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呆住了，怔怔看得出神，也许他这个时候该说一声：真美。
当女孩转累了，她就把伞交还给了楚云，坐回了秋千上，自顾自的摇起了秋千。
“饿了。”女孩一脸委屈，今天独自来到这个小镇，到处乱逛想着去玩，来到这里已经天黑还飘起了大雾，她找不到回镇里的路，因为看不清方向，只好呆在这里，哥哥交代过迷路了不要乱走，她就真的呆在这里那里也不去，等着哥哥来接她，可是她才发现自己是一个人跑出来玩，直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
楚云呆呆的举着伞，回过神来，是女孩满脸期待的眼神在看着他。
“等等，我找找。”楚云有点手忙脚乱，伞被丢到一旁。
空气中出现一块黑色的平面，楚云伸手进去翻找，黑色在空气中张开，薄薄的像是一片纸，然后他翻出一只苹果塞到女孩的手里，女孩也呆呆的看着他，表情里冲满着惊讶，好像发现不可思议的新奇事物一样。
“你先吃，我再找找。”说话间伸手去翻，很艰难的样子。
女孩真的很好奇，第一次出来就能看见这么惊奇的事情，人的手可以消失，还能变出苹果来。
“怎么找不到。”楚云抽回手，往旁边抹，黑色立刻扩张，然后自己半个身子探进去找东西。
女孩犹豫了一下，尝试着把手伸进去，触碰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女孩从黑色里摸出了一封信，什么都没有标注，封口漆着着黑色的龙。
这黑色的龙她当然认识，是龙都学院的标志，而这一封信就是龙都学院的入学通知书，她自己就有一封来自龙都学院的入学通知书。
她注意到右下角那个模糊的破碎半圆，中央八家楚家的家徽。
她从秋千上拿起自己的信封，属于自己的入学通知书，一样的信封，右下角是一个淡淡的九字，并不是属于哪一个家族，哥哥说有自己的名字就够了，所以哥哥用铅笔给他写了一个九，一个写意的九字。
“好巧哦，你也是龙都学院的学生，那我们就是同学喽。”楚云一块三明治递到她面前，三明治用透明的塑料盒子装着，顶层和底层是白色的果酱，中间是厚厚的红豆沙，红豆满溢，思念成河。“今天早上买的没有来得及吃。”
······
女孩疑惑地看着他，有些迟钝。
“放心，在空间里的东西不会变质的。”楚云从黑暗里取出一块布铺在树下，慢慢的摊平然后坐下，他示意女孩坐下。“坐下来吃吧。”
“嗯。”女孩点头，在这时候她很乖巧，也非常习惯这种感觉，在家里哥哥也就是这样细心的照顾她，她总是以乖巧的态度去回应不去给任何人添麻烦。
当女孩坐下，楚云又站起来，把伞捡回来，露水依旧很重，时不时滴下一两滴水珠。
“我叫九尾，今年十五岁了，哥哥一直都是叫我小九，所以你叫我小九就好。”女孩发现自己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介绍自己，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孩看起来很平凡，但是却格外的温柔，像是她的哥哥一眼。
“我啊···叫楚云。”楚云顿了好久有一丝惆怅。
好像自己很不情愿说出自己的名字，有时候名字代表了立场，有时候名字就像是一个烙印，是的烙印，那是楚云不愿去回想的东西，可是今天他偏偏就想起了。
但是今天他顿了这么久的原因其实说起来有点尴尬，他都快忘记了自己叫什么但是又不能去忘记，他的名字是什么早就已经没有人去提起，会叫他名字的也只有他的爸爸和妈妈，那是他失去的啊。弟弟会叫他的名字？不会，永远不会，弟弟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即使是楚家的家主，弟弟永远都是只会叫哥哥的人。
家族里的人？家族里的人都从来都只会毕恭毕敬的把他称作大少爷，名字从来就不会是他谈的东西。每一位表兄弟再怎么去讨厌他排斥他，在表面上维持着尊敬和和气，至于他的弟弟他们就更加不敢随意地言论，他的弟弟是楚家的家主，没有人敢去违背楚家的家主，又有谁会这么的不知所趣，家主就是家主，家族里至高无上的权威。至于家族里的老怪物他见都不会去见，更何况楚云自己估计自己从来都不在他们提起的范畴。他在外边遇到的人，那些对他怀有敬畏之心的人，都是属于楚家产业的管理者，他们就更加不会知道他的名字，即使是知道也和家族里仆人一样恭敬地称他楚少爷。
不知不觉他想到了很多，为什么去想这些，还是和家族有关的事情，他自嘲的笑笑，觉得自己好傻连名字都快要忘掉的地步。
名字这种东西，没有人去提及，又一味地逃避，也许会真正的忘掉吧。
“楚云小弟弟不哭。”小九一边咬着红豆三明治一手摸摸他的头，空气中溢着红豆淡淡的甜香，是实际上楚云将近一米七的身高要比她这只有一米五多的身高要高很多，即使是坐下也会有一定的差距的，总有一种人小鬼大的和谐感萌感，有时候哥哥不开心她不介意跟哥哥开个玩笑，别人伤心难过她也会跟着难过，心软的人总是见不得别人不好。
