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摆在桌上安静的瓷瓶突然晃动起来,瓶子倒下,瓶口被什么东西冲开,一个和赫连溪领口位置一模一样的蝎子爬了出来。从蝎子的样子看得出来还只是幼年期,尾部倒钩的颜色并不深。
蝎子爬到桌边压低身子蹦了一下,稳稳落在了赫连溪伸出的手上。
“这是我的本命蛊,哥哥不喜欢我练蛊术,一般我这个年纪本命蛊都已经接近成年,我的却还只是幼年的状态,所以比较调皮,昨晚应该是惹事了。”赫连溪宠爱的摸了摸蝎子的背,让它顺着自己的手臂爬到了衣领的位置。
凌依然盯着那一大一小,一真一假两只蝎子,“你昨天把它留在王府做什么?”
赫连溪抓抓头发,“昨天……不小心把它忘了。”
看到凌依然他们不信的表情,赫连溪叙述昨天发生的事。
她把自己的本命蛊引出来装到瓶子里,去了定北王府,后来听了凌依然他们说的,就松开了一直攥着的手,然后……
“然后就把它忘了。”赫连溪讲述完,众人一脸无语,她的本命蛊也动了动表示抗议。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把它忘记。”赫连溪一副纠结的样子。
凌依然他们怀疑赫连溪本命蛊的成长过慢也是因为她的记性。
凌晨把全府的人弄醒,折腾了一早上,又来赵太医这里闯了一会原因居然是因为赫连溪把自己的本命蛊忘了!
赵孟辰问出了凌依然刚想问的事 “那你穿这身衣服过来做什么?”
“它孩子心性啊,这身衣服是我们有比较大的事情的时候用的,不穿这个它就不跟我回来,还好前几日准备拜师礼的时候绣了一件衣服。”提到这个赫连溪表示都是这个小笨蛋本命蛊惹的。
“拜师礼?”赵孟辰疑问,“你要拜谁为师啊?”
原本对答如流的赫连溪变得扭捏了起来,“我想,拜您为师,我想学你的医术。”
赵孟辰有点发愣,“你不是会医术吗?”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这丫头说自己会医术,他想给她把脉还想躲的样子。
“我不会医术,只是学蛊术的时候需要对人的身体状况有一定了解,所以知道一点。”赫连溪解释。
“师傅,请你收我为徒。”赫连溪走过去跪在地上。
赵孟辰过去扯着赫连溪的手臂想把她拽起来。
“你昨天不是还一心赴死吗?怎么想要拜师了?”凌依然想到这一切事情的源头。
赫连溪牢牢的跪在地上,“是,所以这身衣服也是我准备的丧服。”
凌依然转念想到,拜师以后更方便进宫。于是无视赵孟辰发过来的求助。
“我看赫连姑娘很是聪明,不如赵太医你就收她为徒吧。”
赵孟辰犯了他此生最大的错误,转而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楚瑾珩。
早就收到凌依然眼神示意的楚瑾珩回复说,“本王觉得依然说的在理,赵太医你看赫连姑娘跪了那么长时间了,快把你徒儿扶起来吧。”
赵孟辰伤心了。
看着早上冲进来打扰他睡觉的三个人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他认命的把赫连溪扶了起来,递了杯茶过去。
“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给我喝的吗?”
赫连溪拿过茶杯要喝,凌依然赶紧拦下,“赫连姑娘,这是拜师礼用的茶,你需要把这茶给你师傅敬过去。”
赫连溪点点头,刚刚从山里出来的她几乎没机会了解这边的礼仪。
“师傅,请喝茶。”
赵孟辰接过茶后,凌依然嘱咐他带赫连溪进宫里学。
打扰他睡觉的几个人终于是要走了。
“王妃姐姐。”
赵孟辰一愣,你还叫他们干嘛!
“王妃姐姐,这个药给你,如果有人被吓到了,吃了这个睡一觉就好了。”
凌依然接过这个真正普通的瓷瓶,离开了赵孟辰家。
等到他们出府,赫连溪才询问起来,“师傅,你不喜欢收我为徒是吗?”
“不是。”
“那……”
赵孟辰只好说明,“我还不想收徒,何况你拜我为师也不是单纯的想学我的医术。”
赫连溪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本命蛊。
“我,想多活几年。”
赵孟辰看着她,她的目的总是这么单纯而又直接。赵孟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刚要说话,发现手上的触感不太对。
“师傅,你压到我的本命蛊了……”
赵孟辰猛地收回手,“它有毒吗?”
赫连溪点点头,“有的,它的毒性能毒死狮子。”
凌依然回来带回了安抚唐橙云的药,唐橙云吃完睡下以后,唐成河放心了不少。“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准备一下考核吧。”
唐成河和另外五个在院子里集合,六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先生,现在就考吗?”安福不确定的问。
凌依然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当然啊,过了七八天了,也应该有成色了。”
话音未落,时鹿走了进来,六个人原本紧张的情绪变得更紧张了。
“行了,你们不要一副要死了的表情,不会让你们死的。”好像是不打算让这几个人放松,凌依然又补了一句,“最多受点儿伤。”
“谁先来。”
时鹿问完,院子里陷入了沉寂。
“我先来。”唐成河打破了沉寂。
时鹿把他带到了旁边的院子。
院子中央,唐成河和时鹿两人站在两边。
“先生请。”
时鹿迅速来到唐成河的面前,唐成河刚想躲开,身子还未动,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下一个。”时鹿开口。
安福走了进去,不消片刻,六个人都进了院子。
“这么快结束了?”凌依然进去问道。
时鹿点点头。
凌依然走到六个人身边蹲了下去,“行了,别装了。”
躺在地上的六个尸体一个个坐了起来。脖子上都清一色有这一道红色的印记。
考核的时候,时鹿手里拿着一个化妆的装备,类似现代的那种唇膏。在他们脖子上划上一道,考核就结束了。
“先生,这是什么染料啊?怎么擦不掉?”安福用袖子擦了半天都没擦掉。
“不会的,时鹿你……”凌依然过去一看,“时鹿你拿错了。”
时鹿看了看,“你说的那个我没找到,就随便拿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