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定北王府。
凌依然整理着杜德厚带过来的消息。
杜宁儿性格比较直爽。比如联姻的事杜宁儿前几日才知道,直接就跑去凌府看人了。
“闹出事了?”
杜德厚连连摇头,“倒是没出事,只不过,杜宁儿是个被惯坏的孩子,她说凌战太过文弱了她不喜欢,现在闹着要退婚呢。”
凌依然呛到了,凌战最多有些书生气,什么时候太过文弱了。
“凌家现在什么态度?”凌依然问道。
“凌大人很生气,现在杜家和凌家的关系也变得很差,不过婚约还未解除,因为先生您的弟弟不同意。”
凌战不同意?凌依然疑惑了,上次来的时候明明并不喜欢这场婚事。凌夫人去世不满三年,凌战的婚事也要等到三年后,现在不退婚还等什么?
“凌战是怎么说的?”
杜德厚重复了一遍杜宁儿闯进凌家时凌战说的话,“如果你因为我的样貌而判断你的态度,姑娘不就是以貌取人了吗?我们的婚事是在三年后的,这期间姑娘若是有喜爱之人,这婚再毁也不迟,也算得上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凌依然有点惊讶,听杜德厚的语气杜宁儿并不是一个会听道理的人,“杜宁儿答应了?”
“没有,还没有回答就被赶到的族叔拉走了。”
凌依然知道为什么杜宁儿会是这样的性格了。
“帮我注意一下杜宁儿的行程 我找机会出去看看。”
杜德厚走后,凌依然让人把早已在门外等候的凌战叫了进来。
凌战一进屋里,凌依然就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看上那姑娘了?”
凌战脸有些红,“杜宁儿,挺好的。”
六个字表明了他的态度。
凌依然一副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样子,很是欣慰的说,“不错不错,过几日我去看看这个姑娘。”
凌依然正想再夸一句人如其名,然后想起这姑娘和这名字可一点都不搭。
“姐姐,你会喜欢她的。”
凌战很肯定的说,凌依然却不明白凌战这样肯定的语气是怎么来的。
两天后,聂老板那里推出了一场新戏,杜宁儿去了戏院,凌依然乔装打扮也出了定北王府。
由于不能去凌依然平时的那间雅间,戏院今天又爆满,凌依然只能临时找了个地方坐着。大概是缘分使然,凌依然的邻桌就是杜宁儿。
杜宁儿和一个男的还有一位长者一起来的,从长相上看,应该是杜宁儿的哥哥和父亲。
“宁儿,你看这红袖姑娘这么好看,不如我把她娶回家当你嫂子怎么样?”
杜宁儿怒视一眼,“杜德誉,你少嘲讽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就是在说我那天对凌战以貌取人的事吗!”
凌依然听到熟悉的名字,身体微微向那边倾,开始偷听。
“还有,不要总宁儿宁儿的叫我,我可是你的姐姐!”
凌依然觉得,这杜德厚带来的消息有点不靠谱啊,杜宁儿有个弟弟的事情怎么没说!
“只不过比我大一小会儿而已。”杜德誉低声嘟囔。
杜宁儿的父亲看着自己这两个孩子日常斗嘴,看了一会就把视线挪回了戏台上。
“王……小姐小姐,你看少爷!”易容之后的秋容一手指着刚走进来的凌战,另一手狂拍凌依然的手臂。
“秋容,淡定,你想被发现是不是!”
凌依然忙伸手捂住秋容的嘴。两人安静下来,看着凌战走到杜宁儿那张桌去,说了一句台词。
“真巧啊,杜姑娘也来听戏啊。”
杜宁儿翻了个白眼,“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杜德誉为了缓解尴尬,热情的把凌战按到了座位上。
“凌战,你觉得我姐姐怎么样?”杜德誉吊儿郎当的看着凌战。
凌战想了一会,没找到正确的形容词,杜德誉不是凌依然,他不能直接说“挺好的”。
杜宁儿看凌战半天不说话,拍桌说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想这么半天做什么!”
“好。”凌战看着杜宁儿的眼睛。
“好什么好?”杜宁儿又翻了个白眼。
旁边那桌恢复了平静,凌依然看着秋容,“这姑娘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凌战能不能成功把她追到手。”
凌战看了过来,心下想到,刚刚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是这几人自己都不认识啊。
凌战转回头的时候,秋容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姐,马有失蹄。”
然后趴在桌子上开始笑。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凌依然想到。
“希望钱才良他们能早点回来,再待下去,我都要发霉了。”
凌依然在这边默默抱怨,钱才良他们却被抓进了南部的监狱。
“我们真的没杀人,也没放火。”
在钱才良说了很多遍以后,守着他们的狱卒终于忍不住开口,“两位,我们知道你们没犯事,不过我们南皇让我们把你们两个抓起来,我们也不能违抗命令不是,两位,我们都少说两句,你们清静我也清静。”
“狱卒大哥,我能不能问问南皇为什么要抓我们?”钱才良问道。
狱卒发现自己依旧不能清静一会,只好反问,“南皇抓人为什么要告诉我们理由?”
钱才良他们看着狱卒的表情,知道狱卒的确不知道原因,他们就只能寄希望于那只蝎子了,希望它能早点联系上赫连溪。
自从赫连溪被禁足,她就一直在房里研究医术,赵孟辰给她的那几本书她都快要读完了。
赫连溪正拿着一本药方配药,手上突然爬上了什么东西,她以为是自己的本命蛊,低头一看却是更深沉的颜色。
赫连溪想了一会,觉得这只蝎子很是眼熟。
“要是再大一圈就好了,你就和于泯的本命蛊一模一样了。”
赫连溪说完这话,发现那只蝎子开始原地转圈,赫连溪猛然想到本命蛊失去主人之后会慢慢变回幼年的事。
“是你!你自己来的?不对不对,这么远的路,钱才良来南部了?”
蝎子还是原地转圈,赫连溪和它没办法直接沟通,只好翻箱倒柜把自己的本命蛊找出来做翻译。
“你是说我师父来南部找我了?他们被人抓走了?那抓走他们的人是谁?”
赫连溪的最后一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看到他们被抓蝎子就跑了,哪还会注意谁抓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