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夺到球的年轻人被一堆人围攻,纵然力气再大也无法从那么多人中安然无恙的出去。于是兵行险招,将木球往空中一抛,欲抛往远方队友的手中。眼见木球即将落下,谁知半路杀出一个拦路虎,硬生生将球截走了。
此人身形瘦小,灵活多变,弹跳力惊人,刚刚就是依靠惊人的弹跳力才截住了球。并且还是个聪明人,深知自己无法带着球顺利从人墙中出去,在夺得球的瞬间就将球传递给了澹台明。
澹台明常年练武,有着异于常人的反应力和对身体的控制力。之前因为一时大意,让人夺得了球去。这次更加小心严谨,旁人想近身都难,竟是一路畅通的抵达了终点。
正欲抬手投球,江月在背后勾唇微笑了一下,口中嘟囔一声,一张符咒打在澹台明的身上。澹台明瞬间无法动弹,双手还托举着球。眼睁睁看着江月飞快略过自己,轻松从手中拿过球,轻轻一抛,“咻”的一下投入圈中,一气呵成。
澹台明怎么都想不到江月还有这一招,气的满脸通红:“你居然耍赖!”
江月拍了拍手,悠闲的滑到澹台明的身边,扯下符咒:“二叔,这不叫耍赖,这叫智谋,你可没说不能用符咒。”
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江月一个飞身冲了上去,轻松从澹台明手中夺过球,轻轻一抛,顺利进入圈中。
“小姐真棒!太厉害了!”和江月一个队伍的人高兴的欢呼起来,其余人则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
澹台明看着大家这么高兴,刚刚被江月定住的阴霾也散了,大手一挥:“今天参与的所有人月钱都翻倍。”
“公子,你太棒了!”说着竟有人过来想要抛起澹台明,澹台明嬉笑的表情马上收起,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那人双眼可见的怂了,转身抱住了身后的人以缓解尴尬。
江月看着他们,心里也暖洋洋的,若说遇到公子是第一件好事,那么今天看到这么人多的笑脸那便是第二件好事了。
澹台明看着江月从心底发出的笑容,感叹道果然是个小孩子,并且还是个聪明的小孩。
他收起笑容,故作严肃的说道:“虽然你是以不雅手段获得胜利,但是愿赌服输,说吧,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
江月故作思考状:“我想想......”澹台明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下文,正欲发问,江月就调皮的说道:“我还没想到,先欠着吧。”说完,一溜烟儿的滑走了,留下澹台明一个人哭笑不得。
之后又玩了一些其他的活动,比如“抢等”,就是速度滑冰,看谁先抵达终点。虽没有彩头,但大家都玩的不亦乐乎。甚有技术好者,还表演起了花式滑冰。
一下午就这样愉快的过去了,小厮女婢们提前回去准备晚饭。江月还没尽兴,又多滑了几圈才意犹未尽的回去。
澹台明一看见澹台月就告江月的状:“阿月,这小丫头使诈,骗我答应她一个要求。”
江月吐了吐舌头,躲到澹台月的身后:“二叔,兵不厌诈。”
澹台月笑了笑,看向澹台明的目光略显同情:“能被阿月赢了,二叔,你也......”眼神似笑非笑,停顿之后并未再开口,而是摇了摇头,转身踏上马车。
江月紧跟着上了车,末了转身比了个赞:“二叔,你还是很棒的。”
澹台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妮子,真是一点儿亏都吃不得。阿月也是,越来越不把这个叔叔放在眼里了。
待三人回到府中,天已大黑。江月本想洗漱之后再去吃饭的,但澹台月提到澹台明后山上有一处汤泉,疲惫不堪之时去泡最适合不过了,洗去一身疲乏。
说的她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心思早就飞到汤泉中去了。寥寥扒了几口,就迫不及待的回房拿上衣物,在女婢的带领下来到后山汤泉。
汤泉并不是露天的,而是在一个山洞中。虽说是山洞,但看得出来还是精修过的,洞门口叫人打磨了一番,并在石壁上刻上了雕花。
月光倾泻而下,如梦如幻。洞内也摆放的许多蜡烛,一片通明。墙角还烧着火炉,冒着丝丝热气。汤泉旁边有一个大石墩,上面铺着毛皮毯,用来放衣物的。
江月屏退了女婢,伸手在水中试探了一下,温度刚好,不冷不热。她缓缓脱下衣物,露出纤细而修长的腿,向前一步,跨进水中,身体慢慢的沉下去,只露了个眼睛出来。
“这简直就是皇帝过得日子啊,太爽了!”她不由得感叹到,双手在水中不由得打起了节奏,轻哼着歌。
也不知泡了多久,竟慢慢的乏了起来,于是闭上眼睛小憩。脑海中如走马观花似的,生前的事情一幕幕回放起来。她仿佛回到了现代,魂体飘在空中,看着自己小升初,初升高,高升大,顺利毕业并找到工作,一家人其乐融融。
突然镜头一转,老妈抱着她的画像在灵堂中默默流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大声呼喊着,眼泪流个不停,但老妈却什么都听不见。
她焦急的在老妈身边打转,希望老妈能够看见她。但无论她怎么转悠,怎么弄出动静,老妈就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洞外的女婢见江月许久都没有出去,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进洞一看,发现江月头靠着石壁,像是睡着了一样。她长吁一口气,上前准备叫醒江月,但无论她怎么叫,江月都没有反应。
女婢这下慌了神,连忙将江月捞了起来,擦干水渍,穿上衣物,下山呼救。
澹台月急忙跟随女婢来到洞中,只见江月双目紧闭,眉毛拧成了一个结,脸颊绯红,额头浸出细汗,像是被困在梦魇中。他快步走上前,轻易的就将江月打横抱了起来。眉头紧皱,竟是这般轻,连羽毛都比她有重量。
回去的路程本来需要十分钟,但在澹台月的疾步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澹台明闻讯赶来,看见躺在床上正在和梦魇作斗争的江月,转头问道:“阿月,这是怎么回事?”
澹台月摇头,表示不知。
澹台明上前细细查看了一番,略微迟疑的开口道:“像是梦魇,但好端端的怎么会梦魇呢?”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后山有异动,我便设了一个结界,还施了一个术法。”
澹台月追问道:“什么术法。”
澹台明讪讪的说道:“安神咒。”虽名为安神咒,却并不是安神之效。这种术法虽不致命,但却能击溃心理防线,让人困在梦境中出不来。并且这梦境还不是一般的梦境,而是心中执念所化。
澹台月瞪了他一眼,转而又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月,到底是什么执念让她这么痛苦。
澹台明心虚的笑了笑,慢吞吞的说道:“我.....这不也是忘了嘛......”
“将你的琴取来。”澹台月转身走向矮塌,理了理衣摆,坐了下去。
澹台明满口答应到,说完赶忙退了出去,生怕澹台月一个不高兴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