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阻止凯西，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手中这把空管枪。
因为瓦斯还没有真正散去，我朝甬道的天花板开了一枪。
相信凯西是看不见云枪里头出来的云雾子弹。天花板一下子炸裂开来，甚至有延伸到我和石三的头上。
“快走！”我最后超后面看了一眼，确定凯西已经被石板砸中。但天花板掉下来引起的尘很大，我只能看到凯西被埋在一堆废料里。
“我们在这里弄了这么大一个动静，那另外两个人不能没有察觉到的。”石三说出了我的疑虑。
对了，另外两个人呢？和凯西一同来的两个人呢？难道他们不顾凯西就离开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我们犹豫期间，身后的瓦斯和灰层已经散去。一个身穿与凯西一模一样的白袍使者背对着我们蹲在凯西被埋的地方。
在看到这个人的那一刻，直觉告知这个人是三人之中的另一人。因为无论是肩膀的宽度还是骨架，与我在蚕洞时看到的二人中的一人重合。
但此时此刻，他给我的感觉是毛骨悚然。
因为戴着白色手套的他小心翼翼地挖开废墟，像是怕弄伤了被活埋的凯西。他终于挖到了凯西，但只是头。
“你在做什么，叶荣！”石三摇了一下我肩膀：“快走吧，那里有楼梯！”
我不知道石三指的楼梯是哪个？因为我跟在石三后面跑的时候，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扭头望了一眼后面的情况。
那个人正面对着我们逃跑的方向站立，双手捧着凯西血淋淋的脑袋。没有面具，一张吓人的虫脸正在夸张地啃食凯西的脑袋。
我感觉到我整颗心脏是停止跳动的。
即使我不再看后面，跟着石三拐进一个楼梯拼命跑上去。
可那个人的虫脸，在我脑袋里挥之不去。还有，他刚刚的行为。
“停，我们先停一下。”石三不知道是不是也看到了，他跑得很快。一个肌肉强化变异人面前，我的体能实在是有点追不上了。
石三煞白了一张脸转头看我，我想我的脸色也绝不比石三好到哪里去。如果有一面镜子在我前面，应该会看到一张仿佛被瓢了漂白剂的脸。
“别想太多，叶荣。凯西死了。”石三不提后来的那个人，似乎在掩饰些什么，以至于让我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一张虫脸。
等人高的人却长着一张虫脸。
这也未免太恶心了吧。
无论如何，这个画面一直在我脑袋里挥之不去。
石三双手捂着脸，有些奔溃说着：“不可能，不可能，那只是幻觉！只是幻觉！”甚至说到后面使劲地摇我肩膀，最后还把枪口抵在我太阳穴威胁：“这只是幻觉！”
“是的，是幻觉。”
我不是在否认事实，而是我现在只能承认一下石三的这个幻觉谬论，这样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长着一张虫脸的人。
活了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看到，但石三绝对不是第一次。
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没有追上来。这一点比“虫脸”更让我疑惑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