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成很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虽说不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但是他的渠道还是很多的。也是,这么喜欢出来玩儿的一个人,熟人自然是不少。
葛天成当时正在家中习字,左思右想,还是去郡文府看看比较好。正准备出门,没想到葛东仁过来了。
“天成,这慌慌张张的,又是准备去哪鬼混呢?”葛东仁看来已经吃透了儿子的心思。
“爹,这次可真不是去玩儿。欸爹,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林业街有刺客埋伏,现在人还没抓到呢!”
葛东仁倒是显得很淡定,以至于他的儿子也没察觉他眼中的那一丝惶恐。“那你是准备去呢?找大理寺卿协助办案去?”
“哪呀,爹,你想想啊,林业街,那是郡文府通往皇宫的路啊!”葛天成在这件事上倒是一眼看穿,比那些只顾着抓刺客人有头脑多了。
“哦,这样啊。”葛东仁其实早就料到了,不过也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心中甚是宽慰,看来儿子还是有那个能力的,只是不要把它用在朝堂啊!他在心里默默感叹。
“行了爹,我去郡文府了啊,去看看公主怎么样了现在。”葛天成已经把一只脚迈了出来。
“臭小子,去就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嘿嘿,不多废话了啊,我去了爹。”葛天成跑了出来。
到了郡文府才得知公主、亦桐、何广他们去皇宫拜见皇后了,葛天成想见亦桐的冲动一下子没了。虽说皇后是自己的姑姑,但是他从小也没得到过她的什么疼爱,而且一直都看不惯皇后那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嘴脸。没办法,他在去淑芳斋和回家这两个选择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回家。现在皇上已经加大力度巡查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郡文公主一行人在返回的路上遇见了户部侍郎杨子祥,公主虽不喜欢过问国事,但是知道夫君关心这方面的情况,就问了杨子祥灾区的情况。
“回禀公主,西川和淮南的灾情已经稳定下来,不再扩张了,但是要消除还需要些时日。”杨子祥毕恭毕敬地答。
“那——”何广刚说一个字,就被公主打断了,“那灾源呢?找到了没有?”
“回禀公主,灾源已经找到。”
郡文公主回头看了看何广,何广微微点了点头。
“好了,辛苦杨大人了。”郡文公主知道已经替夫君清楚了。
剩下的路上,几个人都不言语。何广回想起师父之前的技能,在他的记忆中,师傅不仅会武功,还懂药理,这次他应该事帮了朝廷的大忙。可这又是为何呢?自打他和亦桐来到京城就和师父的联络少了,这次师父突然下山也是让他始料不及的。师父行事向来谨慎,这次连行程也不告知,莫非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
想到这里,何广脊背生出一股寒意。亦桐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她也正在考虑同一个问题。他们二人自打被师父收养后就一直住在山上,师父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师傅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师父让他们来京城进行刺杀活动,他们也毫不犹豫地来了。一方面是表示对师父的感激之情,一方面是想报杀害父母之仇。想当初,他们的父亲都还很年轻,作为烈枪军的一员奋战在前线。他们不知道前线的状况,父亲战死的消息是师父给他们说的,师父是当时存活的人之一。
初见师父那天,师父就对他们说:“你们要记住,你们的父亲不是战死的,他们是被人陷害的。”复仇的种子就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一直到出山的时候,师父分别告知他们,葛东仁就是那场战争的罪魁祸首。
如今来到京城已经这么久了,见了葛东仁这么多次,两人对他的敌意渐渐淡去,心头的那团火也没有刚出山时那么炽热了。倒是师父现在的举动让他们坐立不安。
师父真有这么厉害?他怎么就这么自信地能找到灾源呢?
过了两日,晋王和文王先后归来。灾情已经遏制下来了,两位王爷办事效率也都非常高,皇上十分高兴,重赏两位儿子。太子见了甚是不情愿,自己身为一个太子,却没有得到父皇该有的宠幸,想来真是悲凉。
但是即使现在的能力不被父皇认可,他也仍然是太子。
晋王一回来就到淑芳斋拜见母后。皇后见了儿子回来自然是很高兴,赶忙让御膳房准备了晋王爱吃的枣泥酥。
晋王对母后说道:“母后,这次儿子可是立大功呢!西川的灾情比淮南严重些,但是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救灾任务的。还有啊,这次多亏了那个白忠星,要不是他,这次的灾源还真不好找。”
皇后在宫里自然也听说了白忠星,说道:“不知这白忠星是什么来头,区区一个草民就能这么快找到灾源,这下可是在你父皇面前立了大功了。”说着,皇后表露出一个嫉妒的眼神。
“欸,母后,”晋王把身子往前靠了靠,“我听说,这个白忠星是礼部尚书张毅推荐的?”
皇后这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你是说,这事与张毅也有关?”
“肯定啊,母后你想,白忠星呢,一个小老百姓,张毅,礼部尚书,两个人除了远房亲戚,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什么交集,但是张毅可是在朝堂上力荐他呢!莫非是得了什么好处?”晋王顺手拿起了一块枣泥酥,语气很轻松,但是暗藏玄机。
“这么想是有道理。不过这次灾情,两个地方灾源一样不一样?”皇后问道。
“这就是疑点了,”晋王咬了一口枣泥酥,皱着眉头说道,“西川和淮南的灾源压根不一样,要不然他文王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啊。所以啊,我就觉得,这事背后应该有内幕。”
“儿子,”皇后想起了什么,“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琴妃经常来我这里坐,夸文王怎么怎么好。本宫还想,她怎么那么胸有成竹呢?”