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第五予姝靠坐在哥哥怀里,仰头看向哥哥。
“我有说过要出去?”第五予怀撸着妹妹的头发,果然,和撸猫,咳咳,和撸毛一样舒服。
“可是哥哥你不是说什么时候都要有后手嘛!”第五予姝一脸疑惑,哥哥真是的呢,自己做一套,让姝儿做一套。
“哥哥是有后招啊!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看着妹妹那期待离开的眼神,第五予怀叹了口气,“等……,牢房里那个打人的人离开,然后看看周围有没有衙役警戒,等到没人看见的时候,我们再走。”
第五予怀心想:不是现在不走,是哥哥的腿还没好,走路可以,让我踹门?再来一脚,哥哥可就终身残废了啊!
“哥哥,你悄悄地告诉姝儿,下一个后招是什么?好不好?”第五予姝撅起小嘴巴,开始自己的撒娇大法,为了表示自己的求知欲望,她还特地抱着哥哥的胳膊摇了起来。
“下一个后招啊!姝儿你耳朵靠近点。”
第五予姝立刻把耳朵凑近,同时小心翼翼看着牢房外,小声说:“哥哥你说。”
“下一个后招啊,就是……不告诉你。”
“哎呀,哥哥……,你坏。”
“让你知道了,那还怎么叫后招啊!”
“可是,人家是你最亲最亲的姝儿。”
“那也不能说。等以后哥哥再教你。”
“现在就教。”
“现在在牢里,万一被人听了去……”
“哦!那哥哥你把你腿上的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开。姝儿不舒服。”
腿上……,第五予怀心里一惊,上次姝儿应该是没有发现那个匕首的秘密的,这要是拿出来……
“姝儿,你别……动……”第五予怀看着动作迅疾的妹妹,一把掀开自己的衣摆,从袜子中抽出那把匕首。
叔伯们上山打猎的时候,用陷阱等等一系列方法,打到了一头四百多斤的野猪,用它的獠牙做了两个匕首,山叔拿着。
山叔一直把他和姝儿当做他的孩子,就准备把这两把匕首送给他们,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山叔就出了事。
第五予姝看去,匕首的刀柄上,俨然刻着“姝”字。
哥哥真好,是准备把这把匕首送给我了吗?所以这才在匕首上刻上了姝儿的名字。
“哥哥,这是‘姝’吧?”
第五予怀生怕妹妹发现什么,万一被理解成是把她当成另一个人,才对她这么好,那可就坏事了。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那就是个“姝”字。第五予怀只能咽下吐沫,缓缓点头。
“哥哥是不是准备把它送给姝儿?”第五予姝眼里泛着光芒,一脸期待。
第五予怀知道,他只要敢摇头,等待他的后果绝对不会好。轻则哭闹,重则感情破碎。
看见哥哥点头,第五予姝立刻笑出了花。
天真的她,压根就没想过,这几天,她天天和哥哥呆在一起,第五予怀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给匕首刻字。
“姝儿啊!别看了,以后慢慢看。”第五予怀拿过匕首,把他做好的刀鞘,也从推中拿出来,然后塞进妹妹的袜子里,“藏好了,等以后哪一天遇到危险了,就要出其不意,拔出这把匕首保护自己。哥哥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这样才能再找到哥哥。明白吗?”
“嗯!”
看着眼睛弯成月牙状的第五予姝,第五予怀心里一阵开心,但是却总感觉不太好,这个匕首,和那个刻着“怀”字的匕首是配对的。
唉,要不……还是等改天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吧!
这要是找到另一个姝儿,以她在小脑袋瓜在酝酿坑哥的主意时的转动速度,十个第五予怀也不可能是对手。
小玲休息了一阵,还是没主意,拷问了一番,什么结果都没有。
最终还是受不了刑讯室的怪异气味,走出刑讯室。
整个县牢只有这么深了,小玲只好回到县牢大门内的休息区域。
第五予怀还在牢房,屏住呼吸,听见从牢房深处走廊中传来的,
这略带节奏有些沉重的步伐,
这沉稳有余上气不足的呼吸,
这五音不全音调全错的哼唱,
这缺牙漏风略显舒爽的音色,
这杀心内敛高潮刚过的余韵。
我特么就说嘛,为啥我听着这鞭声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原来是……她。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风声走来了。
第五予姝在一阵惊讶中,看着哥哥飞速做出一系列的动作。
把他们走时铺好干草扬起,蓬松,然后将上面一层盖的干草用脚推到脚后。
把她抱起,平放在干草上。
哥哥自己和她并排躺下。
把脚后的干草铺满两人的全身。
捂住自己的嘴巴。
第五予姝一阵惊讶,哥哥这是……?
