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的考生都做了一个深呼吸，定了定神继续看试卷。
凌依然用自己5.2的视力看了一会儿考生的状态，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问她师傅，“我有那么可怕吗？”
台下的考生一个个的神情紧张，离凌依然最近的那排有个考生的手都在抖，写出的字都自带波纹了。
陈政抽了抽嘴角，无奈的看了一眼凌依然，这鬼丫头是怎么问出这问题的，她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吗！说你不可怕，下方这些考生会信吗；说你可怕……老夫也不信啊。
“这问题老夫回答不了，不如你问问你学生。”果断把问题扔了出去。
凌依然笑眯眯的又看向监考人员。
一直耳听八方的沈明安立马回头回复，“先生教导做事要认真，我现在应该认真监考。”
说完把视线转回，目不斜视，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笑话，先生的性子他好歹也是知道了一些，你说她不可怕她大概会觉得她对他们六个人管的太松了，说她可怕，她会更可怕！
“师傅你看，我这学生不错吧。”
凌依然话锋一转，刚刚的问题就成了考验。陈政想拂袖，他是有点不放心，但你这么测，陈政突然觉得这丫头是在报复他刚刚把她强行带来的事。
“不错不错，你师娘快回来了，我回去看看，你跟着监考，至少六个考场都要出现一会。”最后一句压低声音，陈政从容的离开了第一考场。
沈明安问道，“凌先生，您把陈先生弄走做什么？”
凌依然轻笑，沈明安倒是聪明。
“我师傅没怎么见过我害人。”
凌依然不打算多说，沈明安也明了意思。陈政虽说喜欢凌依然这个徒弟，本质也是个儒者，今日的考试来自于圣旨，凌依然一句话甚至会断了一个人的读书之路，无论此人是善是恶，断了就是断了。听说和看见是不一样的，陈政年纪大了，凌依然也不想让自己的算计的一面出现在她的老师眼里。
凌依然抛开那个有怅然情绪的自己，低声提醒道。
“注意东北角的那人。”
沈明安扫视全场，做出不经意间看到的感觉，视线收回，沈明安皱眉，这人……不大对劲啊。
“先生，号码里那里坐着的人我认识，可这人……我不认识。”
“仔细想想，还有半个时辰交卷，看他的速度怕是已经到了卷末。”
果然，凌依然的话刚刚结束一炷香，那人便站了起来，宣布交卷。
众人听到此话不免有些着急，卷子之事有急不得，不免有许多考生眉头紧皱，考场上渐渐弥漫出焦躁的氛围。
那人的眼底出现一抹得逞。
“让他把卷子拿过来。”
沈明安示意，那人拿着卷子信步走来，上了台阶把卷子交给了他。
沈明安看着卷子，翻来覆去没发现什么毛病，那人的神情也是稳定，却又清楚凌先生不会骗自己。
“给我看看。”
试卷到了凌依然手里，凌依然粗略看了看，给予了那人几句表扬，随后问道，“你叫什么？”
“在下于升。”于升抬手作揖，显得毕恭毕敬。
“回去准备下一个考试吧。”
“谢谢先生。”
于升道谢，顺着原路离开了考场。
“先生他没问题吗？”沈明安不解。
“有，不过，不急。”凌依然站了起来，打算离开考场，坐了半天累死了。
先生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沈明安也不再多问。
走出考场，凌依然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监考人员也不容易。考六次，一天两次分为上午下午，这题太动脑总不能一直考完把脑子伤了。
她往墙边走了几步，时鹿出现在她身边。
凌依然吓了一跳，“你下次能不吓人吗？”
“消息你还想不想要？”
“鸡腿你想不想要？”
凌依然提醒沈明安之前就通知了时鹿。
现在两个大有杠上了的架势，都不先松口，凌依然正想着要不她先给个台阶的时候，时鹿开口了。
“想。”
“……”你的出息呢！凌依然顺顺气息，“于升是怎么回事？”
“你看不出来？”时鹿送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他脚下有个地洞。”
地洞？
凌依然惊讶了，那地面可是石板的。
时鹿看到凌依然惊讶的表情后满意不少，“城西于家是做生意的，家族里有一个旁系是盗墓的，一个石板他们还是挖的开的。”
怪不得于升的座位换了——那个角落离院外最近！
“于家是谁的人？”
“加一个鸡腿。”时鹿趁机敲诈。
凌依然咬牙点头，内心腹诽。
“根据目前的消息，于家是……于家的人。”
于家自己谋划的？
凌依然愣神之后发现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这时代商人即使是富甲一方也只是商人，没什么地位。而这次辩论会受到的重视并不一般，若是能因此进军官场……
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官场果然是不可以，最近难道是过的太安逸了？想到此凌依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国师大人算的血光之灾还不清楚，我居然有点放松警惕了，今天还真是要谢谢这个于升。
“你去言子苏那一趟，查一下京城的商业网。”看时鹿不打算动，“再加一个鸡腿。”
面前人迅速消失，凌依然觉得自己在时鹿面前的高冷一去不复返了。
粗粗一想，打算回师傅那蹭饭。
不过这下午的考试总不能也放任，凌依然抱着下午要早来的心情正要走，考场出来了一个考生。
凌依然把他叫了过来，发现这人长的甚是普通，可那双灵动的眼睛显得和这张脸格格不入。
“凌，凌先生，您，叫我有什么事吗？”秀气紧张的开口，好像是做错事被捉了正着的孩子。
凌依然打量着他，“你叫什么？”
“我，在下，唐，唐云。”
“好名字，能帮我一件事吗？”
唐云松了口气，“凌先生能先告诉我什么事吗？”
到是个谨慎的。凌依然把自己的玉佩递过去，“拿着这个帮我通知监考的沈明安，就说，‘下午的考试换考场’。”
唐云也有些惊讶，“先生 我去通知会不会……”落人话柄。
他好不容易说服哥哥进来考试，要是因为此事而落下话柄，身份提前被拆穿……
“你来这考试都不怕，你怕这个做什么？”凌依然笑道。
唐云盯着凌依然的眼睛，待反应过来跪在了地上，“凌先生，我错了。”
凌依然还是在笑，“你哪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