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卫淑怡一唱一和便把这事定了下来。
楚洲淇在皇家族谱上的母亲也就成了卫淑怡。这件事也是卫淑怡提出的,在座的宾客听到这个提议都有些震惊。皇家有很多孩子都会放到其他妃子那里养,不过改族谱的可只有卫淑怡这一个。
末尾卫淑怡还添了一句,“洲淇可是太子府的世子,要是谁再想欺负可要想想自己的身份!”
虽然没有提名字,不过当日在周记布庄的事情在座的都有所耳闻,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说宝珠公主。
宾客都有意无意的看着宝珠公主,宝珠公主攥着手帕,好像要把手帕撕碎的样子,可这里是太子府,她只能把这口气憋在心里。
可卫淑怡还有另一个意思,现在这孩子是她的,她不允许卫家再打他的主意!
宴会过后,宝珠公主回到驿站,又开始砸东西。这次驿官听着就比较舒心了,甚至还在心里算着:一个杯子等于十个假杯子的价钱,瓷器花瓶等于十五个假……
第二日,赫连祖离开京城准备回南部,赫连溪和赵孟辰把南部使臣送出京城便回来了。
赫连祖在离京城最近的驿站位置看到钱才良背着行李牵着马在那站着。
“钱少爷这是在等人吗?”
两人在南部的时候一起听过墙角,赫连祖觉得和钱才良算是认识了,看到他在这站着就问了一句。
钱才良牵着马走过来,“我在等赫连将军你,听闻你们要回南部了,我正好也要再去一次。”
赫连祖从马上下来,“钱少爷去南部做什么?”
钱才良语气低落的说道,“赫连将军应该知道于泯的事吧,他走了这么久,我也应该去拜祭一下。”
钱才良只是想试探赫连祖,看上次赫连溪把赫连祖从房里推出去的样子,赫连祖应该是知情的。如果于泯没死,那么赫连祖一定会反驳“拜祭”两个字,如果于泯死了……
钱才良袖子里的本命蛊拼命想爬出来提醒赫连祖,奈何钱才良把它抓在了手里。
赫连祖一点防备都没做,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知道了啊,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于泯去世的消息的,只是我妹妹她们都不让我说。”
钱才良袖子里的蝎子停止了挣扎,已成定局,它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
钱才良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把事情的真相诈了出来,只好尽力维持自己呼吸的平稳。
“那赫连将军知道于泯葬在哪里吗?我知道消息就跑出来了,还没问具体位置。”
赫连祖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在寨子里,等到了南部我带你去。”
凌依然是在第二天才知道钱才良不见的,她准备问问安福他们对秋试准备的怎么样,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钱才良呢?”
五个人看着凌依然都有些疑惑,“先生,你不是派他去送赫连将军了吗?”
“南部那么多使者,太子也派了信使去南部,我派他去干嘛?”凌依然说完这句话想到了一个可能。
唐成河感觉凌依然的语气有些不对,“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凌依然没有答话,只是问钱才良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也觉得奇怪,毕竟马上就秋试了,他现在走可就要再等两年了。”
凌依然听完这句话,嘱咐了他们两句秋试的事情就跑了出去。
看着凌依然的背影越来越远,安福说了一句,“才良不是说不让我们告诉先生吗?”
剩下的四个人盯着不远处的树,假装没听到安福的话。
凌依然出门以后直奔户部尚书的府邸,在正厅坐了一会后钱夫人过来,她的侍女提议在园子里逛逛。凌依然也觉得在正厅里坐着没什么意思,便跟着去了。
钱大人家的园子多是竹柏,很少看到花,这园子给人一种很沉寂的感觉,风吹过的时候又带着别样的生机。
钱夫人和钱才良的眼睛长的很像,只不过钱夫人的眼睛里透着岁月的沉淀。
“钱夫人知道钱才良跑去南部的事情吗?”
钱夫人点点头,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假山上。
“钱才良这次会错过秋试的。”
钱夫人又摇摇头,凌依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钱夫人身后的侍女翻译道,“我们夫人的意思是没关系。”
凌依然这才知道为什么没听过钱夫人说话的原因,这园子和钱夫人的气质倒是很像。
钱夫人带着凌依然进了书房,钱夫人拿起笔在纸上写到:凌先生觉得才良这次去南部是不是对的?
“钱夫人既然早就知道这件事,应该早就有自己看法了吧,依然想先听听您的看法。”
钱夫人在纸上缓缓写到:井底之蛙能知道什么呢,他想知道的就让他去,早晚瞒不住的事情不如让他自己去经历。至于秋试,他现在的心性也不适合官场。
“钱夫人知道于泯的事?”凌依然有些诧异,于泯的事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传到钱夫人这里的。
钱夫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随即又写了一句:那孩子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这句话凌依然就不明白了,钱夫人却不打算在写,带着凌依然又出去看园子去了。
临走时,钱夫人折了一段柳枝递给凌依然,并示意自己的侍女送凌依然离开。凌依然转换了突破口,开始和钱夫人的侍女打听于泯。
“凌先生,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当时他在府里住的时候偶尔会和夫人一起写写字,具体内容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偶尔见夫人用手语夸过他,他学的也快,不到两天就能和夫人用手语简单的交流了,想必夫人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吧。”
侍女的话并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凌依然只好又问道,“钱府只有钱夫人一位夫人吗?”
侍女笑笑,“以前不是,不过多年前这宅子里不安宁,夫人的嗓子也是那时候坏掉的,我们老爷就把后宅遣散了,现在只有我们夫人一人。”
凌依然不禁感叹,不愧是户部尚书的家,想打探点消息这么困难。
也许是钱夫人已经示意过了,凌依然离开的时候钱夫人的侍女提议她去牢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