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结束】
“咚咚……”
“进来!”
时裴进来时,时景衍正拿着一张入学申请书查看。
“景衍少爷,你和向暖小姐的结婚证和照片我放桌上了。”时裴将一个木盒放到时景衍跟前的桌上。
时景衍看了眼木盒,将手中的入学申请扣放在桌上,坐正身子拿起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崭新的结婚证,打开看了眼。
“给她了吗?”时景衍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结婚证上的内容。
时裴如实回答:“已经给向暖小姐了。”
时景衍又拾起木盒里的照片,照片是今天他跟她在婚礼上拍下的。
他十分认真地浏览每一张照片,逐渐,淡然平静的眸子有了些喜悦的波澜。
“大少爷,你昨天让我联系的北辰传媒大学回信了,信上说向暖小姐随时可以去学校办理入学手续,需要我给向暖小姐说下吗?让她早做准备。”
时景衍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和结婚证放进木盒中,起身又将木盒放在保险柜中锁好,淡淡道:“不用,她会来找我的。”
时裴见时景衍如此珍惜他和向暖的一切,不由叹了口气,“景衍少爷,你又是何苦了,向暖小姐嫁的人是你,你又为什么给向暖小姐她和景谦少爷的假结婚证呢?”
“只有这样,她才能重新留在我身边。”时景衍淡淡道。
时裴叹气,继续又道:“景衍少爷,既然你眼睛已经复明,又还那么爱向暖小姐,为何不跟她直说,我跟向暖小姐聊天时,我觉得她挺在乎你的。”
听到时裴说向暖还在乎他,时景衍展颜:“她……说什么了吗?”
时裴回答:“向暖小姐问起了你的眼睛的情况。”
时景衍有点小失落,还以为她会问到别的,比如他现在有心上人没、他跟她当年所谓的未婚妻结婚没、他这些年过得好没等玛丽苏问题。
“哦……你按照我说的给她讲了吗?”
时裴点头。
时景衍坐回位置,神情有些恍惚,她的点点关心,哪怕只是随口一问,都能掀起他心中无限的思量。
房屋静寞良久,时景衍发话:“时叔可还有想问的?”
时裴又是叹了口气,没有在问关于向暖的事,而是问道:“景衍少爷,景谦少爷的事你真的不打算追究吗?我是看着你和二少爷长大的,二少爷酒量甚好,即使是酒驾车技也精湛,怎么就酒驾出车祸,说没就没了啊,我到现在都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时老夫人也不让人追究,唉……以后九泉之下,我该如何向老爷交代呐。”
时景衍神情渐冷,眸光沉下来,望了老一会时裴,最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检验报告递给他,“警方和法医那边给出的结论是小谦摄入酒精过量酒驾出车祸身亡,而后我又让我的一位高中同学重新对小谦的死亡做了份死亡鉴定,小谦的死亡报告上显示他的血液里含有大量的裸头草碱。”
时裴皱眉,接过死亡鉴定书看了眼,默念一遍:“裸头草碱。”
时景衍点头,淡淡解释道:“裸头草碱是一种裸头草蘑菇里的提取物,在医学上用于降低癌症患者的焦虑情绪,正常人误食后,会出现肌肉松弛无力,情绪紊乱,摄入大量,可能会出现昏迷,对周围环境产生隔离、幻觉等症状,小谦的死可能跟这个有关。”
时裴皱眉,陷入沉思:“致幻的生物碱……我早年听过裸头草碱,是一种毒品,可二少爷怎么可能会吸食这种东西。如果是人为,那到底会是谁会这么干?能在时家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隐瞒事实的,可见这人不简单。”
时景衍眸光又冷了几度,犀利幽隧的眸子平添了几分杀意。
“确实不简单,能做到时老夫人自动放弃追究的人,恐怕这人也只会是他!”
时裴抬眸对上时景衍冷冽的眸子,不由打了个冷颤,隐隐猜到凶手是谁,“景衍少爷说的人是时二老爷时晓吗?”
时景衍紧泯薄唇没有答话,可眼神确认了时裴答案。
时裴又道:“可这只是景衍少爷你的猜测,时二老爷平时一向对景谦少爷精心栽培,关爱有加,像个父亲,无微不至,这怎么会害景谦少爷呢?”
时景衍闭眸,手中拳头逐渐收紧,“正因为他这骗过所有人的伪善才有了作案的机会。”
时裴眉头紧锁,其实他并不敢相信时晓会是凶手,不止是他,外界人也亦如此。
大家都知道时老爷时霖意外坠楼过世后,时家庞大的企业基本上都是由时霖的拜把子兄弟时晓一人撑起来的,时晓无疑不是时家功不可没的功臣,也是商业界德高望重的企业家。
当年,时景谦和时景衍才刚满月,时老夫人因为接连痛失儿媳和独子,身体抱恙,当时身体状况一直不佳、也无心经营时家大小企业,时家当时也找不出人来管理,无办法之下,便用时家旗下医疗领域的股份做为待遇条件,聘请了在国外创业的时晓来代为管理时家企业。
直到时家两少爷成年,时晓依据条约,陆续把时家代管的企业转交给时景谦。
时景谦年轻气盛,贪玩之心很重,时家企业交到他手中也只是明面上做做样子的,暗中帮忙经营操控和出谋划策的却是从不露面眼睛失明的时景衍,通过时景衍的指点策划,时景谦这才渐渐树立起了时家领导的信心。
也正是时景谦一天天得到家族、外界的认可和赞扬后,时晓在时家企业的操控权各权受到阻碍,因此他开始眼红,有了野心,以传授经验为借口,处处针对时景谦提出的方案。
“时叔,我看到用餐时间到了,你下去忙吧!”时景衍的话惊醒沉思的时裴。
时裴回神,又是叹了口气,“也好,我先下去准备老夫人的晚餐。”
说完,时裴转身便走,还未出门又被时景衍叫住,“时叔,你让厨房做点可口的清淡小菜,再叫人去城西郊区的一个叫清上小吃的店里买点泡的酸辣萝卜,然后送到少夫人的房间。”
时裴点头,应了声“好”,便迈步出了门。
时裴走后,时景衍的目光又投向窗外,不知间,外面已经刮起大风,下起了大雨。
他缓步走到窗前,环着手臂,靠在窗上,透过玻璃和细雨,默默地望着对面的屋子。
吹这么大的风都未关窗户,她应该睡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