,眼前一黑,呼吸开始困难,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胸膛上。
时隔一年,杨沐的心脏病又犯了!
仿佛被扎了兴奋剂,杨沐掐了一下表,每分钟的心跳大概在一百八十次以上,此时的心脏已经不供血了,只顾的上窜下跳。
母亲之前告诉过杨沐,犯病时先轻锤心脏周围地带,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现在杨沐只得照办。
“你怎么了?”鲁玄回过头来。
“心脏病犯了。”声音明显比平时小了不少。
“没有事吧?”
这句话就跟白问一样,但是为了不影响课堂,还是先稳住了。
“下课帮我去找老师就行。”
“哦……你确定哈……”自此鲁玄每听一会儿课就会回头望一眼。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杨沐尽力让自己完全沉浸于课堂之中,再回头看一下表,四分钟。秒针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套住,一点点挣扎,但只能逃跑不远。
“下课时间已到,老师,同学们,你们辛苦了。”
终于熬到了这个时候。
鲁玄似乎比杨沐还着急,立马奔到了班主任前。
“杨沐他心脏病犯了!”
这一声惊动了班级同学,一齐望向墙边捶打胸口的杨沐。
梁红老师将杨沐父亲叫来,鲁玄与周桓斌帮着把他的书包收拾好,扶下了楼。
“多谢!”杨沐上车前还不忘感谢一下。
今天是工作日,路上没有堵车的情况,随后便来到了市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一部。
“内个师傅啊,孩子犯了心脏病,车位又实在是找不到,先停在这,您帮忙看一下。”
“好,你先领孩子走。”语气坚决。
挂了急诊,做了心电图,杨沐母亲这时也到了,一脸慌张。对比旁边静静坐着的杨沐,仿佛得心脏病的不是他一样。
“对不起,我们这儿处理不了孩子这个病,得去二部内个心脏急救。”一位大夫推了推眼睛,递回了心电图报告。
父亲领着杨沐母子俩走到车位,极速赶往二部。一路上只听见父亲的抱怨。
“又做心电图,又排队的,直接告诉我们去二部得了呗,都是些什么人!”
远远望见路边有一个牌子,四个大字写的是“心脏急救”,转过路口便到了。
“护士,急诊在哪?”
“往那边一直走。”
“好,谢谢。”
顺着服务台护士手指的方向,一行人走到了急诊室,杨沐坐在位置上,医生用听诊器听着他的心跳。
“一百八十多下。”听了不到十秒便得出了这个数字,不禁让杨沐很是敬佩。
“来,躺这儿。”
诊室靠窗边有一张小的病床,杨沐脱了鞋瘫在了上面,此时他已经觉得没有力气了。
“放松啊,先静一会儿,看看心跳能不能自己降下来。”随后医生便去接待下一位患者。
然而并没有如期所愿,还是跳个不停,医生拿了个针筒过来。
“这就推药?”杨沐想道,心中惊了一下,上一次推药的阴影已经无法抹去。仔细一看,那针筒没有针尖,医生将芯杆向下压,略微留出了一点空隙。
“使劲儿吹。”
杨沐接过针筒,照做了。
“感觉心跳下来了吗?”
“没有。”
“再来。”
杨沐按照医生的做法将针筒还原到没吹之前的样子,又照做了一遍。
“这回呢?”
“还是没有。”
“继续。”
如此反复了五次,实在是没有什么缓解。
“我要放大招了。”这一句给凝固的气氛带来了一丝缓和,杨沐很难相信这是从医生口中说出来的。
医生将杨沐的双腿抬起悬空,保持不动了好几分钟。虽然不知道医生怎么样,但是杨沐也已累了,就不用想医生双手的酸痛了。杨沐自己使了使劲儿,为得让医生的双手轻松一些。
“放松。”
杨沐又把使上的劲儿收回。
过了一会儿,换了一个医生,继续抬着他的腿,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
“这是病理性的,去那边儿药物治疗吧。”
杨沐再次一惊,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我准备好了。”虽然胸很闷,但依然面带笑意地对母亲说到。
“你不担心,这一次推药和儿童医院推药的方式不一样。他们这就是像打吊瓶一样,不是儿童医院那种直接注射进去。”
杨沐放心了,躺在了隔壁输液大厅的病床上。任凭医生往他身上安各种颜色的线,往床边架各种的仪器。
一滴滴液体流下输液管,流进他的体内。在一瞬间,杨沐的心跳回归了正常,他毫无忌惮地大口呼吸着清新空气。
“这个病啊,有不少人犯。最好的根治方法就是做手术,要不然犯病就得来跑一趟,而且一直药物治疗也对身体有点坏处。”护士过来拔针。
“我们先看看吧。”母亲的声音低了不少。
“孩子在哪上学啊?”
“不在这个区,在清韶快轨站附近的博朗中学。”
“诶,好巧啊,我就在那附近住。”
“是吗,每天来这上班挺麻烦的吧?”
“早高峰堵车啊。”
紧接着就是母亲与护士的唠家常。
杨沐一家人还是没有接受做手术这个计划,想要在寒暑假期间再考虑,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