但是嘴巴被哥哥捂住,说不出话。
“快走,快走,快走……”第五予怀对着自己的良心不断祈祷。
第五予怀借着干草的缝隙,看着小玲徐徐走到板凳上坐下。
事实证明,祈祷没用。
这时,救星来了,去找酒的一号衙役,抱着两坛酒,回来了。
但是,在第五予怀的期待中,进了大牢的一号衙役,看见一脸肃杀之气的,身为县太爷侍女+干女儿的小玲,他们任何一个公职人员的大姐大,顿时立正。
身为大姐大,在郑板桥刚来潍县不到半年的时间内,连郑板桥都还没有整合潍县的政治资源,小玲就已经整合了潍县的治安大队,其恐怖能力,可想而知。
一号衙役乖乖地抱着酒,一脸认怂地表情,站在小玲面前,那样子就差嘴上说,“我错了,您打我骂我都行。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小玲心里烦闷,想想那个调戏她的花花公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啪!”
一号衙役跟着一颤,两坛酒一抖,差点就掉下去。
完了完了,小玲姐发怒了,完了完了,我该怎么办?
“还愣着干什么?趁着姑奶奶我心情不好,还不给姑奶奶倒酒。”
得,您还喝上了。
第五予怀看着小玲的方向,正对着他们两人躺的位置。心里这是一阵焦急。
小玲突然想到第五予怀调戏她的样子,这种被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的感觉又来了。
浑身一个激灵。
不不,不能想他,不能想他,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要找到老爷。
第五予姝一个激灵。这一激灵……
然后缓缓向哥哥靠近,脑袋就贴着哥哥的耳朵。
用自己以为的极低极低的声音,悄悄地说,“哥哥,人家又想尿尿了。”
“……”
苍天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憋着,憋着。千万别说话。尿裤子都别说话。”
在郑板桥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利用价值之前,一切都是虚妄。
而且,自己调戏,咳咳,逗郑板桥的侍女时,只图了气势,为了维持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随随便便就把人家强征做妾了。
这股子恨意,再加上现在牢里有多少衙役还是未知数,这要是动起手来,必然是被这个侍女当场击毙啊!
小玲耳朵比较尖,奇怪,怎么感觉有人说话?而且,那句“哥哥,人家想尿尿”,竟然与那个花花公子的妹妹出奇的相似。
“老葛啊,对面的牢房里,有人?”
“刚刚抓回来的嫌犯,还没确认罪行。小玲姐您审讯辛苦了,来来,再喝一杯。”
对于给了自己七两银子的第五予怀,一号衙役还是很尽责的,尽量不能让这位兄弟落在小玲姐的手里啊!
这万一,小玲姐一个手抖,把这兄弟抽坏了,这小兄弟下辈子做不成男人,那可就是罪过了。
“嗯,喝酒。你说说这,审讯了一个晚上,都没找到老爷的下落,究竟是什么人,有胆量绑架朝廷命官?”
呃,就在你对面。一号衙役心想,就你那只管一个劲抽,什么都不问的审问方式,能审问出个球啊!
唉,兄弟啊,尽量帮你瞒过去,审问之苦千万种,唯有太监最艰辛。你就要下去了,这可别下辈子做不成男人了。
“哥哥,好像又出血了。”第五予姝极力压低声音,充满委屈,都怪哥哥,要不打她的那一下屁股,也不会流血。
第五予怀看着对面小玲再次看过来的眼神,心中一叹:果然,突然长大,也是不好的啊!让她少了女孩子大姨妈的重要过渡时期。姝儿啊!哥不是万能的,这例假出点血是正常的,这一点以后不用跟哥汇报了。
小玲一拍桌子,“啪”,撑案而起!
一号衙役一个激灵,站立的姿势更加标准,俨然站成了军姿。
第五予姝一个激灵,没憋住。
第五予怀一个激灵,有着内伤的腿一抖,盖在身上的干草移动了位置。
虽然牢房里灯光昏暗,这要是再看不清楚,小玲可就白跟郑板桥混了。
这独特无比充满风骚的衣服纹路,
这鲜艳异常如同粪坑的鞋子颜色,
这微微抖动略带节奏的虚浮双腿,
这底气不足严重肾虚的抖腿韵律,
这盈满血腥有些潮湿的例假底布。
这熟悉的血腥味,就是那个骑在自己身上不下去的女孩,那个花花公子的妹妹,骑在自己的身上时,那股子骚味。
老爷为了救她,推她之时的纠缠之间,有过一丝失误,让她的脸有过一瞬间的亲密接触。所以,她才对这股味道,如此地……
熟悉。
他们,竟然在这里,这可真是让姑奶奶一顿好找啊!
“老葛啊!”
“小玲姐,我……在。”一号衙役充满冷汗的转身。
小玲阴沉无比地看着老葛,就在老葛以为她要冲自己发火的时候,一声大吼传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姑奶奶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