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柔一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在谁家。喻祁,优灿和她,在同一所大学认识。三个人一起疯过了大学的四年。喻祁和优灿的好酒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但她陈桉柔没有这天赋。每次一杯就倒,每次都会被优灿带回家,不会让她睡床,她每次醒来都能看到一扇窗。优灿考虑什么事情都不周到,每次都不记得给陈桉柔拉个窗帘。搞得每次陈桉柔每次一睁开眼就会被闪瞎。
这一次也不她所预料,一睁开眼一束强光就逼得她重新闭上眼。优灿的房间门没有关,陈桉柔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说梦话,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偷偷摸摸地蹲到门口去偷听。
优灿蜷缩在床上,完全不像个拥有178cm身高男人的模样,“陈桉柔,看看我新写的嘿嘿......啥,又要改......我不要,呜呜呜......”
陈桉柔的左眼皮跳了跳,感到非常头疼。自己应该够温柔了,为什么总是有人说她彪悍。这真是一个,令人非常头疼的问题呢。
上高中的时候她谈过恋爱,但男方在两个月之后,说她跟自己想象中的陈桉柔不一样。她在那个时候就被外人贴上了“温柔善良”的标签,毫无悬念,这段恋爱没超过三个星期就告了终。
陈桉柔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过去看优灿顶着一头毛躁的头发,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自顾自的冲了杯热牛奶,在陈桉柔身旁坐下,将牛奶递给了她。
他习惯了这一系列动作,把牛奶递进陈桉柔手里后,又靠着沙发小憩。其实他也不困,就是需要点时间来想话题。
陈桉柔看着捧在自己手里的杯子,轻轻地朝里吹了口气,随即叹了口气。优灿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莫名感到烦躁,他坐起来,对陈桉柔说:“陈桉柔,不要担心你的工作室,我们可以撑下去的。”
陈桉柔看他还挺认真,也没打算打他的趣,一声嗯作了回答。她忽然想起与她一同干了一箱啤酒的喻祁,抬起头去问优灿。
优灿打开关机一夜的手机,看见喻祁在凌晨发的消息,打开锁屏把聊天记录给陈桉柔看了看,陈桉柔瞟了眼,低下头去喝牛奶。许久之后,陈桉柔说道:“阿灿,你不愧是死宅。”
“嗯?”优灿低下头就看到两颊微微泛红的陈桉柔,“咋了?”
陈桉柔的嘴角抽了抽,没搭理他,继续抿自己手里那杯热牛奶。优灿有些摸不着头脑,看陈桉柔没搭理自己,也没有死缠烂打地去问。
杯子见了底,陈桉柔把杯子洗干净挂在了橱柜上。她似乎,在这个地方留下了很多痕迹,又好像什么都没留下。
她没再多想,拿了自己的包就去了工作室。她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下坐在沙发上看她的优灿,心里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媳妇目送丈夫出去上班?
陈桉柔轻咳两声,随即对优灿说:“告诉喻祁今天我们放假。”优灿没搭理,眼睛直直的看着桌上空了的杯子。等他回过神来,陈桉柔早就走了。
喻祁起床后一开手机就看到优灿发给她的通知,除了通知之外,还有不少假期计划,喻祁对优灿这种嘴上热情见惯不惯,不急着上班,那就继续睡觉。
楼上不时地发出哐哐当当的声音,喻祁大字型躺在床上,眼睛眯起来,盯着天花板看。直到后来她实在忍不住,套了双拖鞋就往楼上跑。
楼上的陆钦有些头疼的看着堆在门口的杂物,黑猫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喻祁刚站稳,又一声巨响刺激着她的耳膜。她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一个样子很傻的男生抱着一沓书,摔坐在了地上,蹲在他旁边的是一只黑猫。
陆钦刚拿起一沓书这黑猫就扑了过来,摔了还好,但这门口前咋站了个人。陆钦平复住自己的心态,干脆把那一沓书扔在地上,速速站起来,朝着喻祁憨憨一笑。
喻祁面不改色的打量着他,心里早已波澜起伏。面前这个少年称不上好看,但还挺清秀的,要是能把刘海理一理那就更好了。喻祁对陆钦笑了下,然后看着满地的杂物,问他:“你这是,拆迁?”
“啊?”陆钦一下子没摸清头脑,或者说他根本无心在意别的东西,他感觉面前这个女孩长得很像昨天逗他猫的女孩子。
“我,我只是搬过来而已。”陆钦尽把慌张写在了脸上,喻祁瞅了眼地上的书籍,把眼睛眯的更小了,晌久,她才回复出一句:“那我,看着你搬。”
陆钦的感觉这女的不简单。
干什么事都不按小说剧情套路走,看到他也是面无表情,想当初他上学那会,走到哪里都会被花痴脸围绕。
陆钦顿时觉得脑瓜子在嗡嗡作响,他对喻祁摆摆手,“让我静静。“喻祁点了点头,稍微改变了下姿势,靠着墙看着陆钦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