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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红红

我把宫妆女孩的钱交给了胖哥。他已经恢复待宰式模式,慢条斯理接过钱放入他的空间戒指里,眯着眼看我半天,居然又从空间戒指把宫妆女孩的赏钱直接给我,足足四文之多。

魔啊,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钱。该庆祝下!我决定晚上非多吃一块魔饼不可。

但这个心愿可不好完成,为多吃一块魔果饼估计壮硕娘会从少吃能体壮理念到我饭桶败家之类的言语数落我半时辰。

反正我目前还不想把钱直接给扁铁铁,他贪念太浓,今日给,明日或还索。还记得上次赚的那四文钱也不过让他兴奋一天。何必自己找罪受呢?再说还有十多天才打工过月。

可是现在这些钱藏哪呢?裤子没有口袋,就算有也不保险。我可不敢保证扁铁铁不会搜我身。我左思右想,脑袋闪灵光,————把钱藏在胳肢窝下吧,只要不把举手,谁会知道呢?

店铺里有胶带,上面的粘胶是一种树的汁液,天然不刺激皮肤。不过还缺一块布把钱裹起来。我双眼快速扫描店里的东西。宫妆女孩刚才檫脸的那块粉帕自然是首选。

得到了胖哥的首肯,我屁颠屁颠将揉成一团的粉帕展开,雪里红的浆粉零零落落分散在粉帕上,依旧飘散着沁心的香味。也许是刚才的画莲,让我创作意犹未尽,望着本是污处的红斑块,思绪中却觉得只需多绘几笔,一个红发红衣的女子举袖弄舞的倩影便可呈现。

好吧,反正还有少许画莲时用剩的浆料。那就画吧。

我怀恋的前世美女影视明星啊,我可是你们的铁粉啊!你看,异世的我可把你们的相貌记得真牢,粉帕上的美女相貌就是你的模样。

回去的路上,心像长了毛似的,我总认为扁铁铁老在盯着我看。

到家后我就急忙的溜到自己屋内,确认没人在的情况下,在不起眼墙角处找个缝隙,把钱塞进去。不过相对于缝隙,粉帕又大又软,委实塞不下。而且大男孩带个粉帕也不雅观。还是把它送人吧。说也奇怪念头刚起,一个长方脸脸色苍白的女孩就浮现在心头。

她就是红红,潘狗家的闺女。一生下来克了她娘,也没兄弟,还和我抢奶吸,特讨厌她。人家女孩子的脸要么是圆形的,要么是瓜子形状。偏偏她长成长方形,而且眼小鼻小嘴也小。我初见到她,我就在想,她是不是前世麻将中的五筒转生。真让人恨不得在她脸上跺上两脚。

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也讨厌她,没人愿意理她。包括他家老爸。我怀疑如果她不是也属于魔王财产,早就被掐死在襁褓里。也许同吃一母奶的缘故吧,她就是喜欢老粘着我。有几次把我弄恼,不得不使用武力驱赶她。

你说才睡醒的我刚开屋门,迎面便有一张苍白的方形脸和你对视。你会怎么着?反正我是本能的大叫一声贞子,然后本能的一拳印在那苍白的脸上。

后来她就远远的缀着我,一双黑豆的眼睛跟着你转。看你跑你跳,那是小事,我能忍受。可是当我要拉要撒时,这种盯视就如针芒在背,让人极不舒服。

有次,我实在受不了。我就对着她喊:“那个谁,你过来下”。

我对着她招手喊。说来惭愧,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后来才了解,整个村子居然没人知道她的名字。连他老爹也记不清是否给她取过名字。也不知道村长手中那本魔王财产录是怎么写的。反正也没人关心,

红红怯怯的看着我。确认了是我在叫她,她居然笑了。完蛋了,两只豆眼就看不见。虽然这应该算是她来这世上第一次的笑。

我强忍着挥拳印脸的冲动,对着她说:“我们来玩个捉迷藏的游戏,我藏你捉。”

“呵,呵”她的头点得像拨浪鼓,小手激动的在发抖。

“那把身体转过去,面向墙,不许偷看!数到100才能来找我”

“树倒一摆,没树啊。”小女孩低声喃呢。

哦,忘了这是在魔域,普通魔民的文化水平基本等于没有,不会数数的人可是一片。

“知道我拉个屎的时间吗?”我问小女孩。

.果然见她点点头,一点也不懂得害臊。间接的证明她长期偷窥我的事实。

“就等那么长的时间,你才能来找我。”

