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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确定关系

关木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脑子都还没恢复清明。

杨玉旺找校长告状了,政教主任和校长都来‘审讯’,结果查明他是唱爱拼才会赢的学生后欣喜若狂,还跟关木商谈有没有走音乐艺术生的想法,学校会真专门给他配音乐老师,还不用另外交学费……

这杨玉旺是来帮自己的吗?

再想到自己那么骂他,关木心有不忍……

直到回到教室,关木还心神恍惚。

但此时的丁宁心神更恍惚,从杨玉旺大嗓门地嚷道校长叫关木的时候,她就开始不安。因为她父亲可是亲自将她托付给校长的,校长这么一大早就让关木去办公室,是不是她跟关木之间的关系暴露了?

丁宁很慌乱,她从来没想过要跟关木接吻,毕竟关木那样的小身材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喜欢高高的,帅帅的,打篮球很棒的,像曹金那样。

但说到讨厌关木吗?丁宁也给不了肯定回答。

虽然关木身高不足一米七,样貌不是特别帅,说话油嘴滑舌,有时候又蛮不讲理一点也不让着女孩子,还假装老成……

但是,每当觉着他很讨厌的时候就会浮现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的身影,在音乐教室轻松弹奏歌曲的身影,认真写歌的姿势,在舞台上唱歌的潇洒,与阿飞、李子那些人谈话时的惬意,视频里与人斗歌的自信……

这些浮现出来的画面就会一点一点把对他的讨厌磨平,从而对他的印象更加深刻。所以她开始关注他,向父亲吹嘘同班同学是个音乐天才接机求父亲帮人一把,还很快知道他上新闻的事情。但看到他为看不上新闻着急的时候又想着帮一把,她还很愿意跟他一块去看,为了在他面前表现的更加突出一点,她挥舞菜刀,与他对着干…

直到她察觉对方紧紧将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才开始慌乱,但并未害怕,甚至没有即刻做起反抗,而在对方一下一下的拍打下感觉到了异样,内心像是万只蚂蚁在啃食,想要反抗却欲罢不能,于是看到对方嘴唇靠近是刹那,她呆住了。

该怎么办?她能躲开,她能大声呼喊,但她没有。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远离,她愿意自己是傻住了,愿意自己反应迟钝,她化作一个鸵鸟。

英语老师开门而入的刹那,她没有难堪的感觉,反而有种被家长发现的羞涩、慌乱的情绪,她怀疑自己是喜欢上了关木。

但是,关木跟她想象力的白马王子完全不同,她很矛盾。一夜沉思后,她又想父亲会不会发现,她可是跟爸爸约定好大学之前不谈恋爱,不然一定让她回到母亲身边上学。她很忐忑,只要英语老师有一丝泄密的可能,父亲就会发现。

于是,关木被叫出去后,她像是看到父亲的那双眼睛正在嘲讽地盯着她,她举止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关木回来,丁宁又没了说话的语气,反而一直打着腹稿:

关木,校长找你什么事,有没有说我?

不行,这样说显得太自以为是了。

关木,校长跟你说什么了?

也不行,校长跟他说什么有必要给自己说吗,这样问太贸然了。

关木,你去干什么了?

不行不行,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丁宁丧气地趴在课桌上,一次一次地将头发搓乱。

“你干吗呢,十一前要考试不知道啊,还不好好准备准备?”

关木看到丁宁的举止很奇怪,自然就想到昨晚的那一吻,心里升起波澜。

丁宁听到关木的问话,像被电击一般,立马挺直地坐好,“啊?是啊,好好…我知道,我…我正在学呢,你…你别管我。”

关木看着好笑,真想揉揉她的头发,但似乎又给她增加困扰了吧。

关木便开始看书,丁宁也垂头看书,只是文字在眼前滑动却没走进脑子里,她像扫描机一样一页一页地翻动…

但关木内心也不平静,不仅是对丁宁的那一吻,还有心底对黄媛的绯念,还有校长让他对音乐的选择……

他对自己并没一个完整的规划,对音乐,他完全是陌生的。尤其是这个世界的音乐,他不曾学过基础的乐理知识,如果没有那段记忆他连曲谱都识不了。他就想靠这个赚一笔钱,他想买一套房子,让家人都搬到城市去。想给父母弄一个小超市,不让他们像现在这么辛苦。他想当一个老师,每年有两个假期,可以去世界各地看看。

但现在的一切似乎在变,他亲了一个不曾设想的女孩,而对一个伦理上不允许的人动了念头,一直想安稳和毫无差错的度过高中,而又闯入校领导的眼里…

按那段记忆里的人,可以很熟练地应对,很可能早就闯出一个名声。但关木做不到,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就像是看电影,看完后受到很大的影响,增加了些知识,改变了一些观念,但内心里他还是关木,还是一个年轻人,一个高中生,虽然变得稍微强大了,但精神和灵魂依然没变。

想买个房子的观念没变,想减轻父母负担的想法没变,想游遍世界的初心没变,只是现在路程发生了变化,变得精彩。但这样的精彩来的猝不及防,还没做好准备接受就扑面而来。

他曾想象过记忆会给他带来变化,带来财富,但当变化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内心就平静不了。

该怎么应对丁宁?是否可以追求黄媛?歌该怎么卖?自己要不要在音乐这条路上走下去?教师这条路还选不选?

