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柏年声音嘹亮得意, “路特助,明天下午两点,我去池氏大厦找池总。”
电话那端路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易柏年笑意连连的挂断电话,心情很美的哼着小曲拦了辆车坐去了酒吧。
江容慧站在茶社门口,看着他说话时小人得志的神色,心里冷笑连连。
她拿出电话,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
池家客厅。
叶安楠拿着本故事绘本,漫不经心的陪着糖糖蜷缩在沙发里看着。
最近池逸辰给糖糖请了家教,她认字学知识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简单的字,都已经认识,因此看得津津有味,十分认真。
反观陪看的叶安楠,则拿着绘本,视线虚射在半空中,心思都跑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妈妈,看书要认真。”糖糖偶尔抬头,总能看到叶安楠期待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两只耳朵,也竖得高高的,哪里有点风吹草动,警觉不已。
叶安楠嗔了糖糖一眼,“你说妈妈不认真,自己认真了吗?”
糖糖调皮的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胸有成足的说:“爸爸没那么快回来。”
叶安楠一愣,下意识就问:“你怎么知道。”
糖糖笑得很老成,“因为我我会算时间啊。”
她没说的是,自打她搬到了池家,就一直都在计算着时间,叶安楠什么时候到家,池逸辰什么时候到家。
谁的公司远,谁今天有事……
叶安楠被糖糖堵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板着脸训道:“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尽想些有的没的。快看书!”
糖糖都她了个鬼脸,埋头重新看起书来。
叶安楠却因她的话思绪渐渐飘远。
糖糖上午时说了昨天池逸辰本打算带她们出去吃饭的事后,她便一直坐立难安,想找池逸辰去道歉吧,可一想到他几次三番与沈竹韵相见,就觉得拉不下那个脸来。
不去吧,那颗痴恋着池逸辰的心总在替他抱委屈。
她就在这种纠结挣扎的心情里,心不在焉的度过了一天,眼看池逸辰就要下班时,早不知掉哪个坑里的心脏竟然噗通噗通的乱跳了起来。
她想起自己买的那条领带,隐隐有了期待,待池逸辰回来,干脆就借着送领带找个台阶下了也不掉面子。
这么一想,她心里就轻松许多。
可谁知,这么一等,池逸辰又是一整夜都没有回房。
第二天醒来,叶安楠心里又隐隐失落,又伴着暗恼的怒意,骂自己是猪,自作多情,又是一番纠结自是无法言说。
直到中午时,设计公司把之前让人设计出的几款请柬送来了池家。
老太太拿着两张请柬取决不下,“安楠,你觉得哪个好?”
叶安楠神色恹恹,昨夜又做了一整夜的梦,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感觉很困,困得都挣不开睛,可一躺下,就是做不完的梦。
睡了比不睡更累。
她看了眼老太太手里的请柬,语气淡淡的说:“都挺好的。”
老太太看着她,无声的叹息。
一个在家里心思不属,一个则成天避在公司,回个家,都跟偷鸡摸狗似的。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她放下了请柬,长长呼出口气,“哎呀,人老了,做什么事,都心力不剂了。即然你也取决不下,这样,你拿着定两个请柬跑一趟池氏,让逸辰看看,选一张出来做你们婚礼的请柬吧。”
叶安楠闻言,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老太太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犹豫。
老太太已经拉着她站起,拿起请柬塞进她手中,吩咐道:“快去。眼见着要不了多久,就过年了,过完年,你们的婚礼也提上日程了,请柬再不发出去,可就来不及了。”
她说完,推着叶安楠往门口走去,又大声吩咐道:“老陈啊,打个电话给司机,让他送安楠去池氏。”
“好勒。”陈嫂应着,赶紧跑出来,拿起客厅的座机就拔了出去。
叶安楠:“……”
我还没同意呢好吗?!
可是,此刻,有谁还管她的意见啊……
陈嫂站在老太太旁边,搀扶着她,看着车子远去,才道:“安楠这两天看着,精神越来越不好了,脸色也很差,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太太这才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来,“就是担心,所以我才把她塞出去的。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总这么闷着,迟早要出事。也不知道这两孩子,情路怎么总是这么坎坷。希望这趟出去,能解了两人间的疙瘩。”
陈嫂闻言,也叹出一口气来。
叶安楠拿着请柬来到池氏,直接走了进去。
现下的池氏,早就在池逸辰的授意下,对近些年的事,只字不掉。
叶安楠来时,众人心照不宣的还当她是池逸辰身旁的特助。
踏进总裁办,秘书室里坐着的一众秘书皆站起来身,向叶安楠问她,“叶特助,好久不见。”
叶安楠抬头看去,有新面孔,也有她在时就已经在秘书室里工作的老熟人。
她笑着点了点头,问:“池总在吗?”
秘书室里众人神色均变得很奇特,叶安楠认识的一个秘书A回她道:“池总正在会客,要么你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泡杯茶?”
叶安楠对池逸辰的秘书室了解至深,每天的工作量,根本不给她们耽误的时间,尤其现在已经是年底了。
她摇摇头,“不用,我还是进去等着。”
说着,她不待众秘书反应,已经朝总裁办公室而去。
换作以往,她或许还敲敲门,可这些天,她心情倍不爽,特想拉一下池逸辰的面子。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秘书室时一干秘书神色瞬间石化,好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
秘书B说:“太嚣张了,同坐牢前,就只是个特助,现在若不是……”
说话的也是原来叶安楠还在时,就已经在秘书室里的老人了。
另一位刚才与叶安楠搭话的秘书A瞪过去,“闭嘴,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忘了之前路特助是怎么交待的?她失忆了,如果谁不小心在她面前露了底,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秘书B不屑的撇撇嘴,“不过是个下蛋的工具,还真把她当执政的皇后了。”
“皇后?假皇后那也是皇后!当年叶安楠多能耐,现在哪怕失忆了,要让她知道你背后说的这些话,不死也能让你脱层皮,你想作死,可千万别捎带上我!”秘书A说着,抱着文件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