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然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刚才风有点大,我没有听清楚你说的是什么,不如你再跟我说一遍,刚刚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几个人全都急忙开口求饶。
凌依然这才让时鹿住手,随后眼神一一从这几个人的脸上瞥过去:“我只是跟各位同学来个玩笑而已,想必各位同学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她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几个人心惊胆战:“你们刚刚有句话说的真不错,我这先生做的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如果不是因为圣上的一道旨意,我还真是什么也不是呢。不如赶明我去宫里头给圣上讨个圣旨,让圣上封我当个先生,你们觉得这个主意好不好呢?”
凌依然敢说,他们可不敢随便发话了,特别是刚刚那个讽刺凌依然只拿着一道圣旨当挡箭牌的人,此刻简直想要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如果她真的追究起来这件事情,到时候他就不像是今日受点皮肉苦就能解决的小麻烦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满门抄斩万劫不复啊!
凌依然半是威胁半是敲打地吓唬了他们一阵后,这才让时鹿扶着凌战从小竹林扬长而去了。
她是一点也不担心这几个人会报复自己。
而且就算真的报复又如何?谁还没点压箱底的东西了?到时候她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看谁能够玩的转这盘大棋!
凌依然将凌战带到了一边,瞧着对方身上那杂乱的鞋印子和嘴角挂着的血迹,凌依然完全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你是不是傻,竟然乖乖留在那里被人欺负么?如果今天我没到的话,你是不是又要挨打了?你说说,这种情况到底持续多长时间了?”
凌战立刻低头当个鸵鸟,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凌依然实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见对方似乎并不想开口跟自己多说的样子,也就不再询问,而是直接话锋一转,说了起来:“你说你是不是傻?既然当个乖乖的孩子总是受欺负,难道你还当不了一个坏孩子么?他们因为我的原因欺负你,难道你就不会凭借五皇子的关系回怼回去?不管凌依云如今跟五皇子的关系到底如何,你终究是五皇子名正言顺的大舅子,难道想要偶尔撒个泼还不行了?”
见凌战还是一副懵了的状态,凌依然继续再接再厉地说道:“明明手中一手好牌,怎么就不知道怎么打呢?你不知道,我之前有多么羡慕你呢,尚书府唯一的公子,背后还有皇子撑腰,你怎么就没当了个纨绔子弟,而是变成这名一副受人欺负的样子了?”
说到后来,凌依然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脑门:“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放在这里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解围,下一次如果你再被人欺负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你被人打死了,那我肯定也会面不改色地从你身边经过,绝对不会再管你了!”
一旁的时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行啦,你就别再折磨他了,你没看这孩子直接就被吓傻了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咱们就快点走吧,别到时候去晚了,肯定又赶不上师母的一手好菜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凌依然撇了对方一眼,虽然语气是嫌弃的,但是表情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好了,我今天的话就说到这里了,如果你能听的进入自然最好,如果觉得我说的全是废话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你自己考虑清楚一下吧。”
说完这最后一番话后,凌依然的眼神再也没有放在了对方的身上,而是直接几步窜到了时鹿的身边,拍了拍对方的后脑勺:“走了,大吃货!再晚一步是娘跟师父都得吃饭了!”
时鹿不高兴地看了凌依然一眼:“跟你说过我不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以后别再总是拍我的脑袋?万一一个不小心,再把我拍傻了可怎么办!”
凌依然却根本不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拍傻了又如何,到时候不是还有赵太医么,自然能将你救好了!”
直到他们的声音逐渐远离之后,凌战一直低着的头这才微微抬了一下,然后朝着凌依然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样,直接回头朝着家里的方向走了。
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回到尚书府的凌战自然是又引起了一阵兵荒马乱,后续到底是如何发展的,凌依然是一点也不敢兴趣,此刻她坐在陈政的身边,听着师母和时鹿一唱一和的样子,顿时跟陈政互相看了一眼,顿时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同情的心态。
陈政实在是不想再听这几个人一直在商量吃什么的问题,于是强迫自己z转移了注意力:“这两天授课的情况如何?老夫可是听了学院里不少私底下的流传,说是你一直在给他们传授四书五经,还美名曰温故而知新?”
凌依然顿时有些汗颜。
她当时给几个学生说的,只要别泄露了真正的授课内容,其余的东西随便他们来说,这几个人就这么给自己散布了这样的谣言?
见凌依然不开口,陈政就料想到了传言应该是真的,于是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阻对方:“你说说你,之前不是会那么多诗歌么,大不了随便拿出来一首让他们品鉴一下,顺便也算是应了你这当先生的地位。但是你瞧瞧你如今做的什么,这四书五经在咱们大夏国那可是从开蒙就在学习的东西了,如今考入了东皇学院,难道你还打算带着他们继续学习好几年的四书五经么?”
凌依然自然是知道陈政这是为了自己好,于是微微笑了笑,开口说道:“旁人看不清楚,师父难道还不了解徒弟的为人么?既然他们六个人当了我的徒弟,那我自然会倾囊相授,绝对不会藏着掖着的,不过我觉得如今把消息泄露出去实在不是时候,所以才放出了这么一枚烟雾弹啊。”
陈政一时之间也有些猜不准,凌依然这话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暂时糊弄自己一下子呢?
毕竟这鬼丫头的点子最多,就算是把自己骗了,也是能够面不改色地跟自己谈笑风生的。
凌依然似乎是看出了陈政的忧心,这才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纸递到了对方的面前:“既然师父不相信,不如亲自验一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