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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蜕变

红红自从那日和我离别后,按我的指示,红红忍着饿,直到夜晚才行动。偷偷的摸到河边,避开搜寻人员对她来说太简单些。她从容的在这些来来往往的队伍间隙中穿插。

她找到潘古埋藏魔果的地点,把魔果取了出来。稍微洗净,咬了一口。

“啊,呸!”红红不由得把一小块魔果吐出来。魔果的味道已经和她记忆中的食物大相径庭。她实在咽不下口。

“对不起啊!咕咕。这个太难吃了,我真咽不下。”红红苦着脸自言自语。

她扔掉了魔果,伸出舌头舔下自己干涉的嘴唇,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迸出瑟瑟发抖的魔鼠图像。红红又自语道:“好像洞中的魔鼠也可以吃,说不定更好吃些。”

于是她转过身去,弯着腰,偷偷的往土包方向溜过去。

只是不久后,她的身影又出现河边,悄悄的捡起丢落的魔果,甚至连那块嘴里吐出小魔果也捡起来,自言自语:“咕咕给的,不能扔掉,他会伤心的。”然后再次消失在夜幕中。

洞中,一只比红红身体大两倍的魔鼠已经变成了鼠干。没有伤口。血是从耳朵飙出的,而且没有一丝的残留。红红稍微的打了个饱嗝,突然盯着百万魔山的方向看。凝视了好久,好像在感受某种东西的召唤,有个声音在她的灵魂深处响起。

“去吧,你的家在那里,快快回去。”

“家?”她冉冉自语。“要回家?”

然后她使劲的摇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不去!我要陪咕咕。”

她俯下身体,抓起鼠干。“嘶”的一声,一大块鼠皮被她撕下,没有了血液,魔鼠只露出了红白的肉。可是从没吃过肉食的红红,之前只会和潘古一起眼馋一起流口水的她,现在却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把鼠肉扔掉。这要是落在壮硕娘眼里,足足可以让她发狂三天。

红红拿着撕下来的大块的鼠皮,小心谨慎的把魔果包起来,绑在自己的背上。

“魔果我不吃,但也不能丢,还是还给咕咕吧。”说完拿出粘在胳肢下的粉帕,对着它又开始对着它挤眉弄眼,又呵呵的对着它傻笑。

次日。红红又血食了两次。每次吸完血食,那种被召唤的感念就加深了一分。只是她每次都摇头否决。按她的话说“还是陪咕咕好玩。”

但是现在她情绪非常的不好。因为咕咕昨天和今天并没有按时出现在村寨口。她努力的用鼻子嗅着空气。方圆二十多里的有血生物,她都可以嗅出他们的气息。她闭上眼睛,方圆二十多里的有血生物画作一个个红色的圆点就立体的呈现在她脑海内。有大有小,有明有暗。大的是有血气生物的体积,明的是有血气生物的修为。这个功能是今天红红刚发觉的。

可是这些都没有咕咕的,甚至也没有咕咕家里的人气息。红红的心里突然害怕起来,害怕从此看不见咕咕。

她可想心一横,想冲出去,哪怕被人抓住也要问清咕咕在哪?但是咕咕说了,白天不让她出去,而且叮嘱她宁肯被魔兽吃了也不能被人抓住。她可以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但不能不听咕咕的话。

所以她现在觉得自己很烦躁。她来回的在洞里暴走。

“力量,我需要力量。”她暴叫着。小小的身躯升起淡淡红色的雾气,黑白的眼睛变成了红色,身体散发出令人畏惧的气息。洞中剩下的四只魔鼠在她的狂叫中早已像泥一样瘫在地上。

“给我血,我需要血,我要力量,快点给我。”她张口小口对着魔鼠们吸气。八道鲜红的血柱从魔鼠们的耳朵飘出,像是阿古前世看到的音乐喷泉,化作八道优美的红色弧线落入了红红的嘴里。

吸完血后的红红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身边红色的雾气变得更加的浓厚颜色更深。被召唤的感念更加的浓烈。

“不要烦我,我只要咕咕。”红红暴躁的喊。

她嘟囔完后,开始抽动着鼻子,使劲嗅。这次能感知的血气范围更大,数量更多。她努力的分辨所有的血气。

“怎么还是找不到咕咕啊”这次的语音明显有了哭腔,着急中还带有几分害怕。

“不行,还需要鲜血,还要力量。”红红疯狂的喊着。

她紧盯向某个方向,身体化作一道残影来到了洞壁处。然后手脚并用在洞壁处又挖起来。坚硬的土地碰到她的手抓变得像豆腐一样脆弱,被她一抠就带起一大块泥块。

她速度很快,快到肉眼都没办法看见她的手影。她嚎叫着,像野兽一样,充满威慑和残暴,更像是一只上古的巨兽。如果阿古在旁边,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形野兽就是红红。但话有说回来,如果阿古在旁边,这个人形野兽只会像猫咪一样的温顺。

