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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冬季

身为领主夫人的弟子,少不得要在领地里听用,十二岁的孩子已经开始在城堡里当值,因为年龄还小,只能给大少爷宋修文做随从,毕竟也是一名魔法师,地位还是高于那些普通的士兵与随从的。

宋修文开始接手城堡里的防务,十五岁的大少爷,已经踏入了玄级境界一年时间,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宋千华在洺河城里高价购得一颗养元丹,这样的丹药效果很简单,就是固本培元,增强体质的灵丹。一万金币的价钱着实惊人,抵得上领地一年的收入了。

又在最好的兵器店里买了一把炼金武器:暗雷斧,也是较为难得的武器了,宋修文是城堡里人人称赞的天才英雄,这样的钱值得花。欧阳飞雪都是挺疼他这个干儿子,也买了一把对魔法术式有着百分之十增幅的新法杖,也是数百金币的炼金武器,仔细使用下来虽然有点效果,还是不足以令他欢欣鼓舞,顶多是鸡肋一般,无大用还弃之可惜。

每天跟着宋修文在领地里转悠,也没有什么大事,临时碰到什么山贼踩点的,动手的也是手下士兵。

就这般混日子也开始领军饷了,一个月五个金币,相比于那些农夫,已经是他们一年的全部收入了。

为了方便自己随时能够自由战斗,他特地打造了一口木箱,只要需要触动机关随时可以拔出刀剑。见到他次次背着一个长木箱,宋修文有些好奇,在他阻拦下有没有打开看看。

城堡里的几位统领都是兄弟,因为个别原因只有时延一人与领主夫妇有孩子,都是大家的宝贝,加上还是孩子没人太过苛责,懒散些也就懒散些了。

除了例行的巡逻外,时期也会安排一些轻松差事,比如给洺河城里学习的宋修月送点东西,顺便在城里逛逛,不过,他没有那样的闲心,完成任务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城堡,就算是没有什么事,也是竭尽全力的研究魔法。

又是一个冬天的到来,赭凤领很快又要面对山贼的袭击了。时期想到马上就要面对那些凶残成性的山贼,时期真的有点紧张。

“不用太紧张,那些山贼也没有多厉害,到时跟紧我,我保护你。”宋修文见到他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拍着他的肩膀宽慰。

“谢谢大少爷。”毕竟从小身体不好,与同龄人比起来总是显得太过消瘦,就算是魔法师的瘦高个身材,一样还是显得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防线早已布置妥当,因为没有从军经验,什么都要好好学。调兵遣将,据险而守,看着领地的地图,如何最合理的调派兵马,这些都是智慧与经验之谈。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经验,时期缠着不少老兵谈论过往的战斗,敌人如何偷袭,敌人如何凶残成性,敌人如何杀人放火等等,宋修文怕吓着他而禁止老兵谈论。

时期却是已经得到了不少信息,领地的人马很强,山贼的实力也不差,而且很狡猾。每天随着宋修文前去各处传令视察,他一路看一路想,究竟哪里的防御不对劲。看着士兵们端着的流星弩,这些足以射穿五层铠甲的强弩,对于天级高手都是极为危险的。

他在看了一圈之后,自己也出去转了转,查看防守的地形,他脑子里出现了不少点子。可惜,这些点子他不能说,一个整天窝在家里的小孩子,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如何能够懂得防务军事。

闲来无事,时期就在防线处闭目冥想,虽然一个黄级法师不可能有多少战力,也能帮上一点忙才是。大家都不知道,时期已经不是那些黄级的小法师,而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雷系玄级法师,不说其他的,单单雷系法师的麻痹效果已经是战场的巨大助力了。

对于魔法的知识还是有所欠缺,时期能做的就是开发想象力,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魔法方向。

这段时间的危机终于令他明白了自己的隐忧之处,那些看似威力巨大的魔法,都有一个弱点,就是来自于外界,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根本不能去及时发挥,这就是骑士对于魔法师的威胁。不过,在遇到骨珠分身的龙灵虚影出现在体内时,他就有了想法。

说白了,修炼都是个人的事情,如果为外人的理论影响了自己的一生,那修炼的究竟是天地,还是自己呢?