“谁哭了？我比你大好不好，我十六了。”楚云对着小九翻白眼，但是小九好像没有理他。
“呜呜呜······”小九鼓着腮帮子不知道说什么，一大口三明治塞在嘴里，话都说不上来却还是想说。
“慢一点，又没有人跟你强抢，想喝什么？只有橙汁和水，左手橙汁右手水。”楚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吃那么着急，想给她弄点喝的，但是又没有太多可供选择。
“呜···”小九下意识的用自己的左手摁着楚云的手，右手，想想不对又摁向楚云的左手，想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缓解一下尴尬可是鼓鼓的腮帮子愣是没有挤出什么。
小九努力的咽着三明治，然后真的一下咽了下去，停顿了好一会儿。楚云看得有点呆，嚼都没有嚼就咽下去，伸进黑色了空间的手都顿住了。
“你是妖怪吗？是不是傻了？”楚云在小九眼前晃着手，一瓶大只装的橙汁塞进小九怀了。
“没有，就是觉得好好吃。”小九其实是在回味红豆沙的味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怪？”又咬了一大口，终究是不敢一口吞了。
“别骗我。”楚云质疑。
“真的，哥哥说不能骗人。”一条毛茸茸的雪白尾巴悄悄伸出，在小九身后有点虚幻。
“妖怪啊！”楚云大叫着不去看女孩，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打在楚云肩上，蹭他的脸，软绵绵的，他立马就反映过来了。
“哦！”然后他有安静下来了。“软绵绵的。”
“吓到你了？”小九问。
“嗯，下次不要随随便便把尾巴放出来，会吓死人的。”楚云看起来一脸平静，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可是他真的被吓到了，但是一个没有恶意的妖怪，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吧，不然他早就见阎王了。
“好的，哥哥真的没有骗我，我们妖精真的会吓到人。”小九很认真的点头。
小九的尾巴还在他眼前晃啊晃，让他好想揉一揉，但是他放弃了。
“收起来。”楚云严肃，某些人可是对妖有着不好的企图，或者说漂亮的妖，妖本就是少数。
“哦。”小九就真的乖乖收了起来，瞬间就消失了。
“你是狐狸？”楚云问。
“嗯。”小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还是九尾哦！”九条尾巴瞬间显现，到处晃，好像开心的小孩子。
“哇，狐狸精啊！”出云大叫“我遇到狐狸精了。”
“收起来，不要随随便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即使是很亲近的人有时候对于你来说也不要随便暴露。”楚云一秒变严肃，好像真的很关心小九，真的是她的兄长。
“哥哥也是这么说的。”小九把最后一小块三明治塞到嘴里。“你刚才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
“那你看见我这样子拿东西很吃惊吗？”楚云把手伸进黑色里，拿出了两个纸杯。
“嘿嘿，不吃惊，只是很好奇。”小九笑笑。
“那不就是喽”
“可以教我吗？”小九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楚云，满怀期待的眼睛闪着水灵灵的光。
“不行，这个是我天生就会的，如果说我就这样划一下手就行了，你信吗？”楚云手掌一抹，一片黑色立即出现。
“信，这个哥哥说是能力，是能力者独有的能力。”小九脸上写着一丝遗憾。
“你哥哥真是全能全知。”
“那当然，你的能力叫什么？”小九自豪，然后就跳过了他的哥哥，两个人都跳过了被称作哥哥的人或者说是妖。
“嗯···按照我了解到的，因该是叫作空间。”楚云思索了一下，在别人看来那是令人心跳加速的能力，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种能力，对这种能力有着企图，对于楚云是极度危险的，迄今为止这种能力都是写在书里，传说中的能力，但是两个人对于这种能力并没有很明显的概念。
“能传送吗？”小九很期待。
“如果你能传过去的话就到我弟弟那里了，这样算吗？”楚云手掌一张，十几公分不规则的黑色空间瞬间张开。
“当然算，就是太小了，能在大一点吗”小九有点失望。
“嗯，以前只有这么一点。”楚云拿自己的拳头比划着，在自己发现自己的能力时，就真的能张开一颗米粒大小的空间。
“也就是说以后就能去找你弟弟玩喽？”转眼间就眉开眼笑，失望来得快去的也快。
