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进大厅,暖洋洋的叫人直犯困。江月耷拉着脑袋,听着他们闲聊,偶尔问到她了,就简单的答上几句。
午饭之后,澹台中留住众人,聚坐在大厅闲聊。说是闲聊,但看这架势,怕不是闲聊这么简单,估摸着今天有重要客人来。
江月等啊等啊,等的瞌睡都上来了,眼睛都不知眯了几回,但还是没有要散的趋势,更重要的是,居然没有人来。
她实在是撑不住了,正欲准备回房休息,就听见小厮前来禀报:“禀老爷,有客人求见。”
澹台中听闻,随即站起身来,跟随着小厮出门迎接。片刻,他就回来了,身旁跟着一位五官英俊,身穿红色锦袍的青年。
青年男子身后跟着位皮肤白净的...嗯...中老年男子,像是青年男子的贴身护卫。此人脚步轻盈,眼神冷厉,呼吸匀称,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但不知为何江月就是觉得怪怪的,具体哪儿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众人看见青年男子,连忙起身拜见,“参见二皇子。”
独留江月一个人风中凌乱,这...什么情况?怎么没人告诉她?
她眼神左右乱瞟,接收到澹台中的眼神示意后,连忙起身跪了下去,说道:“拜见二皇子,小女子被二皇子的天资所惊,竟看呆了,忘了行礼,请二皇子恕罪。”
说完之后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一片寂静,连针掉下去的声音都听得见。
周围怎么这么安静?难道马屁拍的太过了?江月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明炎一愣,随后大笑道:“没想到贵府中还有个这么有趣的丫头,起吧。”
澹台中回道:“这丫头确实有趣。”
众人起身,一一落座,二皇子毫无意外坐在主位,令人惊讶的是澹台中竟然也坐在主位。一张桌子,左右两个位子,澹台中和二皇子一人一个。
坐下之后便开始寒暄起来,江月正认真听着呢。
只感觉肩膀被人一戳,一回头,就看见澹台明憋着笑,轻声问道:“小丫头,刚才你...”话还没说完,笑意就憋不住了,又不能放肆的笑出来。只见他肩膀止不住的抖动,委实憋得辛苦。
江月还以为澹台明是笑她那一口的马屁,咬牙小声说道:“你们也不告诉我那是二皇子,我不拍点马屁怎么混过去?”
澹台明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凑过去轻声嬉笑道:“你这一个大礼就混过去了,根本就不用拍马屁。”
江月愕然,回想着刚才的情况,好像大家...都没有...跪拜,就只是简单的参拜了一下。这下脸丢大了!
这劳什子朝代,竟然不需要跪拜,这么民主的嘛。她偷偷瞄了一眼澹台月,正好对上澹台月含笑的目光。第一反应是躲闪,但澹台月直勾勾的眼神,让她无处可逃。脸烧的通红,只好扯着嘴苦笑了一下。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无知,她小心措辞道:“二叔,二皇子这么民主的吗?”看着澹台明脸都笑烂了,不得不提醒道:“二叔,口水流下来了啊。”
澹台明收起笑容,一本假正经,“这倒不是,皇室经常有求于澹台家,所以给的特例。凡澹台家族之人,皆不用跪拜。”
原来这个样子,怪不得公子的父亲可以坐在主位,怪不得二皇子对公子的父亲这么恭敬有加。
“二皇子,你之前差人送来的信件我已看过。只是我这府中尚有事情需要处理,就让小儿随你走一趟。”寒暄半天终于进入正题了。
明炎闻言看向澹台月,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道:“那就麻烦澹台公子了。”
澹台月淡淡的说道:“请问二皇子何时启程,我好准备一下。”
明炎看了看外面,估了一下时辰,说道:“现天色已晚,明日启程吧。”
江月听着两人的对话,想必是皇宫出了什么事情。能让皇子亲自走一趟的,定不会是小事。
这二皇子随时眉眼含笑,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看起来单纯无杂质,就像个阳光大男孩一样,和这身上的红袍倒极为相配,热烈阳光。
正事谈完了,又唠了会儿家常,不知怎么地就唠到了江月身上,只听明炎说道:“这小丫头倒是个机灵的,不知明日她可一同前往?”
澹台中看了澹台月一眼,不知他如何打算。
“阿月是我的助手,自然一同前往。”
明炎点头微笑:“这样也好,我看这丫头机灵,想必能帮上忙。”
江月向前一步,行了一个礼:“小女子定竭尽全力。”
澹台中见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寒暄也寒暄够了,遂提议到:“二皇子奔波劳累,不如先回房歇息,等到晚饭之时我再差人去请。”
明炎点点头,转头吩咐护卫:“待会儿你将马车上的东西拿进来,分发给府中女眷。”又对苏孜说道:“苏夫人,这是我从凤都带来的一些绸缎,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苏孜行礼,道:“多谢二皇子。”
那护卫也说到:“是。”
江月终于明白这护卫为何奇怪了,这护卫的嗓音细尖细尖的,像是捏着嗓子说话。皮肤白净,连根胡须都没有。这分明就是一个太监呀!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太监。
江月低着头跟在澹台月的身后,想起刚刚那事,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越想越气不过,跑到澹台月面前,拦住他:“公子,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人是二皇子呢,害得我出了这么大的糗。”
澹台月满脸笑意的看着江月,略带歉意的说道:“我忘了。”
江月转头哼了一声,真是丢死人呐!
“阿月,待会儿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到了皇宫,可别乱说话,使性子,知道吗?皇宫不比家里,危机四伏。”澹台月认真的交代,阿月这性子,跳脱的很,提醒一下总是好的。
“知道了,公子,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我现在术法精进了不少,还可以帮到你。”
澹台月揉着江月的头发,嘴角含笑。
这头早晚有一天得让他薅秃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