法师不断地研究,不只是为了领悟天地灵力的规律,加以利用。他们的目的一直都是长生不死,精神力达到一定境界,是可以以灵魂状态游离于体外一段时间的,但是肉身终究会生老病死,会有极限,会腐朽,意识无处容身早晚会消弭无形,这就是真正的死亡。所以,很多魔法师为了这个目标,都是在不断地想方设法增加寿命,取处子之血沐浴,捕捉各种生灵研究血脉,加入人体之内形成变异,令人半死不活,意识全消,变成行尸走肉都不是新鲜事。

时期想要走一条全新的路,既然这个世界才能容纳灵力,那他为何不能自身化为小天地来容纳灵力?

他之前选择的时候,其实不想修炼那些元素魔法,因为他之前对于天地元气有所研究,对于万物元气的天赋感应已经驳杂,想要在雷电一道上有所成就,确实不容易。他思及自己的经历,他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学习一种新的魔法。万物起点于何处,万物归处又是何方?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回答,因为在那段记忆里这个问题几乎被人问烂了。万物起始于混沌,必将归于混沌。可是,混沌又是什么呢?

他在石头砌成的休息室里,他在试验新的力量。世间万物灵力属性不计其数,其实是由地水火风四种基本元素演化而来,他要试着将这些力量融会贯通,最终结成万物起始。这是一个极为困难的阶段,时期现在真的庆幸自己进入玄阶境界,精神力足以让他挥霍利用了。

大地的灵力被抽取而来,风的灵力被抽取而来,水的灵力被抽取而来,火的灵力被抽取而来,四种灵力都不是实质,只是很神秘的精神力量,属于万物的精神层面力量,如何调集炼化吸收,融合成为一种全新的灵力,这是他的构想。大地厚重代表各种实质物质,风是空气也是气体,水是流动的,是液体形态,火是最直接的能量形态,想要将它们的灵力融合起来极为艰难。

不过,他既然有了这个想法,也具备魔法师的冒险精神,他开始强行融合四种灵力。

“波,”一股精神层面的冲击令他功败垂成,他深深了解到,四种灵力之间似乎有所不足,缺少一种紧密的联系。思来想去,他突然明白了关键所在,四种灵力各有优劣,甚至是彼此克制,想要这样强行融合难免反弹,他的精神力还不足以抵挡,除非有一种力量可以连接四种灵力,令他们达到平衡点,想来想去,他终于确定了那种力量就是雷电。

四种灵力再次抽离出来,这次,他将雷电灵力至于四种灵力中间,五种灵力相互制衡间,似乎要慢慢结合起来,他心头不由大喜。可是,就在五种灵力即将成功结合,化为一体之际偏偏来了一次更大的爆炸,他登时意识一黑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宋修文的声音传来,“时期啊时期,你的身体真的是太差了,明明好几年都没有生过病了,结果这次就病倒了,不如你先回家养病吧。”

时期深感此刻精神动荡,意识有些不适,这个样子如何能够杀敌助阵,虽然不好看只能答应返回城堡。

被父母数落了好一番,看着时期那副脸色苍白,病恹恹的的模样,大家也不好说活太重。休息了一天时间,精神层面恢复了八成,他深深感觉到自己的确是太过鲁莽了,精神层面的修行太过危险,不过,幸好他故意抽取的灵力很少,这才没有造成大麻烦。

恐惧这种东西向来是因为不了解,对精神冲击太过严重而造成的,但是恐惧往往也意味着吸引。

不断地思考,不断地推演,只有真正经历了各中差别,他才能确定究竟怎么回事。

地水火风加上雷电难道不足以演绎万物起始?究竟还差什么呢?他苦思冥想无所得,反倒是想的脑袋都快炸了,他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吹冷风,想要借冷风来清醒一下。冰凉令他精神一振,神志一清,他呼吸着冰凉的空气,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他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神秘了,他根本看不透啊。

眺望远方,他突然注意到除了冬季的寒风外,还有着高大的雪松,墨绿的柏树。他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停滞了,原来是这个,原来是这个,他差的就是这个。

重新盘坐在冰凉的地上,他凝聚了地水火风的灵力,雷电、草木的力量放在中间,他要囊括四种灵力,虽然起始有些困难,不过,雷电与植物的力量确实神奇,两者结合将四种灵力成功融合,化成了一股全新的灵力,这股灵力一出现当即引起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并且,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黑洞。

