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邪正华殿,元谋师尊在上方读取灵讯的消息,一挥手,灵讯便直接消散了。“天运,来大殿之上。”浑厚的声音笼罩着整个思无邪。唐天运正在整理书籍,闻言当即身形一晃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徒儿拜见师尊。”
“由你挑选几名灵力较佳的弟子,即刻前往不死城与司南会面,此行动不可对外宣扬。”
“是师尊,弟子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唐天运面露喜色退了下去。
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元谋长叹一声,“要乱了。”
郑司南默默站在王小鱼身后,他的面前耸立着两个土包。江年一路追赶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情不自禁的走到小鱼旁边蹲了下来帮着他一起烧纸钱,“王八羔……,你哥哥最喜欢钱了,我们多烧点给他。”王小鱼无声的哭着。
“小鱼,以后你也可以叫我哥哥吗?”王小鱼抬头望着江年,“放心,我不会白占你便宜的,你叫我哥哥,我养你一辈子。”
王小鱼默不作声,就在江年以为他默认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回应,“可我已经被包养了。”
“嗯?谁?”
“他。”王小鱼反手指向郑司南,江年摸着鼻头看着他。
当一大一小都望着郑司南时,他肯定道,“我已答应他哥哥,照顾他平安长大。”
江年嫌弃道:“你跟着他?他师父是老古板,他是古板,你以后可就是小古板了。你再考虑考虑。”
“就他。”
“为什么,我哪点比他差?”
“因为他看着比你有钱。”
“肤浅,钱,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可是有着有趣的灵魂的人。”江年看王小鱼意志坚定丝毫不肯改的样子,“哎,算了,你还小,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后悔的。”
他们回城的路中,恰巧遇到迷路的唐天运一行人,在空中御剑飞来飞去的直打转。唐天运看不见下方的情景,入目的都是团团白云,而江年他们在下方看得确是很清晰。郑司南将无念剑抛向空中为他们引路。
“快看!”
“是师兄的无念剑。”
“走,跟上。”
刚一落地,唐天运就看见了江年热切的打招呼,“哟,江年师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江年回应道:“哟,天运师兄,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两人一拍即合,相互抱在了一起。
随唐天运一道的弟子们,都站在郑司南面前候着,“咳咳。”郑司南清了清嗓子,唐天运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他的存在,遂行了一礼道,“师兄。”眼瞅着他背后躲着小孩子,“几日不见,师兄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惆怅着,“当真是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啊!老了,老了,辈分又涨了。”
“是啊,这年头什么都涨,就是不涨月银。”江年和唐天运彼此看了一眼,都深深叹了口气。
“师兄,你们刚刚在不死城上盘旋,可是发现什么东西了?”
“盘旋?没有啊!我们一直在往前飞行啊!”唐天运疑惑道。
“看来这里还有迷阵,当初我们来到这里并不是偶然。”郑司南眉头微皱。
江年接着道,“王不留钱已死,迷阵还在!还有那幻术,明明未曾见过我师父和师伯,却能把他们的样子用稻草人幻化出来,呵,真有意思,这背后另有高人。”
郑司南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江年的说法。
一行人走回了城,开始陆陆续续的排查那些活死人并加以度化,免得生成更大的怨念。
江年,郑司南,唐天运都盯着王小鱼看,满腹疑问,确没有人开口询问。江年耐不住道:“小鱼,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王小鱼小声道:“我知道的太多了,该从哪开始说。”
“你,王不留钱,王朝阳,不死城里的人,我们都想知道。”
王小鱼这个名字是朝阳给取的,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四处倒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跟着个江湖卖艺的人,虽然吃不饱饭,时常挨打,可那也比颠沛流离的生活强太多了。
有一日他照常和义父在街头卖艺,失足将脚上正在旋转的陶罐打破了,他当时明明运转得很好,是有东西砸到他膝盖上,这才失了力,机灵如他猜到了是有人故意使坏的。这边义父勃然大怒拿着鞭子就要来抽他了,他也不敢躲,只得受着,现在躲,当众拂了义父的面子回去会更惨,他不敢。
等待的鞭子迟迟没有落下,他听得一女声说:“嘿,卖艺的,我是来砸场子的。”他抬头一看,“刚才啊,是我使坏让那小子的陶罐碎的,生气吧,来打我啊!”义父二话不说怒气汹汹的追了出去,他还傻傻的跪在地上,四周的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都散去了。
没过多久,那个红衣少女竟然回来了,他当然也是生气的,平白无故要挨打不说,又没有赚到赏银,回去还得挨饿。他侔足了力道,向那少女撞过去,势必要把她撞倒在地才解气。可红衣女子闪身躲开了,他撞在了柱子上,疼得眼冒金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哎,别哭了,男子汉哭什么哭,有本事哭,怎么没本事还手。”听了这话,他哭得更凶了,这次是委屈,也还手过,后来被打得几日都离不开地铺,稍微好一点就被强制要求卖艺。
红衣少女在次说道,“你家大人都不在了,你还不赶紧跑,还留在这准备过年吗?”
他听了这话不哭了抱着身边的柱子不撒手,好似逃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你这真是,我替你决定了。”一记利落的手刀劈在他脖子后方,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柔软温暖的床上,房间里飘溢着鱼汤的味道,青衫男子和红衣女子坐在他床头床尾温柔的看着他。
“喏,喝吧!”
那碗鱼汤是他人生中喝过最美味的,足足喝了三大碗,后来那女子笑着说:“既然你这么爱吃鱼,那你以后就叫小鱼吧,随我姓,王小鱼,怎么样,这名字好听吧!”
王小鱼呆呆的点点头。
他成了王朝阳的弟弟,也是那个叫王不留钱的人的弟弟。
有一天王朝阳背着王不留钱回来,两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的,说是上山采药不小心滚下山了。前前后后治疗好些天才可以下床,家里的钱本来就没有多少,这回更是空了。王不留钱说他有办法。
王不留钱走后,他和姐姐总能捡到不明来源的碎银子,有时候在房门口,有时候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后来王不留钱回来了,他脱离了奴籍,同时跟着他一起来到朝阳城的还有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商和一群仆人。
他们找了姐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后姐姐大发雷霆将一众人打出了朝阳城,包括王不留钱,说自己所信非人。
在那之后,城里人看我们的眼神都变了,不在友好热情,而是猜疑记恨。后来有一天,他们冲进了家里,绑了姐姐要施以火刑祭告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