“是急的那种还是拉不出的那种。”小女孩很认真的问道。

魔啊!你平常观察的那么仔细也就算了,干嘛还特上心。

“平常的正常那种。”我努力压着正在窜起的火。语气越来越大声。

小女孩乖巧的服从。

我七拐八弯来到个隐蔽的角落里。心想,好了,尾巴如此轻巧的甩掉。

虽然那时的我也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但并不代表我喜欢和那些幼稚小屁孩玩在一起。我更喜欢发呆。可是还没盯着那块石头出神,贞子的那张脸就取代那块石头。真真是把我吓一跳。

“你,你是不是偷看。”我第一时间反应,没有偷窥你能怎么短的时间找到我?

“没,没有。”小女孩好像有些委屈,有些着急。

“再来一次,不许偷看。要是我发现你偷看,咱俩就没得玩。”我吓唬着。

小女孩顺从了我命令。

我悄悄的爬上她背后的土屋房顶,默默的观察着她。时间刚到,她转身,豆子眼就直接的盯着我藏身的方位,手指我:“找到了,咕咕在屋顶上。”

他娘的奇了,我可以确认她确实没有偷看。莫非她后脑长了眼睛。我急忙来的她身边,拨开她那如鸡窝似的头发。可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眼睛。

“你是不是用耳朵听的。”我怀疑她的耳朵特灵,我爬屋是多少会有声响的。哪知她摇摇头。

“用鼻子闻?”我继续追问。

小女孩想了一下,才点头道:“嗯,可以闻的到。”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容易找到我。

“好吧,现在换我来找你了。你要躲好,我没找到你,你就不能出来。”我一本正经的说。然后自觉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稍等一会,我估摸着那小女孩已经藏好了,才转过身来,径直回家。心里甚是得意,换个方法我还不是一样摆脱那条小尾巴。

魔国的夜晚并不宁静,现在也许某个地方这会正发生着灭门惨案或是屠村之类的事情。但只要不是发生在我们寨子,我还是睡得很踏实的。忘却了昨日之悲,也忘却了明日之忧。当然昨天和红红捉迷藏的小事更没有放在我心上。直到潘狗叔来来的我家询问是否看见过他家闺女时,我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额,当时我就额头冒汗。那傻女孩不会傻到还在玩捉迷藏吧?丢失魔王财产在村里是件大事。我居然有点怕,良心也隐隐的作痛。

乘着潘狗和扁铁铁讲怎么发现闺女失踪的经过,我偷偷的溜了出来,找了几处地方也没有找到她。魔啊,那傻女千万不要出事,我心里不停的祈祷。越找不到我心里就越急,我的行为也像热锅上的蚂蚁。思维能力急速的下降变为迟缓,明明这个地方刚找过,现在又来过滤一次。

慢点,我得先静下心来,想想办法。我搜索脑海里前世的见识。好的,也许这方法可行。

而后,我每到一个地方就胡乱的喊:“那个谁,我看到你了,就在那,快出来。”你别说,这方法还真有效。搜寻到第四个地方,我刚喊完。在我背后一处墙角落乱石堆里弱弱的传来一女声:“咕咕,真厉害。我藏得怎么隐秘你都找的到。”

我靠!我都快吐血了我。她居然能把自己浅埋在小石子堆里。

我赶紧帮她搬掉她身上的小石子。“你昨天到现在一直藏在这?”我认为这也太不可思议。小女孩嗯嗯的回答,赤裸的小身板饿得浑身发抖,模样又可怜又可笑。

“咕咕,不是你说你没找到我,我就不能出来吗?”

我。。。信不信这竟然是我两辈子听过的最有信用的一句话。

快别说了。你这是在给我催泪吗?我突然发现这张丑陋的脸庞今天看来是这样的让人怜悯。我偷偷的发誓再也不欺负她。

我大致知道潘狗是因为发现昨晚留给她的魔果到早饭时间还在她床头来判断她昨晚未归的事实。我给她编个谎话。就说昨晚回家肚子不舒服没吃饭,早上一早就去拉臭臭,刚好遇不见她爹。反正估计他爹只是得让她活着,所以两顿给她两魔果,除此之外也没关心她过。

此事过后她得到她爹狠揍一顿,但她也没把我供出来。

从此,我身边就多个伴。我们一起看着天空发呆,一起望着石头出神,一起盯着大人带的血淋淋魔兽肉而流口水。小女孩看到红色的东西特着迷,也特兴奋。我干脆就叫她红红。看得出她非常喜欢这个名字。