这些问题没有人会给他答案,他只能慢慢摸索。

“丁宁,这周末就考试完有空吗?”关木难得地对着丁宁柔和地笑着说。

丁宁闻言扭捏起来,白皙的面孔上飞上一团红晕,手指更是在桌下转个不停,内心更是小鹿乱撞,“有…有空。”

关木笑笑,“那陪我去音像店买点东西吧,好久没去逛了。”

丁宁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关木脸色恢复了平静,神情认真地翻看书本。

高中考试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平常到大家虽然抱怨但还是很认真地去备战,虽然嘴上喊着不在乎,但每次考试后都哀嚎某某道题错的好冤枉。

这次考试可以是对尚未从假期恢复过来的学生的督促,也是对教师敲的警钟。关木考试不怕英语不怕语文,就怕数学,哪怕他多了一段记忆,但数学还是有难度,他只求不拖后腿。

然后关木又电话联系大彬,把关于视频网站的事情谈了谈,跟曹金约定好十一见面,之后他就开始了沉默。

在班级沉默,像高一那样。关木在班级本就不是突出的人物,他的变化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哪怕是玩的不错的彭大成和张西海。

班级同时变得沉默的还有丁宁,丁宁的沉默很多人都发现了。因为丁宁本就是大咧、任性的性子,谁要跟她唱反调,她就能掐着腰跟你嚷半天。现在沉默下来的她倒是多了些宁静,让许多男生侧目。

关木回到公寓也沉默许多,这次沉默完全是因为他根本见不上黄媛一面。他有心想解释他跟丁宁的关系,但根本没机会。

关木也在沉默中反思自己。

很快,大家讨厌而又期待的考试来了。

考试科目顺序完全是按照高考时候安排的,用学校的话说:要把平时当高考,把高考当平时。不管从心理上还是实战上,这样的法子其实还挺有用的。

29日第一科语文,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关木不怕语文但还是被前两道弄得头晕脑胀,错别字,拼音…有必要仔细到这种地步吗!有人说这是送分题,关木耗去七八分钟才堪堪将题过去,其余的都很顺利,连作文都没卡壳。关木感觉这次的作文题目还挺新颖,是看图作文。图片上写着一行字:摔了一跤。图像是一个男孩倒在地上,疑惑地摸着脑袋看向面前的三个大人。一个是举着家庭牌子的妇女,一个是举着学校牌子的妇女,一个是举着社会牌子的男人,三人同时说着一句话:出事了吧!

要求任选一个角度构思作文……

关木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他们在外打工,没有手机。关心自己的方式就是将电话打到姑家,询问关木的情况。因为家中没人,一到假期关木就会住在姑家。他们也会给自己指许多明路,好好学习争取第一、考上好大学、钱要花在吃上、别上网、别打架……

关木做完后胡思乱想一通还没到点,关木想提前交卷,被老师拒绝了,毕竟这不是高考,关木无奈耗到十一点。

“交完试卷休息十分钟,然后回来好好复习下午的数学。”监考老师收试卷的时候率先交代了一句。

同学们哀嚎一片。

短短两天将科目考完,同学们都松了一大口气,有人炫耀作弊没被发现,有人因为别人错的题目自己没错而高兴,有人急忙跟学习好的同学对答案,有人聚在一块分析答案,很热闹。关木、曹金、丁宁几人却远远地观望着。

学校也通知了放假,七天假期,中秋节也被包括在内。

这么长的假期,关木是一定要回家一趟的,到校一个月了也该回家汇报汇报。

考试完才下午四点多,关木、丁宁出了校门,直奔南城的大华音像店。

“丁宁,你想谈恋爱吗?”

两人是腿着去的,沉默的气氛被关木很突兀地打破。

丁宁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但还是很快地仰起头,眼睛中有些倔强,嘟着嘴很干脆地说:“谈就谈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不了再分手就是了。”

丁宁说的很理直气壮,说完后又快速地垂下头,不敢对视关木的眼睛,不安地四处乱瞧。

关木沉默了,他这样问其实想让丁宁开口拒绝他的,千算万算,没想到丁宁执拗的脾气竟然用到了这个地方。

谈就谈吧,大不了分手就是了。

关木笑着抬起头,自然地牵起她的手,“那就走吧,我的朋友。”

丁宁身子微微僵硬,很不自然地跟着关木的脚步前进,想要将手从对方手中收回来,但又怕伤他的心,但…刚刚确定关系…发展的是不是太快了?

“关…关木,咱们的事能不能别跟同学说?”丁宁鼓起勇气握住关木的手,羞涩地说道。

关木看着她笑笑,“好!”

摩挲着手中细嫩的小手,温热、细滑、很柔软,似乎能捏成任意一个形状。这样把玩着,关木也很开心。

“你…别揉了,疼!”不知多久,丁宁才喃喃出声。

关木坏笑着眨眨眼,“那我轻点?”

丁宁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内心像塞了一团蜂蜜,甜蜜的很香,香味慢慢钻入她内心最柔软的那一块。

关木偷偷看她,越看越满意,如果一直这样似乎也很好。

两首相握,时间过得飞快,目的地大华音像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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