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兰他怎么可怕了？”燕宁好奇问道。
“就我来之前，跟爹娘最后一次走商的时候从主寨过，一到寨子门口，就传来一股特别臭的味儿…差点以为谁家厕所给炸了，然后就听主寨里的人说巫兰大人天天弄腥蛤果玩儿，都在猜她是不是想姐姐想魔怔了…”
但愿那信早些送到…
燕宁想着，有些同情起主寨里的村民们。
“燕大哥你也是来入唐门的吗？…嗝。”红儿见那剩下的包子吃不完了，放进袋子里，打了个饱嗝问道。
“嗯，有些缘由，你以后会听说的。时候不早了，还是回去休息吧。”燕宁抬头看了看唐门在街上挂的机关日晷，说道。
“哦，燕大哥你住哪啊回来我找你玩，这儿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太无聊了！”
燕宁报了自己的房间，又与红儿闲聊了几句，见她走远，转身走向了交易区。
……
“诶小哥你找什么？”
唐门一直需要大量的药材金石，而唐门的第七层的交易区，更是驻扎了不少或托关系，或斥重金买下摊位的商人。
唐门弟子大多出身富家，即使家境贫寒的，也经常拿一些自己发明的机关或毒药，拿到第七层来交换一些研制暗器所需的东西。
所以商人们只要货不太差，且能在唐门第七层站稳一年，赚的银子就要比行商做十年赚的还要多。
所以在商人间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唐门人懒钱多。”
“小哥？”那商人见燕宁看着那株玉鸳参出神，又喊了一句。
“哦，我就随便看看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叨扰了。”燕宁回过神，答道，转身想要再去看看别家。
“诶小哥新奇的玩意我这儿多啊！还有苗疆的毒雪果，北莽的雪莲，诶小哥你别走啊！小哥！”
看来这家也没有作融金雷用的那砂琉璃…听着商人在身后的呼喊，燕宁想道。
已在交易区转了半个时辰，燕宁看似随意地在每个摊位前观察着，那些商人挽留的说辞千篇一律，但毫无例外都没有云国的东西。
果然云国的药草不是那么好进货的，那么唐震能拿到那样大量的砂琉璃…
见交易区差不多逛遍了，燕宁随意买了些药草木材，转过头走向客房方向，准备回房间休息。
“卖融金雷啦！大个儿的融金雷！”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叫卖，燕宁惊愕地走向了那处。
“你在卖…融金雷？”燕宁问向那商人。
“小哥要不要来一个？唐门弟子联合开发！包您满意！”
“…联合开发？”燕宁疑惑道。这东西怎么能摆在街上卖，还联合开发？
“哦小哥你是刚来的吧！来看看这融金雷二代！货真价实童叟无欺！”那商人说着，递上来一个与那融金雷十分相似，做工却有些粗糙的金属圆球。
燕宁将那“融金雷”拿在手里，左右转了转，问道：“这东西这么危险…能卖？”
商人一拍自己的脑袋，抱歉道：“哎呀小哥你是刚到金陵的吧！怪我怪我！这个跟唐震做的那个可不一样！往这融金雷里倒进点水，在浴桶里放一个，不一会儿就暖和了！买一个吧！这大冬天的洗澡多凉啊！”
燕宁苦笑，看来是在球里加了些类似石灰的东西，让这球自己发热…但自己是断不能买的，让唐震跟他那些狗腿子看见了，自己怕是很难再博得唐震信任。
将那融金雷二代放下，燕宁道了声歉，扭头走向客房，
“诶诶小哥你别走啊！你不爱洗澡放被窝也行啊！小哥你不喜欢这个我还有凝烟九响二代！还送仓鼠！小哥！小哥！”
商人的声音逐渐远了，燕宁见前面过了拐角就是客房，打了个哈欠，准备一会儿好好睡个懒觉。
“你干什么去了？”刚一过拐角，就看到唐震正皱眉看着自己，似是等了一些时候了。
“唐公子，我去买些药草，准备入门的比试。”燕宁说罢，打开门将唐震请了进去。
……
“对这悬空塔内部感觉如何？”客房内，唐震翻着燕宁买来的杂物问道。
“比金陵夜市过之而无不及。”燕宁赞叹道，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的，方才走过的地方，交易区被夜明石照的通亮如白昼就不提了，即便
是那居住区，也每座屋子前都摆着一枚夜明石，唐门的阔绰，可见一斑。
只是自己住的这客房…确实寒酸了些。
“你如果能给我挣些面子，我会给你换好一点儿的房子。但如果你想靠你买的这些东西去比试，我怀疑你是在故意给我丢脸。”唐震一挥手把那些药草打到地上，看向燕宁道。
“初到金陵，确实没什么积蓄…”燕宁道，想起自己在墨黎那存的几两银子，有些担心墨黎会不会全给花了。
“明天我叫人给你送点儿上品药草过来，你要是练不出好毒，就别怪我不给你融金雷的配方。”唐震说罢，一转身推门出去了。
这唐门的人都不爱关门的么…
燕宁想道，起身把门关上锁好，又坐回桌边，从衣袖间取出一枚光泽流转的银针，借着烛火的微光观察着。
“总觉得…是不是快了些？”
……
数日后，唐门悬空塔第七层。
燕宁向着选拔比试的会场走着，路上碰到几次唐门弟子，都鄙夷地看着自己低声交谈着，似乎并不在意被自己察觉。
估计我这臭名声都要窜到金陵了…也不知蒙寅听到会怎么想。
燕宁假装不敢见人地掩面快走了几步，穿过交易区，挤进被围地水泄不通的比试会场。
“燕大哥！红儿在这！燕大哥！”刚刚挤进会场，燕宁就听到红儿兴奋地声音，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正在右前方不远处向自己挥着手，打扮与昨日无异，只是手中的包子换成了肉夹馍…
燕宁走向红儿处，问了声好，却被她沾满肉汁的油腻小手生生掰向了会场中央的方形擂台。
“快看快看！唐掌门讲话了！”
燕宁望向擂台中央，一名身穿镶金丝暗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在环视四周，那男子双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黑发间夹杂着缕缕白丝。
“咳嗯。”
男子轻咳一声，场内顿时静了下来。
“今日入门选拔比试，照例每组比毒术、机关、武试三场！只要是可塑之才，唐门可不看优胜与否！望诸位不要在意胜败，拿出自己最得意的本事！”
“诶诶燕大哥，那就是唐玄啊！我第一次见长的这么帅的大叔！”红儿拉了拉燕宁的袖口，兴奋道。
“确实比巫尧大人帅多了…”燕宁笑了笑，却见唐玄向四方抱了抱拳，下台走向了观战席，却又缓缓走上来一个熟人。
唐琴…
唐琴站在擂台中央，手中拿着一张信封，向四周揖了一礼，道：“在下唐琴，本次选拔轮到我主持，下面我来宣布选拔比试的第一场。”
看着唐琴用微微颤抖的双手仔细撕着信封，燕宁有些好笑。
墨黎说的没错，这丫头还真是不习惯大场面…
说起来，似乎没看到唐震？燕宁想道，在观战席和四周找着，耳听得唐琴报完幕，被红儿抓着的衣袖驀地沉了一下。
“第一场！燕…燕宁对舒念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