她自恋地喊着这个名字,豆子大的眼睛居然比平常大了两倍,苍白脸庞兴奋的有些许血色,还跳起些莫名奇妙的舞蹈。

“红红,以前你干嘛老偷窥我?”我们一起聊天。

“嗯。。。模仿。。还有喜欢。”

模仿?我突然想起红红自断奶以来。好像吃喝拉撒都靠她自己,她没有兄弟姐妹和父母教她基本生活技能,也只能靠模仿我生活动作来学习。怪不得她连走路的姿势都象我。怪不得她的头发乱的像鸡窝,平常我是有四姐帮我整理,而她没有。怪不得她连撒尿也是站着。怪不得。。。。。

“红红,过来。我帮你梳头发,没有梳子可以用弯曲的指头代替。但要慢点拉不然会疼的。还有,女孩子不可以站着尿尿,不可以。。。。”不知不觉中我扮演了父亲的角色。虽然上辈子我没有女儿,这辈子还没成年,只有一周岁又九个月。

她很聪明,我一教她就会。

后来,村寨的女孩子都躲着我,只有她还一如既往的和我如影随形。壮硕娘偷偷告诉我,以后长大若是没女孩愿意陪我过日子,红红这人让我将就点。

我去人族交易市场打工这段时间,她会独自跑到角落边一个人发呆,跳着自己编的奇怪的舞蹈。只有到了我要回来的时间点,她才会提前的出现在寨门口。

因为扁铁铁并不喜欢她。我只能让她远远的看着我,不要和我打招呼。我对着她眨三下眼睛,就代表等下去老地方一起发呆。如果我对他瞪眼珠,就代表晚上没有时间陪她。不过,绝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眨眼的。因为我现在已经见不得她失望的神态。

刚才我就是对她眨眼来着。好了,赶快去给小姑娘一个惊喜吧。

一个人独自来到了一个角落。

原来这里住的是潘荣一家。这两年他的两个小儿子在化魔时出了差错都挂了。其他比较大的孩子也都分枝散叶了。老两口又到了去捕兽营的年龄。这地方也就没人住了。前些日子那老旧的泥房也倒了一半,这地方更是无人问津了。

一见红红,她正对着一滩水骚头弄姿。“干嘛呢?”我问道。

她回头看到是我笑得非常开心。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我怼的无言以对。

“我靠摇摆加速水风干。”

“&&**&&”这个你也学我!

“好了,来,送给你个好东西。保管你喜欢。”我把藏在胳肢窝的粉帕取出递给她。

她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欢喜之情自然是难以言表。她默默把它贴在自己的胸口,像是在做某种祈祷。然后用鼻子轻轻的嗅,更是一脸陶醉。当她展开了粉帕那瞬间,两只眼睛就直了,呆呆的盯着粉帕上的人看得出神。

好一会她才起来要问我粉帕上的人是谁啊。

我望着她的脸,心想,她这辈子她已经和美丽无缘。可我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美丽的梦呢?

“当然是你咯。这帕叫未来镜,它能显示十年以后主人的样貌。”

“真的?”红红的眼神是热烈的,就是少了点自信。

“真的!”我铿锵有力的回答,郑重的点头。

“嘻嘻嘻。。。,呵呵呵。。。”她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对着粉帕傻笑,对着粉帕挤眉弄眼,模仿着粉帕上美女的动作,简直像着了魔似的。

看着着丫头在疯,我突然觉得,粉帕远远要比那四文魔币更有价值。

待到天色已无光,远处的魂灯瘆人的升起;待到红红已精疲力尽,待到我饿得发慌。我们才一起离开。离开前我嘱咐红红,粉帕要藏好。我把粘带也给她,告诉她可以藏在咯吱窝里。而且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才能偷偷的拿出来玩。要不然很有可能会被他人抢去。

红红信誓旦旦的答应。那神情大有人在帕在的决心。当时我有那么一刹那想劝她其实粉帕不重要,人才是根本。可又一想这个道理要解释的话,可能需要花费很长时间,而且她也不一定明白。算了,来日方长。

可惜。。。。

如果你问我来异世最想学什么?不是盖世的神功,不是无尽的神通,不是圣言御语。而是占卦算卜预知未来。就因为它能让我和我身边的人趋吉避凶远离灾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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