“楚云哥哥你认识这是什么吗？”小九从秋千上拿来两张矩形的卡纸，和龙都院的入学通知书的信封一样大，背面印有淡淡的黑龙标记。
“不认识，但是应该是学院的。”楚云接过卡纸，卡纸上是空白的，翻过来背面龙都学院的黑龙校徽静静地躺着。“我先收着，比较方便，明天再交给学院的老师。”
“好的。”小九就看见楚云把卡纸放进他拿出橙汁的那一个空间，比刚才给她看的那一个不规则的要大上许多。“你能控制不一样的空间？”
“嗯，这个是我平时放东西的，里面大概像一个房间那么大，像夜里的星空一样，里面是永恒的，放进去是什么样的拿出来就是什么样的，就像是一个食物保鲜袋一样，但是把时钟放进去他任然会走，刚开始就只能把我自己塞进去而已。”楚云说着，完全不加以隐瞒，在他看来小九就是一直善良的小狐狸，天生就觉得亲近，有感觉很熟悉，没有特别的理由，感觉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你的入学通知书我帮你收着吧，在我的空间里不会丢。”
“好呀！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小九很好奇空间里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真的像是星空一样漂亮。
“没什么可看的。”说着还是把空间打开了。
“算了，留着以后再看。”小九突然放弃了。“你做我的朋友吧。”
“朋友啊。”楚云才发现其实自己没有什么朋友，或者说没有，总觉得这个字眼离自己有点远，有些惆怅，用力点点头。“好的，小九，永远的朋友。”
“我们今晚是不是只能呆在这里了？”小九问，她来的时候已经起雾了，又黑影跟在她身后，但是在广场前就停下了。
“好像是的，我们好像被围在这个广场里了，据说是鬼。”楚云也是听说，石小镇起雾的夜晚就是群鬼出没的夜晚，每一个走进去的人都会消失，他很好奇为什么自己没有消失。
“鬼。”两个人不寒而栗，鬼们不进来他们很庆幸。
时间在夜里缓缓的流逝，夜雾浓重的样子显得很是阴冷，把时间也拉得很长很长，露水在雾中慢慢的夏落汇聚，由伞骨一滴一滴落下，楚云早就不拿着伞了，伞被卡在黑色的空间里，支在两个人的头顶。小九早就靠在树下睡着了，抱着双手往他身上蹭，自己也觉得夜里有点冷，明明这是一个火辣辣的夏天，也许今夜比较特殊。
空间张开，楚云从黑色的空间里拿出一张绒毛毯子，盖在小九身上，动作很轻生怕连自己都惊动到，毯子足够大，还有半边剩下留给自己。他总是在带着很多东西，自己满世界的乱跑，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再说了有那么方便的能力，就是在野外迷路也不用害怕，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总是喜欢到一些偏僻的老景区和古遗迹去。
雾气很重，露水也很重，久久又是一滴露水落下，蓝色的荧光下可以看见浓雾在游动，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这样环境下度过一个夜晚了，有时候随便找块石头抱着毯子就睡着了。他看广场的围墙，其实完全看不到，浓重的雾气把视线都遮住，他知道那其实也不算是围墙，可以说是一幢圆形的建筑，在里面更像是城堡，有花岗岩雕琢的楼梯，可以上去第二层甚至是第三层。这里更像是一个斗兽场，可这里确确实实是一个广场，广场里只有一颗巨大的落桑花树，树下有一个秋千，还有一条鬼都河的分支穿过，干净得一目了然。
楚云摸出时钟，精致的机械式时钟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他可以看见露出的齿轮在转动，不停不歇，每一秒的转动都极为准确。纤细而有力指针透着银白色的反光，浅灰色的镶边带着冰冷的味道，复杂的刻花经过工艺师精心的雕刻，每一寸每一面都显得精准无误，又那么的无情，好像自会把时间标注得不差丝毫，会动的就只有驱动的齿轮而以了。这是弟弟送给他的时钟，说是时间很准确，希望哥哥不要忘了时间，耽误了重要的事，在空间里也是可以动的哦，我找人专门刻写符文，可费了一大番功夫跑了好远好远，可劲的在楚云面前邀功。
“已经十二点了啊。”楚云轻轻呢喃，时钟的三根指针重合在起点，或者说十二。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到广场的建筑里去，里面可以遮风挡雨，也不用打伞，也许是睡在他旁边的女孩没有说，渐渐地他闭上了眼睛，然后静静的睡去。他不知道的是今天他自己挺累的，特别是在躲开炸弹那一刻的反应还是很累的，那一瞬间是急剧的消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体一准间的虚化对自己是多么大的消耗。