几百米的地道也就花费红红三柱香的功夫,它打通与另一群魔鼠的巢穴。十数只的魔鼠居然早早的失去了逃跑的念头,聚在一起瑟瑟发抖。红红用通红的眼睛盯着它们,黑暗中的她的红眼居然闪着红光,发出令人胆颤的凶光。她张开了樱桃小口。鼠界又一起灭门惨案发生。

这天夜晚的地底世界注定是不平静的。潘家村周围的鼠辈们无不成了干。据说,魔鼠界在往后的一段时间内从不踏足潘家村附近。如果非要去不可,就会这样对同伴告别:“我要干了,你随意。”

吸足上百只的魔鼠血。红红已经有巨人的身躯,她依然嗅动着鼻子。终于,她闻到了那熟悉的血气。她闭上眼睛,百来里的红点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各个地方。其中一个不怎么明亮的小红点,小到像粒粉尘。可以红红却是觉得这粒微小的粉尘最是温馨。

“咕咕,总算找到你了!呵呵,咕咕在那么远啊!呵呵,咕咕睡的真香!我也好困啊!”

红红浑身的戾气和力量顿时消散精光。

已经变成血红血红的浓雾收敛进入红红的体内,眼睛也恢复了原有的色泽。原本绑背上的的鼠皮包裹因为身体长得过大的缘故,崩开过一次。所以红红把它绑在手臂上。这是她今晚在癫狂状态下唯一的一次清醒。

疲惫的红红缓缓的躺在地上,呼吸也由粗重变成均匀,不久她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

但她的身体的却还在不断的激烈变化。细小的毛孔不断的渗出暗红的血珠,血珠腥臭不已,带着体内的杂质不断的排出体外。身体皮肤表面上呈现出不同的符文。符文不停的演变,不时的发出红光华,体内的鲜血像煮沸似的。翻腾着,把今天得到的鲜血不断的提炼。

红红的身体开始一层一层的瘦下去。直到和当初的身材差不多。不过,红红整个人仍正在蜕变中。

长方形的脸被削成了瓜子形,豆子大的眼睛也长开,变成了挂在脸上的两个小弯月,鼻梁拱起来,像一座小巧挺拔山峰。原本不大的嘴不知不觉有了上翘的嘴角,像极了两片带着露水的花瓣。如果阿古在这里怎么可能认识眼前的小萝莉就是当初比贞子还丑陋数倍的红红。

红红这一觉时间并不长,因为她梦到了她的家。

红色的海洋里有一座伟岸的宫殿,宫殿内走廊曲折纵横,宫阁雅间密密麻麻。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房间里都摆满各色各样好吃的东西。如果随便拿来一样来和魔鼠的鲜血相比较的话,魔鼠的鲜血简直就像洗脚水一样的臭。

也许是受到食物的刺激,她的身体好像响应这种饥渴需求,喉咙发干,腹内空虚,舌头不知不觉的舔着嘴唇。所以她醒了。

简单的说是饿醒的。很难想象,昨夜刚狂饮成吨重血液的人,隔不到五时辰,她又饿了。

她环视了四周,她可以感觉不远处有好几处可血食的地方。不过现在诸如魔蚁魔鼠之类低等的生物都已经不能引起她的食欲。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她脑海里响起“回家,赶快回家,回家就有好吃的。”

这个诱惑的声音足以让她流下口水。她原本坚硬的信念有了第一次的松动。

还是等咕咕回来后问他一下,他说去便去,他说留便留。有了这个理由,红红逸动的心才稍微的得到平静。她隔一会儿就嗅动着鼻子,隔一会儿就嗅动着鼻子。可是半天过去了,咕咕还是在那个遥远的地方呆着。

要不,先回家一趟再回来找咕咕。红红心里想,就随便的吃些好吃马上回来,应该不会耽搁太久。嗯,神皇血肯定要吃的,也不能少了魔王血,凤血热补,龙血滋阴。这些念头如潮水般纷拥而致。

诱惑东西实在太多了,红红不知不觉边想像着边往百万魔山的方向移动。地底的世界也并非四通八达。红红机械的前进,遇路行路,遇石则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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