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我这便动手。”李源生轻笑一声,手握玉斧看似随意的向前横斩,未见斧芒出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力量波动,但毫无征兆的,一道平滑纤细的斩痕出现在远处的混沌卵壳上。李源生见此收斧盘坐,准备硬抗混沌崩塌的压力。
开辟混沌容易,但随后的混沌崩塌却不是那么容易扛过的。这也是他迟迟不愿开辟混沌,而是试图以平和的方式感悟混沌道的原因。但时不我待,之前的低语声已经让蛋壳开始不稳定了,与其等混沌自行崩塌,还不如亲手开辟,如此赢面更大一些。
唯有在混沌崩塌之时完全领悟混沌道,方能在这种劫难中寻得生机。
在混沌卵崩塌时,李源生分心二顾,一边运用自身对混沌道的感悟操纵混沌气抵挡压力,同时利用这个混沌沸腾的机会圆满自身的混沌道。
但这样的效率太低了,似是感应到他的困境,玉斧再次化为青莲,以自身莲叶帮他抵挡了一部分压力。但混沌沸腾崩塌之力不是它所能抵抗的,没过多久,青莲的莲叶就被混沌气砸的出现了道道裂痕,青莲散发的青光也黯淡了几分。
李源生见此叹息一声,挥手将它召回,用自身的力量护住其残躯。随后放开了对于自身的防护,任由沸腾的混沌气直接压下,借此更加深刻的感悟混沌道。
沉重至极的混沌气不断砸落在他身上,在加深他对于混沌道感悟的同时,也让他的身形逐渐变得虚幻。就在他的力量将要耗尽,身躯即将消失之际,一种自然而然的感悟涌上心头,他的混沌道圆满了,崩塌的混沌气再也无法对他有任何损伤。
但他只来得及欣喜一瞬,之前领悟的破灭道自行运转,开始与混沌道纠缠厮杀,仿佛天生死敌般互不相容,破灭道虽感悟尚浅,但仿佛本质上要高于他领悟的混沌道,二者最后竟打了个不分上下,谁也奈何不得谁。
二者像是打得尽兴,但就是苦了他这个战场的提供者。两种道冲突之时,他的意识也随之不断震荡。就在他头痛欲裂,将要昏迷之时,一些深埋在意识中的记忆突然苏醒,《道德经》的经文在他心头浮现,一种一直被他遗忘的道正在复苏。
它仅是散发出的些许气息,就缓和了前两者的争斗,与此同时,在他的庇护下得以修养的残破青莲身上也开始浮现与第三种道相似的气息,这也加速了后者的复苏。
最终复苏的未知之道阻止了其他二者的争斗,并让这二者相互轮转,生生不息。这种道的复苏也让他相应的记忆同时复苏,也让他得知了这种道名为阴阳道,平衡互生之道。
在恢复记忆的同时,他也察觉到了青莲或者说是青萍剑的本质,那是他第一个梦境的妻子顾幽兰的意识。
“竟然不会随着我梦境的破灭而消失,你究竟是什么存在?”他似是在询问又好像是在自语道。但青莲只是安静的悬浮在那里,没有丝毫回应,就像失去了灵智一样。
而在三种道达成平衡之后,虽然没有多少力量外泄,但这个世界仍然承受不住三种道的压力。像是完成任务后的消散一样,从李源生所在之处,一切都在消失回归虚无,同时没有了梦境世界的阻碍,他本身的记忆开始快速回归,这同时也加速了梦境世界的毁灭。
在他所有的记忆全部恢复之时,这最后一个梦境也完全破灭消失了,李源生和青莲再次失去形体,化为两个光球快速向上飘去。就像是他们在被这里排斥一样,只是刹那间就消失在了这片虚无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