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队。”
秦演一见来人，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这是从两名死者身上发现的东西。”
两支药瓶，一些现金，还有几个啤酒白酒瓶。
看来是事先喝醉了酒，怪不得现场这么大的酒味。
“还有别的吗？”霍宁舟看向秦演。
秦法医：“没有死者的身份信息。”他指向地上那名稍微胖一点的死者：“他的致命伤是在后脑勺，受到撞击后失血过多而亡。”霍宁舟身后一排水管，铁管有一处刚好有一堆血迹。可以证明秦演的说法。
“这名死者，他的致命伤是在脖子这块，一刀致命切中大动脉。”
霍宁舟眉头紧缩：“蓄意谋杀？”
秦演：“有可能。”
“不过……”
秦演停顿了一下，蹲下身子指向胖死者的右手，那手不是松动落地，微微蜷起，虎口呈内扣状，像是紧握过什么东西。
霍宁舟趴下顺着死者的右手方向去看，不远处一堆凌乱电线圈闪烁着微弱寒光。
警局内。
杨墨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老大，死者的身份知道了。”
通过大数据指纹搜索，两名死者的身份很快清楚。
死者一，齐伟，江西人。身高172，体重90公斤。是那名稍胖的死者。
死者二，金大志。安城本地人。工作单位，某私立中学保安。
“这个齐伟是干什么工作的？”
杨墨喝完水，看了一眼信息，“这个还没有查到。”
“联系家属。”
霍宁舟看着白板上两人的照片，微微蹙眉。
按照秦演的分析，除了蓄意谋杀，以齐伟手势的动作，也可以怀疑是内斗，齐伟捅了金大志，金大志又将齐伟撞向铁管。
可是现场的药瓶又是什么意思？
“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杨墨摇摇头：“秦演那边他助理刚好休假，从昨天就是秦演一个人在检查，所以比较耗时间。”
霍宁舟眉头一皱：“看一看这两个人有没有吸毒？”
杨墨一愣：“老大你是说现场的药瓶？”
“查一查最好。”
“大威，你去查一查齐伟和金大志两个人的关系。”
“杨墨，你跟我再去一趟现场。”
最主要的问题是水库的监控是坏的，齐伟他们两个是怎么进去配电室的也无法清楚。
西厂水库临近郊区，四周都是空地，去往水库的路也就只有一条。四周人烟稀少，霍宁舟打开车窗看着窗外。
杨墨开着车看了一眼，“老大，要是齐伟和金大志吸了毒，那这件案子就算是内讧。”
若是在吸毒时神志恍惚下，两个人刚好起了内讧，争执之下误杀了对方，这个事情也算是有理有据。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是吸毒，为什么两个人要跑到一个水库？
水库门口的警戒线还在，因为水库发生命案，除了看门的马大爷没有其他人。
“麻烦您再说一下当天的情况。”
保安室内，杨墨正和马大爷交谈。
“昨天我就跟平时一样六点多来开门，再查看一下别的情况。就发现车间里有个水管好像裂开了，那水不停往外露。我就给魏师打了电话让他来修理，魏师离得远就算赶来也得一个小时。他就让我先去配电室先把总闸一关。”
“我一打开门，就看见里面躺着的那两个人了。”
霍宁舟站在保安室门口，看着水库的四周，低墙保密性不强，监控也只有两个。
“你开配电室门的时候，它是开的还是锁着的？”
马大爷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开的，我钥匙还没扭门就开了。”
“那两个人你认识吗？”杨墨笔下速度很快，抬头又问了一句。
马大爷摇摇头：“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没见过？”杨墨有些惊讶。
“你们这有几个人在这里上班？”
“三个人，这地方人不多，就我们几个。”
水库工作不多，也比较闲散。马大爷离得近，所以是白天看门的，晚上就回家。魏师是这里的水工，离得比较远。张俊杰是魏师的徒弟，也离得比较远。
霍宁舟趁着杨墨了解其他情况的同时，在配电室周围转了转。这里的外墙都普遍低，因为水库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基本上不设防。这不少地方还放了一些废铜烂铁，霍宁舟摸了摸口袋，取出一根烟点上，云雾缭绕之间他眼睛一眯，往那些烂铁上多看了几眼。
马大爷心里也害怕，询问完之后就回家去了。
“老大，先去哪？”杨墨和霍宁舟搭档已久，不用猜也知道下一步的动作。
“先去魏师那里。”
霍宁舟摁灭了手机，抬头道。
叶微念也是临时回自己那里住，不少东西还在霍宁舟公寓里。她发了消息给霍宁舟，下了班去他公寓里拿东西。
摇头风扇又凉又飒，魏师紧张的坐在沙发上不停喝着冰水。
“也就是说你也不认识那两个人？”杨墨看了一眼额头冒着虚汗的魏师。
魏师连忙摇头。
“我都没见过他们。”
杨墨扭头和霍宁舟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之际，霍宁舟暼了一眼魏师家中的鞋柜，突然出声：“水库旁边的地是不是常年都是湿的？”
魏师先是一愣，“对啊，因为水管在下方，地下阴潮。”
霍宁舟若有所思的点头，“没事就在家待着。”
“好嘞。”魏师爽快的答应。
很快到了张俊杰的出租屋。张俊杰不是本地人，是邻市人。在安城来打工，因为水库工作简单，所以他偶尔去那边上班，别的时间就在跑出租。
“这两个人你认识吗？”杨墨摆出了被害人的照片，张俊杰也是摇头。
“没见过。”
他起身给霍宁舟两人倒了一杯水，霍宁舟接过朝着他笑了一下：“你一个人住？”
四下打量了一下，简单的出租屋，东西摆放比较凌乱，也有很多外卖垃圾放在门口。
张俊杰憨笑一声：“我没啥钱，也没人给我介绍对象。”
“我也没对象。我都27了。”杨墨咧嘴打趣道，笑眯眯的冲着霍宁舟笑，触及霍宁舟平淡的目光，心思一沉，随即恢复好自己的严肃的表情：“6月20号你在哪里？”
“我在开出租。”张俊杰停了停，“送人去了北郊，然后车子就没再出去过了，我买了些酒回来喝了一点就睡了。”
霍宁舟朝那堆垃圾看了看，里面的确有几个啤酒易拉罐。
“配电室的钥匙是你们三个人都有吗？”霍宁舟突然想起什么，问出声来。
“对，我们三人一人一把。”
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霍宁舟走到阳台接听电话。
是秦演。
“死亡时间是6月20号晚上11点至凌晨12点左右。有吸毒史。在他们的手臂内侧发现了微小针孔，身体里也有残余毒品的药效。”
果不其然。
霍宁舟沉下心思，“我知道了。”
尸检报告已出，杨墨兴奋的坐在车里哼歌，“老大，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结案。”
“结案？“
“谁说可以结案？”
杨墨被霍宁舟的话惊的一愣。
这次是霍宁舟开车，他脸色平静，双眸黑耀涌动，目视前方语气沉重：“这是一场有蓄谋的杀人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