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就是那个人。”
“你确定吗？”哲平顺着手下士兵的指引，没话费多少功夫就从进城的人群里找到了兮兮。
无他。毕竟是双胞胎兄弟，模样太好认了。
“确定。只是。”
“……想到什么尽管说。”哲平没好气的说道。我还但是呢我！麻麻赖赖的，一点都不干脆。
“小的只是觉得，现在的他应该不是那个他。虽然模样都一样，但总是有种说不上的感觉。眼前这个给人的感觉病恹恹的，还有当时我们都亲眼看到他后面有个人在追他，他没了办法从冲的城墙。怎么想都没有理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折返回来才是。”士兵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大堆。
哲平心里有了计较。
“这可能是他的兄弟。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兄弟搞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呢。这才毫无防备的进了城。”哲平道。
“但是他们的模样都一般无二呀？兄弟幼时长得差不多可以理解，但是没见过这么大了样貌还能一模一样的。”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双胞胎’？就没听说过哪家一胎生了两个娃娃的？”哲平眯着眼睛，捋着胡须问道。
“见过一胎男孩女孩都有的。但没见过这样的。这模样都一样，这当爹娘的怎么认呀？看起来真吓人。”
“去去去。你是哪里的女扮男装的长舌妇和我这一大老粗搁着掰扯人家谱呢？理到这一层就行了，够用了！你先回去吧。我再跟着看看这娃仔上哪。”哲平想了想，一是发现自己的确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二是听人说着说着话里带刺心里不舒坦，当即大手一挥，轰退了身旁的士兵。
“对了。是不是到该关门的点了？”哲平又变脸起来，把人叫回来问道。
“嗯。约摸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吧。”
“再延长一炷香时辰。有事过来找我。”哲平嘱咐道。
“这娃娃走起路来头重脚轻的，怕是身上现在有什么病在。前面他兄弟进城来估计是找药的，现在他进城来保不齐是来找他兄弟的。啧啧。可怜人啊。但叫我一锅端喽。”哲平远远的吊在兮兮的后面，在保证兮兮不会发现自己的情况下，还不至于从自己的视线下逃脱。
跟着跟着，哲平发觉不是味儿了。再往前面走一走。
嗬！这迷瞪的。连带着自己一起走进死胡同里去了。
巷子前后一条道儿，眼瞅着兮兮转了身，哲平也不害臊。自胯下掏出一物什便开始放水起来。嘴里还哼着不着调的曲儿。
兮兮自觉无碍，从哲平背后过去时连看都没看哲平。
“欸。看来是病的不轻。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哲平提上裤子再看兮兮时眼里没了兴趣。
原本他想着，能是个练家子。病恹恹的也可能是练了什么阴毒的武功亏了精血导致的。可是、眼下这人现在哪怕一个八九岁的孩童都能将其给收拾了。
没趣儿。
哲平连此时把抓兮兮抓起来的心思都没有，犯事的是他兄弟又不是他。若是个扎手的，自己随便扯个借口就强绑了他又如何。但是若说欺负一个得病的小孩，现在还不至于。
“小伙子。我看你头重脚轻的摇摇晃晃的行了一路了。还是快些去医馆看看吧。白家医馆就在那边不远处，你顺着招子一个个过就绝对错不了。”哲平还是走过去，装模作样的指点了一下。说完便径直的离开了。
兮兮被这一关怀，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自打小时候也没生过病，也没和脏脏以外的人有过了解接触，就拿他兄弟俩做的那些事情来说，和别人接触最多的情况是行窃被抓然后挨打。
哲平中间换了衣服，此时穿的那是宽衣大袍，头发用木簪别起来垂下，一嘴养的贼精神的白胡子，此时的扮相那叫做一个仙风道骨。这些无疑都能给人第一眼便留下好印象。
平生第一次有了想对人说‘谢谢’两字的冲动。但话到嘴边，人已走远。还得吞咽回去。
望了望哲平手指的方向，兮兮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摇摇头，强打着精神去寻记忆里能进许府后门的那个位置。
天冷了。脏脏也一日比一日大。没有件像话衣服要怎么熬过去这个接下来这个冬天呀？
至于自己。现在还能动弹。
“怎么样？”业梦把撸起来的衣袖给放下。对着身边的脏脏问道。
“好！好！好！”脏脏此时应着业梦的话将自己给可劲儿在河水里用石头把身上的灰给搓了去，得了业梦允诺的一件衣服。此时正乐呵的蹦来蹦去。
“你就会这一个字呀？”业梦手里拿着的是已经洗好的脏脏身上的原本的衣裳。一是拿来当擦身的使了，二是业梦把脏脏兮兮兄弟俩的苦日子给听了去之后觉得这件破衣服说不准还有用处。
“好了。这一洗干净却是露出真正的模样了。你却是委屈了这父母给的好皮囊了。走。我带你去找你弟弟去！”业梦再打量了脏脏一眼，先是笑了笑，后是把正经事儿说了出来。
可不能再耽搁了。此时过去说不准城门都已经关上了。要不是这脏脏兄弟之前扮相的确没法子进城，自己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面子工程。
“希望脏脏你的脚力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业梦把脏脏洗好的上衣拧去了水分，系在腰间，然后整个人趴在了脏脏的背上。
这是之前俩人商量好的。业梦当眼、脏脏当脚。否则、两人什么都做不了。
“放心吧！”脏脏把住了业梦的左右两条大腿。“我和兮兮从小就互相背着锻炼的。速度一点都不会降的。”
“好了。走吧。”业梦准备好了便在兮兮耳边说道。
脏脏猛吸进一口气，此时俩人挨得近，业梦听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轰鸣声。充满了律动感。这种声音是从脏脏的心口出传来的。
业梦当即失声了。这和自己不是一个物种的存在吧？
脏脏脚动了。业梦觉得那一瞬间的前后世界都变了。
“卧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