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月大抵觉得女子的相貌太过丑陋,脏了眼睛,遂施了一个术法使女子恢复了本来样貌。
女子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感觉到自己的肌肤如初,不再是磕磕巴巴的伤痕,双眼噙满泪水,喃喃自语道:“这样,他就不会嫌弃我了,就会抛弃那个贱人回到我身边了。”
江月忙问:“你说的那个他是柳俞?”
女子抬起头,看向江月,眼露凶狠:“明知故问,你们那晚不是还救了那个贱人吗?”
江月连忙往后退了退,生怕女子突然发起疯来。直到退到澹台月的身边,才又底气十足的问到:“你和柳俞什么关系,为何害他夫人?”
女子听到柳俞的名字面露温柔,眼神闪过一丝眷恋。当听到柳俞夫人的时候,面目狰狞,挣扎着身子想攻击江月。
奈何受伤太重,遂怒喝道:“什么狗屁夫人!我才是他的妻子!”
澹台月立马把江月护到身后,祭出流光剑,直抵女子胸口:“说!”
女子见状安分下来,陷入回忆:“我叫蓝萍,和柳俞是同乡。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十岁那年,他的父母意外离世,于是我爹便收养了他。他自小就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又很会讨我开心,慢慢地我就喜欢上了他。三年前,他说要来城里做生意,我便背着我爹拿了几十两银子给他做资金。他说过会衣锦还乡,娶我过门!”
蓝萍声音陡然增高:“谁知到他竟娶了那贱人,要不是我寻到这里,还一直被他蒙骗!”
江月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原先看柳俞为了柳夫人连命都不要,以为是个好男人,现没想到竟是个薄情寡义之徒。
她看向蓝萍,斟酌到:“那你怎么......?”
蓝萍冷哼一声:“怎么死了对吧?那日我刚来到县城,见人就问是否见过柳俞,没想到柳俞竟是个名声大的,一问就中。那大娘居然说他成亲了,我自然是不信的,追问着大娘是不是认错了,我们俩说的可能不是一个人。大娘说怎么可能认错,柳大商人这么有钱,而且经常做善事,整个荣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么好的人了。听到这里,我也相信个七七八八了,但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于是就像大娘打听了他的住址,在门口一直守着,没想到竟看到他和那个贱人恩爱的场面。”
她的情绪又高涨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那时候我非常伤心,再也不想见到他,于是收拾行李连夜回到家里。没想到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玷污,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倒在地上,我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却回不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眼中流出血泪,声音嘶哑狂暴,拳头捏的死紧,一字一字的说道:“你说我怎能不恨?”
江月心中不免同情蓝萍,但是却不能认同蓝萍的做法。她走到蓝萍的面前,死盯着她的脸,沉声说道:“那你大可以报复柳俞,甚至杀了他都行。为什么要伤害柳夫人,她是无辜的。”
蓝萍听完哈哈大笑,神情悲怆:“她无辜?我难道就是罪有应得吗?如果不是她非要嫁给柳俞,说不定我和柳俞现在已经成亲了,更甚者孩子都有了。”
江月被她的谬论气的想骂人,明明罪魁祸首是柳俞,她非要怪到人家柳夫人的头上,还大言不惭的说要不是柳夫人,他们孩子都有了。江月相信,没有这个柳夫人,还会有其他的柳夫人。
澹台月至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没有说过一句话。待蓝萍将两人的恩怨都交代清楚了,他便拿出一个透明的玉瓶,毫无波澜地对蓝萍说道:“既然起因在柳公子,那便回柳府由柳公子解决。”随后打开瓶子,就算蓝萍再不愿,也无法抵抗瓶子的吸力。
化为一阵黑烟,被吸入瓶中。
江月见此,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气柳俞的薄情寡义,还是该同情蓝萍的遭遇,还是该痛恨玷污蓝萍的那些人?
澹台月看着江月低落的样子,踱步走到她的身边,负手而立,语气似有些安慰:“事情还未清楚,不要过早伤心。”
江月睁大双眼,因惊讶过度,而使脸颊微微泛红,追问道:“公子,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澹台月轻摇了一下头,又点了一下头:“确有疑虑,待回去寻问柳公子便知晓了。”说完转身就走了,一转身澹台月的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刚才阿月没注意到,他可是看到了,蓝萍被收入瓶子瞬间闪过的一抹笑容,阴狠毒辣。他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蓝萍说的那样,她说的可能只是一部分,还有一大部分没有说。
江月见澹台月豪不犹豫的就走了,连忙跟了上去,这儿阴森森的,谁知道这儿还会不会有第二个蓝萍。见江月忙不迭的跟了上来,澹台月收起了脸上凝重的表情,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丫头,胆子真小。
江月追着澹台月的步伐,讨好的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公子,我可不可以向你学习术法啊?不然以后我一个人遇到这些东西怎么办,你就只能来给我收尸了。”
澹台月低头瞥了江月一眼,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语气勾人:“想学?”
江月点头如捣蒜,澹台月不语。
本就打算教她,她现在既然自己也想学,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罢,停下脚步,江月一个不稳撞在了澹台月的身上,澹台月忙扶住江月的身体,责备道:“怎得还这样莽撞,我看教你术法之前得先教你如何静心。”
江月惊呼一声,抓住澹台月的衣袖,一摇一摆:“那公子就是答应教我了?耶!公子万岁!”说完高兴的来回转着圈圈。
澹台月无奈的看着江月这孩童般的举动,低头浅笑。江月一转身就看见澹台月这张笑脸,心里顿时停了一拍,脸色微红,下意识转过身去。
澹台月看着江月微红的脸色,以为是夜晚寒冷,着凉了,忙脱下身上的外袍,搭在江月的身上:“是不是有些着凉?我们快些回去。”
江月呆呆地看着身上的衣袍,嗅着衣袍上澹台月专属的味道,脸更红了,心里如小鹿乱撞般慌乱。
回到府中,大约凌晨了,两人各自洗漱完就休息了。
江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思考着自己近日来的古怪:最近看不到公子会想,看到公子又害羞,眼神止不住的躲闪,莫不是喜欢上了他?
随即又使劲摇了摇头,否认道:怎么可能,肯定是公子太温柔了。女人嘛,对于温柔的男人总是没有抵抗力的。而且身边又只有他一个男的,很容易出现这种喜欢的假象。
而后还重重的点了点头:“肯定是这样,哎,寂寞了,寂寞了。”
脑海中又不由得浮现出澹台月牵她手、给她披衣服的场景,不由得痴痴笑了起来。
反应过来之后狠狠打了自己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江月啊江月,你能不能有点志气。人家就是那样温柔的人,又不单单只对你这样,说不定对别人也是这样,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说完重重地躺在床上,拿起被子将头紧紧盖住,不断地心理暗示:睡觉,睡觉......不知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还是晚上太过于劳累。
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