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寒愣了愣，确实，无论是她躲避攻击的身法，还是她挡下剑刃的招式，她都没有附加灵力。
不是她不想用，而是她不能用，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她还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糟。
司修将剑收了起来，抿了抿唇：“是我输了。”
他转身走下了比试台，只给秋意寒留了一个背影。
是了，他打了这么久，对手却连灵力都没有用，若是用上灵力，他大概连三招也撑不到？
秋意寒给了他面子，和他打了这么久，他也该识相点，既然不可敌，便认输吧。
只是这一次，他并非是为灵石认输，而是彻彻底底的输了。
秋意寒站在台上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惊讶挑了挑眉头。
若是一般人注意到她没用灵力，大多也会觉得她是有什么隐情用不了，只会为这种几乎必胜的局面感到兴奋吧？
毕竟一个有灵力，一个没灵力，这差距可不是一般可以弥补的，虽然司修现在拿她没办法，但若是用出了大范围的五行术，胜负还真不好说。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认输了。
这年头，这么天真的小弟子倒是不好找了啊，秋意寒砸了砸嘴，转身下了台。
毕竟，能省下五百灵石，也是不错的。
……
这一战之后，一直到最后的决赛，秋意寒都没有遇到一个对手，大约是和司修那一战让他们看到了她的“实力”，所以一个个的都不想挑战自我了，直接领了钱便认输了。
“唉，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人和人的差距果然是巨大的。”
决赛前每个人都有一天休息时间，可以调养生息，恢复灵力，以便第二天比斗，是以，一大早，柳烟觉就自觉的跑到秋意寒这里来蹭吃蹭喝了。
“怎么巨大了？”秋意寒在窗边擦着自己的剑，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唉，”柳烟觉啃了口甜甜的灵果，缓了缓心情，才接着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齐玉衡每一场都只用一剑就解决了对手，再看看我，哪一场不得奋斗个半柱香。”
平日里大家一派祥和，问就是谁好像都不怎么厉害，但是一开始比试，柳烟觉才发现，即便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弟子，很多也有着自己的杀手锏，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问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但是您手中那柄灵剑是从哪里来的啊！还有那护身法器，还有那一看就不是外门能有的高级攻击法术，这些都是哪里来的啊！
总不能和耀玉一样都是先祖传承吧，怎么人人都有传承了，这么流批的先祖难道是批发来的吗？请问去哪里批发，我也想要！
闻言，秋意寒眨了眨眼睛，关注的重点却歪了：“所以你赢了吗？”
“那自然是赢了。”柳烟觉立刻骄傲的扬起了下巴，她怎么可能被那些天字班都没进的小弟子打败！
所以你都赢了，还在抱怨什么，反向炫耀自己实力高强吗？
察觉了柳烟觉的真正意图，秋意寒笑了笑，重新低下头继续擦剑了。
一旁的柳烟觉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她看着自己手中锋利的剑刃，倒映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庞。
无论中间有多少波折，能赢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耐心的剑擦的干干净净，归剑入鞘，明日就是决赛了，能进决赛的人，没点胜负心是不可能的。
明日，大约是一场硬仗了。
但，她会赢的。
……
屋内烛火摇曳，柏寒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抬眼看向对面的少女：“明日便是决赛了，这些日子，你可看出了什么？”
“剑招基础，但剑势初成，若是动用灵力，有八成可能拥有剑意。”少女端起茶抿了一口，烛光下的身形稍显单薄，“你的怀疑确实有几分道理。”
“不过——这并不是你没有证据便向外门弟子出手的理由。”少女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这事等秘境一事结束，我再同你算账。”
“可我……”柏寒张了张口，看到少女的目光，最终识相的垂下了眼睛，“是我冲动了。”
“行了，她既然能进决赛，秘境名额必有她的一份，如今人我也见了，就先回内门了。”
她将茶杯放回桌上，站起了身，临走前不知想到了什么，偏过头认真的看着他：“柏寒，你执着了太久，该放下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天边，柏寒盯着自己手中的杯盏沉默良久，最终也只是轻叹了一声。
他又何尝不知他该放下了，只是若他参得透，这便不是他的执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