黑洞不住的吞噬外来能量,时期此刻真的有些害怕了,这股力量实在太过诡异,总是在不断地吞噬能量,如果真的发展起来说不定会连这个世界都吞噬掉的。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太过重要,在这里付出的比那段记忆里付出的要多得多。相比较起来,那段记忆才想起假的,他要在这个世界里好好活下去,不为了活着,而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黑洞消失了,化成了一团能量,一股晦暗幽明,神秘莫测的能量。他运起那股能量只是擦中地板,出现了一道清晰的划痕,这是一股全新的力量,不属于任何属性,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力量。“砰,”那股能量覆盖在手上,重重一拳打出来,一棵大树被他打穿了一个洞。这股能量很神奇,似乎可以引动不同的变化,比如物质的坚硬,风的轻巧,水的柔和,火的侵蚀,只要他想就能达到自己想要的任何变化,甚至摆脱天地之力的束缚。

他将这股力量附加在石子上,石子离开了地面,他只是选择剥离了大地的重力影响,石子就不住的上升,心念一动,石子化成了粉末。这股能量真的很神奇,只不过,这股能量并不是多么独立于外,一样要受到世间法则的影响,想要达到目的一样会消耗能量,不过,合适的变化足以应对很多的紧急局面了。

这股能量是一个引子,不断的吞噬外界能量化成这股能量,由一丝化为一缕,由一缕化为一团,他试了试,面对越是猛烈的冲击越为消耗,隔绝水火,不惧刀兵,虽然只能附加使用,却是颇为好用。只是他现在的修为真的很低,这股力量还是太弱,需要长时间的苦修才是。

另外凝聚灵力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件事,他可以使用雷电魔法以外的魔法,地水火风都可以,却是并不趁手。想起树妖的那一次,他觉得植物魔法也是不错的选择,而且,植物魔法真的很有特点,在凝聚那股力量的时候,他发现了当初骨珠分身遭到天劫的缘故。

在城堡里找到了一颗松果,开始了自己的魔法研究,欧阳飞雪觉得时期爬起来鼓捣着松果,有些好奇的询问他在干什么。

“雷电魔法暂时没什么突破,我打算先修行一下植物魔法,说不定可以有什么变化呢。”时期道明用意。

“这个季节?”欧阳飞雪看着领地外一片皑皑白雪,有些瞠目结舌。

“修行魔法还要看季节的吗?”时期的话令欧阳飞雪大为赞赏。

有了骨珠分身的经验,他觉得这个季节确实不太好。可他不喜欢耽误时间,对着一颗大松树使用了血阵,偌大的松树变成了一颗饱满松子,他又去找了柏树、冬青树等耐寒植物吸收变化,他又跑到城里去购买了各种大豆、燕麦、玉米、棉花、马铃薯、盆栽等等几百种植物的种子,利用自己的种子分身来一股脑的吸收炼化,种子分身变成了另一种变化。

瞬间化成大树、藤萝,虽然数量少了一些,不过胜在使用方便,随心所欲。有了骨珠分身的经验,他开始驱使种子分身吞噬血肉生灵,冬天出没的野兽不比夏日少,并且为了获得食物,野狼、雪豹、野羊、貂鼠等等,只要有心努力,想要获得合适的猎物并不少。

回到了城堡后,他带着自己的刀剑冲入后山开始了自己的狩猎。种子分身快速吸收各色生灵,不断地聚集血肉能量,种子分身慢慢的出现了诡异变化。植物的结构,血肉生灵的灵性,他不断地炼化引导,种子分身越发诡异强悍,五米长的种子分身藤萝强韧之极,力量堪比巨蟒,并且,借助当初的经验,他要炼化出一种半动物半植物的奇异生物,动物的敏捷迅猛,植物的独特结构。

回家半个月,他虽然很难在元力与精神力方面有所较大进步,不过,研究其他的保命手段已经足够他强化自身了。

混沌元力虽然带着元力的名字,却是十足的魔法手段,自己的元力修炼方法自从圆满无暇之后,他一直勤练不迭,玄级境界就是他的收获,他干脆取一个名字,就叫做抱元术,体内有龙灵蛰伏,现在又修行了雷电魔法,现在又有了种子分身,这些手段已经足以自傲了。

混沌元力虽是魔法手段,其实还是与分身有些许形似,对于精神力并不依赖,他可以专注于雷电魔法的修行。

这天刚刚狩猎回来,就遇到了父亲时延,“你小子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父亲的脸色很难看,时期登时了解到情况不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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