广场的二层，白发的男人站在窗边，看着广场中心的落桑花树，帅脸上漏出担忧的情绪。
“白狐大人，这里可是什么都看不到，雾太浓了。”背后有人对他说。
“楚大人怎么来了？”男人回过头，声音很好听像是一个邻家哥哥，一个男孩站在他面前。
“我来给我哥哥送入学通知书，白狐大人又为什么在这里？”楚雨装作不知情。
“楚大人不是明知故问？”白狐对这种明知故问的态度不是很喜欢，特别是一个小孩，不过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小孩却不能用小孩来加以衡量。
眼前的这个小孩八岁就是楚家的族长，神在界桥苏醒的事情几乎轰动了整个世界，参与进去的所有人都死了，包括当时的楚家家主，楚云和楚雨的父亲，当时只说是神在界苏醒，用无数人的生死将它送回地狱。眼前的这个男孩和他的哥哥却活了下来，而他又坐上了家族的位置，在别人看来他只是一个傀儡，白狐知道不是，在他来找自己时他就知道，他是名副其实的楚家家族，中央国掌权的八家之一的楚家家主，真正的上位者，一句话就能掌控者无数人的生死。
“白狐大人别担心，我哥哥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公主殿下在这里上学一定不会出问题的。”楚雨向白狐保证起来。
“是吗？我觉得我的妹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白狐温柔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非常抱歉让白狐大人担心了，这不正说明作为同学公主殿下和我哥哥相处得很融洽吗？两个人互不相厌，本来又认识，这不是正和大人的意思吗？”楚雨正色。
“谁知道楚大人是不是包藏祸心？”其实白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楚云他稍微有点了解，品行不见得多好，但一定不坏，只是他一直在逃避着什么，不敢去直面他的过往，他的家族。
“如果白狐大人这么觉得，恐怕已经提着剑下去把我哥哥的头颅砍下来了吧？”楚雨说得很轻巧，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哥哥一样。
“楚大人你确定你的哥哥不会失控？他的能力很危险。”白狐这次是真的严肃，脸色阴沉了下来。
“这个白狐大人可以放心，哥哥就算失控也不会伤害他在意的人，况且魔魂少爷也会帮着照顾，我可以保证公主殿下的安全，拿我的性命保证。”楚雨讪笑，竭力的保证，确实哥哥是会失控，连他自己也不能保证，可是哥哥从来不会恶意去伤害别人，特别是他在意的人，更何况魂界的主人是他盟友。
“楚大人说的是魂界的主人？”白狐惊讶，那是神时代奇异的国家，他不敢确定真假。
“是的。”楚雨点头。
“神代十六国的魂界？”白狐还是有点不相信。
“没错，就是神代十六国。”楚雨再次给出肯定的答案，他要让这位妖族的族长信服，自己说的话本身就有足够的分量，他从来不会拿哥哥的未来开玩笑。
“照楚大人的说法我们三家是盟友？”白狐不在担忧妹妹的安全，他关心的是另一个事情，关系着妖族未来的走向。
“也有可能不至三家，或者更多。”楚雨抬头，目光闪动，透露着一丝诡异，说不清道不。
“楚大人何意？”白狐对此不理解。
“白狐大人，时候到了您自然会知道。”楚云不答，有些时候太早揭露答案并不是什么好事。“总之这里的事情我们就不用操心，过一段悠闲的日子就好了。”
“既然如此，楚大人告辞。”白狐走向黑暗楼梯，背着扬手。
白狐相信时候到了他会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一切，太着急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只要妹妹能开心快乐的生活一辈子，他什么都无所谓。其实自己的身世和楚家两兄弟的身世还真的是很像。
“白狐大人，慢走。”楚雨微微躬身，迟疑了一下。“只是外面都是鬼，白狐大人要走只怕会吵醒公主殿下和哥哥。”
“······”白狐愣住了，脚步停在台阶上。
“就劳烦白狐大人在这里呆一个晚上。”男孩微笑，笑脸天真无邪，背后却像是无穷无尽的深渊，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晨曦沉浸在天空的紫红色和落桑花的粉色中，朦胧的雾气里美丽又罪人，红透的太阳的身影慢慢扩散，安静与平静中就像是梦幻一样的不属人间，醉人又盛大的美景就是石小镇最美好的晨曦。
只是两这个花间广场落桑花树下犹在梦中的两个人欣赏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