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吩咐人开始收拾残局,太子直接提议找个棺材来把这些灰烬全都装了进去,然后让人把宗祠烧剩下的地方拆掉,跟皇帝一起下葬。
“这玉镯我打算给沈明安,让他把姨母带回去安葬。”凌依然提议到。
这玉镯见证了淑妃从无忧无虑的沈家小姐到皇宫内院城府极深的淑妃,带回去做衣冠冢再合适不过。至于骨灰,宗祠这里全都是灰实在是分不清哪些是骨灰。
“你觉得好就好。”楚瑾珩回答道。
淑妃纵火一事并没有传出去,只是说意外起火,淑妃娘娘被困在了宗祠,因为此时给了沈家不少的安抚。
凌依然当日下午带着玉镯碎片出了宫,找到了沈明安。
“姨母留下的东西,把这个当衣冠冢葬了吧。”
沈明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凌依然说的是谁,凌依然只好有提醒道,“我在说你的姑母。”
沈明安一愣,“先生你不是……”
凌依然打断他的话,“别问那么多,拿着这个。”
沈明安虽然疑惑,但也答应了下来,“姨母终于能离开皇宫了。”
凌依然笑了笑,应了一声,“嗯。”
皇宫经历了淑妃纵火一事,第二日皇帝便下葬了,只不过棺材里装的全是灰烬。不在京城的几位皇子根本没有见到皇帝的遗体,甚至楚瑾琰这个在京城禁足的皇子都没有见到。
这应该是大夏甚至整片大陆上唯一一个带着自己的宗祠下葬的皇帝。
皇家大概是世上最薄情也最惨的地方,因为第二日的早朝,众位大臣就像是已经忘记前一个皇帝一般,对着穿着丧服的太子说,“国不可一日无君。”
太子犹豫了几句,几个大臣又劝了两句,然后这件事情就定了下来。
那种速度和现在一条龙的按摩服务差不多。龙袍定制、日期选择、种种流程全都开始了准备,太子好像是被逼上皇位的。
由于登基是一件大事,需要国师挑一个上启天元,下承地利的好日子,凌依然有些好奇,所以算日子的时候,凌依然就去找宇文踪。
原国师的屋子里,现在的国师宇文踪在那里闭着眼睛摆弄着八卦阵。
凌依然坐在他身边,看了半天既没见到宇文踪睁眼又没见到宇文踪眨眼睛。
凌依然又等了一会,然后,凌依然听到了非常均匀的呼吸声。
凌依然抬头一看,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宇文踪!”
宇文踪被吵醒,从小榻上摔了下去,“怎,怎么了?”
凌依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不是在算日子吗?”
宇文踪从地上爬了起来,“是啊,没看到我已经到了仙游的状态吗?我跟你讲,你看我刚才已经到了日历大仙的面前,正要询问就被你给吵醒了!”
“你接着扯!”凌依然看着他。
宇文踪不再胡扯,乖乖回答道,“这日子我就不打算自己算了。”
凌依然继续看着他,宇文踪说到,“历届皇帝登基的时候都只是挑一个最近的日子,然后国师到时候说一些这日子怎么怎么好的话,就为了挑这样一个日子,我都在这里饿了一个多时辰了。”
凌依然刚想说一句辛苦了,意识到一件事情,“一个时辰前不就是午饭时间,宇文踪,你能不能有点国师的样子!”
凌依然刚刚说完,一个太监过来通知,宇文踪变成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待那人走后,宇文踪笑嘻嘻的问道,“怎么样?我装的像不像?”
凌依然感觉一大群乌鸦飘过,“我就是来看看你算的日子,说起这个,你给钱大人算的日子是怎么回事?”
宇文踪回想了一下,“钱大人看起来稳重,对他儿子这件事却跟孩子似的 三天两头到我这里来算,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就给他算了一次,发现他儿子命里的婚礼就那个日子合适。”
宇文踪又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我还觉得卦象有些奇怪,那**看起来就像是骗婚似的。”
宇文踪说完,凌依然对宇文踪的能力放心了,终于不是那个不靠谱的感觉了。
“王妃,你帮我个忙吧。”宇文踪提议。
“什么忙?”一国的国师请我帮忙,她能帮什么忙?
宇文踪有些沮丧的说。“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天赋好的孩子,你把他骗到我这里来,我早日教出一个出师的,我就能出去玩玩了。你看我现在都不能随便跑出去了。”
凌依然站了起来,“这人选可遇不可求,你自己慢慢找吧,我走了,想出去的话,你不如用你要找徒弟当借口出去走走。”
凌依然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却给宇文踪提了一个他认为很好的点子。
皇帝下葬两日以后,太子登基,大赦天下,不过却下了一道处罚的旨意。
“北部宝珠公主,霍乱宫廷,残害皇帝,处以极刑。”
大夏的极刑不少,凌迟、刮骨、五马分尸都在刑法里,一般这么说的时候就会让犯人自己抽取决定,宝珠公主自然不会主动抽取,狱卒压着她的时候就选中了三日后五马分尸这个刑法。
凌依然在杞兰院和赫连溪聊天,说到这里的时候赫连溪发表了她的看法,“北部的这位公主好像是咎由自取,给人一种好好的公主不做非要来大夏找死的感觉。”
“那你呢?”凌依然问道,“你一个南部的公主,就这样来到大夏,还点名要嫁给大夏的太医,你是什么用意?”
赫连溪笑着,“我啊,我本来就不是公主,而且,大夏的太医也不错啊。”
大概是说曹操曹操到,赵孟辰拎着药箱走了进来,看到赫连溪两个人在聊天,而他们看到自己又都停止了在聊的事情。
“在聊什么呢?”赵孟辰把药箱放下问道。
“在说你。”凌依然回答。
赵孟辰指着自己,“说我什么?药箱吗?我这次带了不少医术,王妃你要不要看看?”
凌依然摆手说到,“不用了,你们两个说吧,我先走了。”
走出杞兰院以后,凌依然回头看去,看着那两个人在那里认真看医书的样子,感慨了起来,“有一种感情就算是看着书也能维持,而且这书还是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