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萱在洗手间里头很久才出来，这时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
石三躺在沙发说不想动，于是我叫了酒店服务上来点餐。
结果陶萱说想吃寿司，我没意见。石三只好在沙发挪几下才起来。
我戴了个口罩，走的时候尽量和陶萱保持点距离。石三似乎对陶萱身上的味道不感冒，可能长期相处的缘故，一如往常。
陶萱看得出来，故意走过来说道：“荣哥，走那么远做什么？”
“感冒了。”我低头望了一下手机，看看离我们最近的一家寿司店。
陶萱凑过来说道：“找个少人又有包厢的。”
石三也看手机帮忙找：“不如去靠近白塔那一家吧。也好好熟悉一下那边环境。”
白塔现今还未开放，石三说的熟悉环境其实是在白塔周围活动，如考试前踩个点无异。
陶萱拨了一下头发：“那我们顺道去拿新准入证吧。”
一开始我以为石三他们的白纸是从地下交易坊买的，如果能正大光明去拿的话，不是本人且不在九九层塔的邀请范围内是无法取得新准入证的资格。
“叶荣，你觉得怎样？”石三问我。
“没问题。”
叫了辆的士，司机几乎开一段路就瞄中间的后视镜一下，无疑是在打量整辆车唯一一个女性。
陶萱冲着后视镜笑了笑。
石三翻了一个白眼，继续打量车外的环境：“叶荣，咱们有时间就出来走走。我看这D市夜生活不错。”
“吃完寿司再算吧。”我想起我们要先去拿新准入证：“师傅，麻烦你先送我们去九九层塔举办方。”
司机一听九九层塔，脸色就开始不好：“我只能把你们送到对面。这种地方死了太多人，你们叫其他车，他们也不愿意送你们去那里。这个世界每年死亡人数高，出生率却这么低，他们还要每八年捞一批人进去，我觉得他们开殡葬馆算了。”
师傅说得非常好，我心里默默为他点了赞。在这里面若不是叠着层层原因，我是不会去九九层塔的。
石三和陶萱各做各的事，丝毫不为司机的话所动。
车载到白塔外的一处白色会馆外对面马路停下。石三付了钱。
师傅绷着一张死人脸开走了车。陶萱拨了下头发：“我若不是坐在后排，肯定赏他一个耳光，在一路逼逼个没完没了的。”
石三在空中挥了两拳带风的：“我本来付钱的时候想给他两拳的，但我看叶荣都没动手，我动手的话，不是显得我这个做哥的没格调。”
能忍得下不代表内心不想爆炸。
我不想接话，直接过马路去。
这一带没人没车，对比灯红酒绿的D市中心显然冷清了不少。
会馆白色的外墙和一尘不染的玻璃，就连外面的楼梯也是纯白色，死气沉沉，简直就像个殡葬馆。
回想起刚才师傅的话，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坐在会堂中心的工作人员看到我站在门外笑，身体有些不可察觉的僵硬。
我赶紧把笑容收起来，后来居上的石三问了一句：“怎么不开门？”说完就伸手推开了玻璃门。
“卧槽！这门是金刚做的吗？”石三的脸憋红了才开了个45度的：“赶紧进去呀，小姐兄弟！”
我站直身子走进去，陶萱故意拍拍石三的肩膀：“辛苦啦……”
石三赶紧一个侧身进来，门晃了两下就停了。
大堂里的三位工作人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石三。
我们出示了身份证。
其实现今很多身份证只有号码没有头像，因为现今变异因素太多，不少人因为变异一个月换了三次脸才维持人基本的模样。
大堂的人赶紧拿出新型的白纸对号入座把白纸给我们。
新型的白纸在我看来和旧型的白纸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他们用红外机扫了一遍白纸。在纸的上方显出一个蓝色的小圈。
除此之外，我们三人还做了一个团队登记，以便入场的时候我们能安排同时进场。
离开会馆，陶萱忽然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差点忍不住要给陶萱赏个过肩摔。她凑在我耳旁道：“别动，有枪口在对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