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厉害。我弟弟就是厉害。”兮兮目光紧紧的盯着脏脏手里的半只烤鸭，想来是前脚有客人买了半只鸭子，图省事方便便挂在了外头。却是便宜了自己哥俩。
“谁是弟弟？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弟弟！”脏脏得到夸奖开心了一会儿，回过味便立即斥驳道。
“给我撕掉鸭皮，我要塞馍馍里面一起吃。”兮兮没管，这对他们来说只是日常的对话罢了。至于谁当哥哥，不是还要听自己的话吗？没两样的。只是这话不方便对脏脏讲，他是个傻瓜蛋，一定会生事的。
“给！”脏脏麻利的将皮肉给分离了一半，将兮兮喜爱的鸭皮递了过去。
“脏脏。你去打水来。这样子吃会渴的。”几口咽下肚，兮兮只觉得那可口的馍馍堵在嗓子眼直犯难受。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嗓子眼那股郁闷着的气给憋会肚里重新消化掉。
“好。那我们先把馍馍和烤鸭给放好。不要让耗子偷了去。”
哥俩迅速的收拾了一番，脏脏去河边取水，兮兮去林里拾柴。
河在十几里外，林在另一头。但好在是这哥俩，不多时便取了各自所需回来了。
“脏脏。咱们却是要考虑一下今年怎么过冬了。林里的树叶都哗哗的在地上积了一堆。柴火给埋在落叶下，不知道犯潮没有。”
“兮兮。那河里的水比前天更凉了。明明是太阳都出来了，但我还是被冻的一哆嗦。”脏脏放下寻常人家拿来当作尿壶的罐儿，里面是脏脏取来的水。脏脏想着那冷劲儿，又是一颤。
“傻缺。你看看自己上衣！”
“啊！怎么会这样！”脏脏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那件几年前便穿着的上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勾破了，咯吱窝肋下那个位置。一道老长的口子。风呼呼的从里面灌进来。
“兮兮。我衣服破了！我衣服破了！你看！你看！”
“我瞅见了！你叫我能怎么办？”兮兮走上前，看看能不能简单的先给系上。可是那衣服已经是很小了。兮兮听见咔嚓的一声，便再也不敢乱动。
“呜。衣服破了。我没衣服穿了。”
“好了好了。要不你先穿我的怎么样？我不怕冷的。”
“不行！”
“怎么不行？！”
“你个头比我小，还是我弟弟。哪有哥哥穿弟弟衣服的！”
“好好好。那弟弟总能穿哥哥的吧？”
“额……那也不行！我的衣服破了！再者你有衣服穿！”
这傻脏脏……兮兮挠了挠脑袋，自己的聪明劲儿呢？咋一到这个时候就不管用了。
“算了！不想了！生火咱们先吃饭先！”兮兮只能祈求自己吃饱之后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生火就单纯的只是为了把水给烧开而已。
烤鸭和馒头都早凉了，但这难不住哥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吃凉的东西会坏肚子，但是怎么把吃食重新弄热哥俩还是有办法的。
水在陶罐里呼噜呼噜的叫着，而且还在冒出一股不断向上的白烟。脏脏伸出手，搭在陶罐的两侧，动作迅速的把陶罐从火上下了下来。
两兄弟一人拿着一根从树上撇下来的棍儿，将火堆给打到一边。露出火堆中央的一块眼色明显不正常的泥土块。挪开泥土块，又是一股白烟从泥土块下面的坑洞里冒了出来。
脏脏兮兮头贴着头，鼻子不断的耸动着。
好香呀。馍馍和着烤鸭发出的香气是那么的动人。
“脏脏。你若认我当哥你就少吃点，要知道当哥的是家里最大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要先给当哥的吃的。弟弟什么的只能排在最后。”
“凭什么呀！你才是弟弟！我才是哥哥！我要多吃一些！”
“那……咱们比一比，谁吃得多谁就当哥哥好不好？”
“好。那兮兮你说三个数咱们就开始。”脏脏被激起了争斗的心思，看着兮兮说道。
“你听好了。”
“一”
“二”
“开始！”兮兮耍赖了，直接略过了最后一个数。伸手便往坑里掏。
“！兮兮你耍赖皮。羞羞脸！”脏脏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也跟在兮兮后面往坑里面的馍上够。
你说怪不怪？明明是兮兮先动的手。但却是脏脏先拿到了。
一来二去。坑里的吃食就没有了。
脏脏也不嫌脏，趴在坑边闻着味儿。馒头的味道、烤鸭的味道，甚至还能闻见很久很久以前的出现过哥俩面前的其他食物的香气。
兮兮只吃了约有三分饱，大多数的东西都落到脏脏肚子里面了。
兮兮装模作样的揉着肚子，打着舒适的哈欠。给人一种好像吃的很饱很满足的样子。他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脏脏身上那间又脏又小现在又添了一项灾难的衣服。
自己和脏脏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得来的呢。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样下去不行呀。’兮兮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脏脏。你知道许府吗？”
“许府？”
“就是那个垒了好多的台阶，大门老高的那一个。你不是看到过吗？每天进进出出的都有好多穿着好看衣服的人。”
“知道。我想起来了。”脏脏的眼神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了。在那双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大眼睛面前，兮兮抿紧了嘴。
“那。你想穿上他们身上穿着的好看的衣服吗？”兮兮颤着声音继续问道。
“想。”脏脏想也没想便答道。
“我有法子能给你整来一件穿穿。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我肯定能给你整来一件的。……”兮兮听到脏脏的回答，心里的话一下子没憋住说出了大半。还好在说出计划之前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兮兮！”兮兮的样子不对，脏脏看出了他还有什么事情没讲出来。
“啊。”兮兮正整理着自己的想法，以期能制定出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出来。
“你这突然干什么？吓了我一跳。”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兮兮一口否认。
“绝对有！身为哥哥的我是不会看错的！快把瞒着我的事情给说出来！”
“说什么说。我都说了没有了。你个弟弟充什么哥哥！”
“兮兮。你的样子不对。”
“有什么不对！你个傻缺把衣服给弄坏了。我这正想着法子怎么骂你呢！”
“兮兮。你让我看看。”脏脏不由分说的靠近了兮兮，有样学样的让自己的额头贴近了兮兮的头。这是以前和兮兮学来的。
“你干什么！你起开！我没事！”
“兮兮。你发烧了。”脏脏满脸认真的看着兮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