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寒自然清楚柏寒对她的探究,不过目前来说这种探究对她利大于弊,柏寒想杀她,秘境中动手自然是最好的,而进入秘境同样也是她的目的。
从这一点来看,他们两的目标一致,她有信心,柏寒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不会将秘境名单呈给掌门。
柏寒作为外门目前的负责人,全权负责这次秘境事宜,不过他毕竟还只是个弟子,一些重要事项他还是会向掌门知会一声。
如果没有秋意寒这个变数,这份二十人的名单,他自然会呈给掌门一观,但也许是之前掌门对于秋意寒身份的含糊其辞,让他对掌门有了些疑虑,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便省下了这一步。
即便柏寒真的将名单交给了掌门,她也想好了说辞说服掌门,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柏寒如她所料,自然最好。
……
外门大比开始的匆忙,结束的也迅速,短短五日时间,便已决出前二十名,齐玉衡成了理所应当的第一,奖励的贡献被他换了一柄下品灵剑,倒也适合他。
既然定下了前往秘境的名额,后面的事自然办起来也快。
按照青泱所说,玄派很是重视这趟秘境之旅,虽然这次派出的都是外门弟子,玄派还是专门派遣了一位长老作为领队。
千石秘境毕竟不是一家所有,几大势力都会派遣门下弟子前往,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玄派都不愿落于人后。
三日后,秋意寒拿着黄铜片出现在了外门正门处,虽然她早到了一些,但已有一艘中级灵舟停在此处,入口处站着两名弟子,核查了一下她的凭证便将她放进去了。
“你总算来了!”一上灵舟,柳烟觉便迎了过来,“大比结束后我就想找你来着,结果你一直没出门。”
为了这次大比,她强行了动用了灵力,自然要好好休养一番,换句话说,不是她故意不理柳烟觉,而是她根本没有力气理她。
“你来的倒是挺早。”秋意寒笑了笑,略过了这个问题,突然注意到灵舟上的某一处。
一名少女抱着剑孤孤单单的坐在角落,周围空空荡荡,即便偶尔有外门弟子路过,也很明显的避开了她的周围。
秋意寒怔了怔,她怎么来了?
也许是她停顿的太久,柳烟觉察觉了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啊,那是内门弟子,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除了二十名外门弟子,还有三位内门弟子,说是要和我们一起去千石秘境。”
少女似乎感受到秋意寒的目光,偏过头冲她笑了笑。
秋意寒眯起了眼睛,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早就不是坐照期了吧,是压制了修为吗?
只是,千石秘境虽好,却也不值得堂堂上玄峰首席弟子压制修为再去一趟吧。
是柏寒的手笔?
应当不会,凭柏寒的本事,他还没那个面子指示上玄峰那群剑修。
那她是为了什么而来?千石秘境中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天才地宝?
秋意寒想不明白,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女,继而同许多外门弟子一般,避开了她的周围,和柳烟觉一起走向了休息的地方。
千石秘境在北宗的领地范围内,即便是中级灵舟,从玄派出发也要飞个十天半个月的,是以玄派给每位弟子都配备了休息的地方。
不过,说是休息的地方,其实称之为修炼室更为妥当。
穿过长长的走廊,便到了修炼室的地方,每个修炼室门上都挂着相应的名字,想来是按照大比排名分的,外门灵气匮乏,即便只是中级灵舟上的聚灵阵,论灵气浓度也比外门高不少,怪不得她一路走来几乎没遇到几个人,基本都在修炼吧。
毕竟是秘境,能多一分实力便多了一分活下来的可能。
柳烟觉指着第一间修炼室道:“齐玉衡好像找你有点事,因为你一向来的迟,他就先去修炼了。”
正巧,话音刚落,齐玉衡就出来了,看到秋意寒的瞬间愣了愣,便走了过来:“你来了。”
柳烟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我先去修炼了,你们聊。”
她飞快的消失在了修炼室的门后,秋意寒莫名的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齐玉衡找她有什么事来着?
齐玉衡看上去倒是有些紧张,他抿了抿唇,手中出现了一个小瓷瓶:“自从我闭关出来就想把这个给你,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一回来就闭关领悟剑意,好不容易出关又赶上了外门大比,秋意寒自己都忙着大比的事,自然也没空理他。
“这是什么?”她的目光落在小瓷瓶上。
“是琼玉汁。”齐玉衡轻声道,“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思来想去大概只有这个你能看得上一点。”
秋意寒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后才道:“你不欠我什么。”
她从一开始找上齐玉衡,也不过是利用他将季柔赶走,后面允许他稍微靠近自己,也是看在他准剑冢继承人的份上,毕竟她虽然把自己的师父坑去了剑冢,却没想过让彦卿在剑冢待一辈子。
她对齐玉衡,只有利用,而齐玉衡也听话的任她支配,他们本就两不相欠。
“是还那袋桂花糕。”齐玉衡道,语气中透着坚持。
“一瓶琼玉汁还一袋桂花糕,原来外门弟子已经大方到这个程度了吗?”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两人纷纷转身,看向来人。
少年一身华服,看模样不过十五六岁,容貌倒是清秀,只是明明是五行术士的装扮,腰间却佩了一柄剑,看上去多少有些不伦不类,此时双手架在胸前,一脸嘲讽的看着两人,准确来说是看着齐玉衡。
“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位拒绝了我峰峰主的大天才啊,果然是大人物,一出手就是一瓶琼玉汁,难怪看不上我御灵峰。”
齐玉衡听完了他阴阳怪气的一番话,才平静的道:“我用琼玉汁换桂花糕乃是我心甘情愿,不知阁下是何人,又是以什么立场插手我二人的私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