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仁政,行王道。——《孟子·梁惠王上》
魏国大梁,王宫
两人相对跪坐,魏王居于首位,直立在座位上,面色恭谨,另一人从旁侍坐。
公元前344年,魏侯魏罃为商鞅唆使,去侯称王。成为中原地区首个称王的诸侯国。此举,开创了东方除南蛮之地外称王先河!
沉默片刻后,魏王率先打破了寂静说道:“寡人听闻孟子乃当世大贤,寡人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
原来,老者便是名声在外的儒家大贤——孟子。
“王上请言。”孟子起身一拜道。
显然,孟轲已经认可了魏君的僭越之举。在他看来,大争之世能者居上!
“唉~寡人治国虽不能全面,但也是尽心竭力,然河西发生灾荒,寡人就将那里的灾民安置到了河东,将河东的粮食运送到河西。当河东发生灾荒时,也是这样做的。可……魏国之人口却未见增长,子以为何如?”
“王上好战,那轲便以战争做比喻。寒风吹战鼓擂,两军交战,魏终败,丢盔弃甲。其人逃跑百步而停,次者逃跑半百亦止步。而凭借着自己逃跑了五十步,嘲笑另外一个人跑了一百步。”
孟子笑了笑,说道:“又何如?”
魏王长叹了口气,躬身一礼:“孟子大才,只是寡人又何尝不明白。”
孟子没有说话,而是静候下文。
“寡人应该如何整理好一个国家呢?莫非真要如先贤孔圣所言,做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这只是全面的说法,轲个人认为若要真正做到,须逐步进行。只须不去剥夺农民耕种的时间,粮食就不会减少,人口即可增长;不用过于密集的鱼网去捕鱼,水产就会充足;定时砍伐木材,木材就用之不竭。这样百姓们就会感到满足了,才会心甘情愿的为国效力。认真地办好教育,弘扬仁爱之说,对上孝顺父母,尊敬长上,对下爱护孩童,这样就能得到人民的拥藏。”
孟子侃侃而谈,不时加以例导。
“如子所言,寡人可不可以理解为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魏王闻言,根据自己所理解的说道。
“呵呵,王能看清这一点,未必不能成为明君!国,何愁不兴!?”孟子感慨道。
“孟子谬赞了,想到未必能做到。回想自己继位以来,被秦国和齐国多次打败,这实在是奇耻大辱,而且寡人的两个公子都死在了战争中,如何才能报仇雪耻呢?”
魏王的眼神异常热切,带着询问的语气说道。
孟子答道:“地方百里而可称王,今魏地方千里。王如施仁政于民,少刑罚,薄赋税,深耕易耨;青壮者,以暇口修其孝弟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共长上,可使制梃以抗秦楚之坚甲利兵矣。”
总之,孟子劝魏王“施仁政,行王道”。
魏罃继位前几年,也算是励精图治。但后期,越来越……
呵呵!
殿外
一文士朝这里走来,内侍看见来人立马恭敬道:“拜见相国!”
“不必多礼,大王在和何人谈话?”惠施问道。
“回相国的话,儒家大贤孟子。”内侍恭敬地答道。
因为,在他面前的乃是魏国现相国——惠施。没错,就是那个与庄子游于濠梁之上的惠子。
“哦?他怎么来了?”惠施诧异道。
但,转瞬就被笑容所取代:“呵呵,任你千般能说会道,也改变不了一个复古的顽石。”
对于魏惠王,他实在是太了解了。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志大才疏。而且,好大喜功!
此乃兵家大忌!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一笑,没有进去打扰,顿足片刻便离开了。
根本就不怕孟轲威胁到他在魏王心中的地位,为什么呢?
孟子怒而怼,气而骂。
而被骂的人,只能忍气吞声。就凭这一点,便是魏王所不喜的。不,应该说所有国君。
更何况,他也不想进去被怼!
那孟二是啥人啊?
喷子啊!
骂人不吐骨头!
诸子百家的被他骂了个遍,被骂的国君都不知道有多少个!有的是隔空骂的,还有的是指着鼻子骂的……
最为典型的,骂墨子是禽兽。
“子如何看待这场战争?”魏王忽然问道。
孟子不语,摇了摇头。
魏王不悦道:“莫非孟子六国联军会败?还是说……秦国会有转机?”
“……是非成败转头空”
孟子沉默了许久,方才说出一句话。
……
话说另一边,墨羽奇袭义渠。
“报!不好了!”
“呜~”
“又来了一支军队,正在抢夺我方粮草!”
“呜~呜……呜!”
“是!”
老巫失神的瘫坐在地上,他之前感觉不对劲,派人告诉翟骊不要追击,结果翟骊不听。
现在看来,他的直觉是对的!
“挑方便携带的抢!草原不是盛产牛肉干吗?”
“老师真是料事如神!”至善不由得感叹道。
“那是!”墨羽说道:“哎!你他娘的抢女人干啥?放下!抢干粮啊!”
“老师,我们是不是该撤退了?”至善悄声询问道。
墨羽神秘一笑:“嘿嘿,时机未到。我要送义渠王一个大礼!等着瞧吧!”
至善有些为义渠王感到悲哀,因为墨羽往往露这种出笑容时,就有人要倒霉了!
“吁!”
说曹操曹操就到!
“气死我了!给本王杀进去,杀了这群贼寇!”
翟骊此刻十分郁闷和后悔,没有听老巫的话,追击敌军惨遭伏击不说,现在连老巢都被人突袭了!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也!
于是,心中气结,直接命人冲杀上去。
“老师?”
墨羽嘴角向上一勾道:“来的正好!弓箭手准备——放!”
“嗖!”
“嗖!”
“嗖!”
伴随着漫天箭雨,无数义渠人应声倒下。
“可恶!”翟骊一刀刀打掉飞来的羽箭,一边气愤的说道。
墨羽看见时机差不多了,立即下令撤退。但,这一次翟骊却没有选择再追击。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谁敢保证,敌人没有埋伏?
看到翟骊没有去追击,老巫松了一口气。
“他们究竟是哪国的军队?竟有如此战力!”义渠王从来都没有像这样佩服过一个军队。
“有些奇怪啊!”虎威将军忽然说道。
“咋了?快说!”
翟骊闻言看向他,老巫也看了过来。
虎威挠头说道:“根据我多年来和汉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支军队里面混杂着各个国家的人,有些像杂牌军,但杂牌军如何能有这般战力?”
老巫闻言,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这支军队虽然人少,但却无一不是精锐。而且他们的机动性和协调性很强,绝对不是一般的军队!”翟骊回想道。
如果墨羽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大笑,恭喜你回答正确!就是杂牌军!老子这支部队里的士卒,可都是来自各国的奴隶!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袭击他们就是杂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